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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解,那盒子分明和上一世自己送他的那个一模一样。 “阿零,你送我的簪子我很喜欢。”抬手摸向头上那根兰花发簪,他没有提那封信。
他相信,她一定能够听懂他的意思,过往的事他闭口不提,只希望她不要为此所困。
顺着他的话,尹零露看向他的发间,待看到那根熟悉的发簪,她忍不住鼻子一酸。
过往的回忆犹如走马灯,在脑中飞速划过。
为数不多的交集里,她一次次为之动心,在和他谦逊有礼的初见,在和他短暂相处的再见。
……
……
终究会心软,终究会想拥他入怀。
而那封信的决绝,也在此刻烟消云散。
默默安慰着自己不会有事,慢慢的走到季晏安面前,始终会怕,即便会怕,可也没有停下脚步。
季晏安看得心疼,出声想让鸾鸣过来,他觉得自己可以等,但不能让尹零露难受。
“我去叫鸾鸣过来。”
说着就往外走去,却被尹零露拉住。
她呼吸不平稳,她就想两人静静的待会。
“不用,宴安陪我到亭里坐会就好。”静静说着,语带不适。
一句宴安打在季晏安心头,犹如春日的新发的嫩芽,终于迎来甘霖。
他喜极而泣,看着缓缓朝自己走来的她,千言万语都堵在嘴边,只想一股脑全说出来。
见她拉起自己的手,那温柔又柔软的触感,令他心头一颤。
即便他想离她更近,可真正触碰到她,又有些惊慌不知所措。
那如棉花般,白净又细嫩的小手此刻正在他宽大的掌心,只需轻轻一握,便能将她整个手都包住。
再抬头,她青丝与风共舞,一下一下拂在他身上,悠悠清香钻进鼻中,吹进心肺,那是他的阿零惯用的蜜粉香。
醉芳堂的镇店之宝,每月只小小一盒,自她走后,季晏安每月月初必会守在醉芳堂门口,只等着将此香带回去。
被拉着往亭中去,他的眼神时刻不离关注着她,但见尹零露从一开始的有些颤抖,到现在反而像习惯了一样,舒缓下来。
这变化让他一直紧绷着的神经得到放松,欣喜之余,更多的是庆幸。
而尹零露,她不想再逃避,与其怕这怕那,倒不如随心所欲,即便疯癫痴狂又如何。
能再活一辈子,自然要活得有价值。
两人凭栏而坐,季宴安不敢靠得太近,反倒是尹零露,见他隔得远,便朝他身边挪去。
季宴安兴奋侧头,对上她明亮的眸子。
将一直攥在手里的盒子递给她:“打开看看。”
接过盒子打开,那里头正是季晏安前段时间一直在准备的簪子,一支百合花簪。
“这是你刻的,那你头上的呢?”一眼,她便明白他的心意。
“也是我刻的,这盒子也是。”
抬头看向他,他眼底溢出的笑意,也将尹零露感染。
原本还以为他的重生能够带东西,原来这些都是他亲手刻的。
她鼓足勇气,扑入季宴安怀中,小声抽泣着。
受宠若惊的季宴安瞬间呆滞,幸福来得太突然,他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才好。
这样近的距离,反倒让尹零露有些喘不上气,抬手拽着季晏安的衣服,感到后背一紧的季宴安,忙低头看向她,并轻声问着。
“可是有何不适?楚绪府上有府医,我去叫来。”
他着急着,扶在尹零露双肩的手试图将她扶起
但尹零露双手紧拽他的衣服:“不用,缓缓就好。”
她不肯,季晏安便只能将她搂在怀中,轻拍着背,借此想令她舒缓些。
短暂的放松,季晏安再次陷入警觉,生怕她再出事。
良久,听见怀中人呼吸慢慢平缓,他也跟着松了口气。
“我可以等的,这么多年多等了,也不差这一时半会的。”
他说着违心的话,不想给尹零露压力。
尹零露却不信:“可你不止一次去求御旨。”
“嗯……”一时语塞。
好像的确是这样,两次都是他硬求来的御旨,并没有提前问过尹零露的意思。
若从他的角度来看,这是他能想到的,也是最直接最有保障的办法。
而对于尹零露来说,就如同把她当做物件,皇帝想让她嫁谁她就只能嫁谁。
“我这么做,只是因为害怕。”他试图解释。
一声轻笑:“我可没答应嫁,你总要退婚的。”
“不会,我再不会信。”
前世就是因为信了,所以郁闷那么久,直到听见她离世的消息,都在怪罪自己,认为是自己太过鲁莽,才会造成这样的后果。
若不是尹家兄弟,他怎么可能知道,自己并非一厢情愿。
“不说这些,我想问你,你何时来的。”
“六月初。”
“明王府之前你就已经重生。”
尹零露觉得奇怪,自己和秦语瑶他们都是穿越,可为什么季宴安还会重生呢?
面对她的问题,季宴安无有不答的:“是。”
现在得知他是重生,那先前所有的不对劲都说得通了,可这样一来,线索就断了。
手串不在,没有记忆,什么都没有。
季宴安感觉到她的沉默,想着她或许是有心事,随即开口问:“阿零你可是有什么事想问我。”
当然有,就比如他是怎么知道夫妻相这个词的,这个时候应该不可能存在。
抬头看向他:“你是怎么知道夫妻相这个词的?”
“是楚绪告诉我的,他说……”越说越害羞,他直勾勾的眼睛一直望着尹零露。
即便羞红了脸,他仍旧得意。
“他说我们很般配。”
说完还期待地看着尹零露,希望得到她的肯定。
旁人说多少句奉承话,都不及她的一句肯定。
然而尹零露偏不让他如意:“是吗?我怎么不觉得!”
听不到想听的,季宴安有点不高兴,兴致缺缺地看向她,幽怨得很。
他越是这样,越让尹零露感到满足,她喜欢这种能牵动他身心的感觉。
离开他的怀抱,从盒子取出那支簪子,交到季宴安手中。
“帮我戴上?”
季宴安乐意之至:“遵命。”
郑重又严肃,脸上还有泪痕。
“你是个小哭包吗?这么爱哭。”看他通红的眼眶,忍不住发问。
虽然不想承认,可这就是事实,季宴安无奈只能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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