酒宴持续到傍晚。
花影和楚倾城相继喝醉。
朱仙和秦洛喝了很多酒,小团子羡慕的流口水,她只能啃猪肘解馋。
秦洛看着朱仙一杯接着一杯,才发现她酒量很好,“原来你这么能喝。”
朱仙挑眉,“那当然,本来想把你灌醉的,你就不能学我?”
秦洛扶着额头,“我有些醉了。”
“你太假了!”
朱仙看着醉倒在酒桌上的花影,“影儿不想修道,她主持完论道就离开无上观,我打算让她去花溪村养猪。”
“挺好的。”
秦洛笑着点头。
朱仙的凤眸凝视着秦洛,她质问道:“影儿原本有天人之姿,你却让她道心有缺,你不觉得愧疚吗?”
秦洛摇头,“为何要愧疚?”
“他们都说修道的最高境界是无情,果然不假,你厉害!”朱仙朝秦洛端起酒杯,然后一饮而尽。
秦洛淡然一笑,他看向喝醉的楚倾城,轻声道:“多谢公主殿下的款待,我先送师姐回去休息。”
朱仙点头,“那就麻烦你送长公主回去休息,婉儿,你送小团子和老高回天乾院。”
“诺!”
婉儿神情恭敬道。
小团子一手一个大鸡腿。
朱仙没有给秦洛安排马车,他只能抱着师姐离开皇宫。
当秦洛抱着楚倾城回到腾龙客栈的时候,楚倾城睁开眼,她笑着说道:“小师弟,放我下来吧。”
秦洛放下楚倾城,轻笑道:“师姐,你不会也是装的吧?”
楚倾城嫣然一笑,“有点醉,刚醒,我们明天见。”
秦洛跟师姐挥手道别,他回到天乾院的时候,天色已晚,小团子在院子里玩,她怀里抱着小黑猫。
帝星离王都越来越近。
天空缭绕着紫色的雾霭。
秦洛取出金色葫芦,他喝了一口,还是露水好喝。
“老大,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你随时都可以回去。”
“我是说我们。”
秦洛看着帝星,“不知道。”
小团子蹭着小黑猫的脑袋,咧嘴傻笑,“小黑子,跟我去紫云山脉好不好,跟着我吃香的喝辣的。”
小黑猫没有吱声。
大夏王都城外。
深山里的无上观异常寂静。
藏经阁,裴牧借着烛火翻阅古籍,他是国师的嫡传弟子,自从败给秦洛,就一直在藏经阁里看书,想要悟出更强的道法。
“有用吗?”
黑暗里传来低语。
裴牧被吓得一颤,他回过神来,合起手中的书籍,神情恭敬道:“师尊,书中的道理让弟子受益良多。”
国师从黑暗中走出,他穿着黑袍,阁中灯火摇晃,“有用的就是道,没用的就不是道,有没有道不重要,能不能得道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谁,你要扮演怎样的角色,有没有真的活过?”
裴牧激动的跪在地上,“多谢师尊教诲,弟子铭记在心!”
“为师要走了,你要是能扛起无上观的重担,你就扛,你要是扛不起,别丢人现眼,解散无上观就是。”
裴牧瞪大眼睛,他低着头说道:“师尊,师妹比我有资格!”
良久以后,藏经阁里都没有声音,裴牧缓缓抬起头,国师早就消失不见。
大夏王都。
比山还高的城墙上亮起金色纹路,乾卦、坤卦相继亮起,王都浮现起大阵,一道金光闪过,整座城市变得寂静。
翌日,清晨。
老高起床后,他在地里摘了点青菜,回来的时候看到秦洛在练拳,“道长,你要不要来碗清汤小面?”
“来一碗吧。”
秦洛看小团子吃的挺香,想尝尝。
老高回厨房煮了三碗清汤小面,秦洛吃了一筷子,他脸上带着笑意,“难怪师尊会落泪,原来是家乡的味道。”
小团子挑起一根面条喂给小黑猫,然后咧嘴甜笑,“快说谢谢团子姐姐。”
“喵~”
小黑猫望着小团子。
小团子快速嗦着面条,她喝完面汤,然后把空碗给小黑猫看,雪白的牙齿上还贴着葱花,“你看,没了。”
秦洛吃完面条。
婉儿刚好来到天乾院,“秦道长,公主让我请您去无上观论道!”
“我也要去!”
小团子喜欢凑热闹。
秦洛神情严肃道:“你哪里都别去,留在院子里陪老高。”
“哦!”
小团子嘟着嘴。
秦洛和婉儿离开天乾院。
小团子只能望着他们越走越远。
小黑猫跟在秦洛后面,小团子看见后大声喊道:“小黑子,你给我回来!”
小黑猫头也不回的离开。
小团子很羡慕,但还是听从秦洛的安排,留在院子里陪老高。
秦洛走在街上,他看着冷清的街道,街上一个人都没有。
就连婉儿都有些惊讶,一夜之间,城里的百姓都消失不见,她一点动静都没有听到,都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秦洛在靠近无上观的时候,他看到头上长有两角的魁梧男子,那是龙族的标志,龙族青年走进无上观。
“那是谁?”
“东海龙王的次子,敖蕤。”
婉儿继续说道:“大夏跟东海龙族的关系很僵,前些年,东海龙王最小的儿子在大夏东部海域兴风作浪,司天监去警告后,他变本加厉,最后被公主镇杀。”
“难怪他身上带着杀意!”
大夏王朝树敌很多,秦洛知道这场论道对大夏王朝很不利。
秦洛走进无上观,他看到陆鸣,朝他躬身行礼,还看到武院老祖和姜鼎。
武院老祖恢复的还不错,他朝着秦洛躬身行礼,眼里带着感激,“秦道长,老夫还没有好好感谢你。”
秦洛摆手,他一脸谦逊,“前辈,我们各取所需,您无需记在心上!”
他们一起朝着无上观里面走去。
秦洛看到供奉道祖的正殿,他朝着正殿走去,殿中有来自各方势力的强者,高处道祖的画像有些模糊,看不真切。
殿中有很多强者,但是香炉里一根香也没有,秦洛看到白玉观的道子,还有道盟的袁奇,他们都在殿中驻足观望。
秦洛取出三炷香点燃。
他拿着香躬身行礼,随后将三炷香放在香炉里,殿中有青烟升起。
大臻太子神情冷漠道:“这些青烟跟普通的青烟没有区别。”
道盟袁奇看着秦洛,摇了摇头,轻声道:“他气数已尽!”
“小师弟!”
楚倾城走进殿中。
秦洛转身,他拱手行礼,“师姐!”
楚倾城走到香炉前,她朝着道祖画像躬身一拜,神情恭敬。
花影出现在殿外,她穿着淡紫色长裙,紫发高高盘起,高贵而优雅,“诸位,论道即将开始,请随我来。”
秦洛他们跟随花影来到无上观深处,不远处是高楼,在高楼下面有许多道台,从高处看就像是棋盘上的眼位。
道台附近有很多强者,穿着黑袈裟的老僧,模样邋遢的中年剑修,狮子脸的魁梧妖族,一身灰暗甲胄的俊朗青年,一袭白裙的谪仙子,额头有竖眼的仙界天骄。
无上观里有上百位强者,其中很多强者秦洛都没有见过,王都还有强者没有来无上观,比如骑龙巷那位真圣,大夏书院的周公,有小团子遇到的老妪等等。
花影站在众多道台前,她掷地有声道:“诸位,我师尊提出以棋局论道,支持人定胜天执白,支持天定胜人执黑,我们都可以走出自己的一步棋。”
“有意思!”
周围的强者都在点头。
秦洛笑了,没想到会以这样的方式论道,国师是在逼他选择。
袁奇背着空剑鞘,他走上前询问道:“所以是执白先行?”
大夏的规矩是执白先行。
下棋的都知道先手有优势。
花影轻声道:“人族敢让天道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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