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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他本想着尹零露还没有醒来,他可以先找他们算账,倒却没想到她会醒得这么早,而且还过来找自己。 深深望她许久,思及自己此刻的现状,又低头躲避她,更是侧身将剑藏在身后。
“我和琼王有些事要解决,阿零乖,先回去。”
这番说辞和动作,可是气到了尹零露。
上前一步,他却立马后退两步。
“季……咳……咳”忽地提气开口,却把自己呛到猛咳起来。
尹川赋立马过来将剧烈晃动的她扶住,季宴安这才止了后退的步子。
“阿零,快回吧。”他担心,也焦急。
好一会,尹零露才缓过来。
“宴安,和我回去,许久不见,我有好些话想要和你说,好吗?”
她冲他笑得甜美,希望这样能让他停手,乖乖跟自己离开,到那时再考虑如何进宫的问题。
看着沉浸在自己微笑中的人,她借着尹川赋的搀扶,慢慢挪向他。
但才走几步,他就反应过来,连连后退。
“阿零……”
他不愿意,再怎么样,也要先回家换身衣服才能见她的。
“怎么了吗?你不想我吗?”
听了她不满的语气,立马解释“不是。”怎么可能不想,真恨不能每日都能回来见她。
但现在,没要了她的命,绝不能走。
他琼王府不就是想让他家的郡主嫁给自己,来给他的阿零添堵吗?那就要了她的命,这样他琼王就没办法再开口。
而尹零露瞧着他抗拒的样子,知他是因自己才这样的,可是此刻,即便是自己好言相劝,他也不会跟自己离开。
与其浪费口舌,还不如直接发火,反正他这人,若自己不强硬一些,他必然不会听话。
伸出手指着他,怒言:“季宴安,你当我眼瞎吗?死的人不是人啊,有什么事需要你动手杀人的。”
可他也很委屈啊,自己巴巴地赶回来给她解决问题源头,她竟然还要骂自己。
“我……”
“你闭嘴。”尹零露使着所剩无几的力气,单手插腰,整个人都靠到了尹川赋身上。
可她还要维持自己怒意凛然的样子。
“现在,马上跟我走,不然……”
又是两句怒吼,瞬间感到头昏目眩,朝尹川赋身上倒去。
“阿零……”
“小妹……”
就是季宴安身后,手忙脚乱给雍阳止血的琼王夫妇也抬头看过来。
见瘟神季宴安离开,他们赶紧把人扶进房内,又使唤人去叫大夫过来。
而尹零露,也只是稍稍昏迷这么一会,又醒来。
一把抓住走到面前的季宴安,扯着他的衣襟将人拉到面前。
“走,进宫向陛下请罪,毒是她下的,但国公府上的事,是我刻意为之。”
她知自己已然撑不住,于是简短向他说明情况,下一秒,就再次晕在尹川赋怀中。
这一次他没有再抗拒,“六哥,劳您带阿零回府。”叮嘱过后,将剑丢给一旁的于白,随后出府进宫。
入了宫直奔勤政殿。
苏洪见他满身是血过来,吓得赶紧差自己徒儿去叫太医过来,随后赶紧迎上去。
他很是担忧,“将军,您这是怎么了?”
要知皇帝最是看重这位弟弟,这会伤成这样回来,必然要龙颜大怒的。
“苏内官,里头可还有人。”他也没急着进去。
看着苏洪过来,就停住脚步,先询问他一番,再决定等会进去,自己要怎么开口。
“没有,我去给公爷通报。”说罢随即转身。
“有劳。”
结果出来的不止苏洪,还要皇帝。
他一听到季宴安浑身是血就慌了神,放下笔就出来。
“哎呦朕的弟啊,你这是怎么了?”才看见人呢,就丝毫不顾及印象,冲他就喊。
然后三步并作两步快跑到他面前,抓着他的手,拉着他左右转动打量。
血腥味这么重,气得皇帝想骂人。
“这狗东西,竟然还敢动手。”
他虽然不知道皇帝这话是什么意思,但皇帝肯定误会了,他忙跟他解释“皇兄,血是别人的。”
然后就要跪下,却被皇帝一把捞起。
他也不知道皇帝听过自己的话想到了什么,只知道他面上的愤恨从他说‘血是别人的’时就消失不见,更是拍手叫好。
“好样的,弟弟,就是要这样,他下次要是还敢,就连他一起杀咯,朕给你兜底。”
虽说话对不上,但不得不说,兜底是真的要兜。
他随即跪在皇帝面前。
“皇兄,弟弟有罪。”拜在皇帝面前。
一听他又开始自称为弟弟,就知道,这次的事情必然不小。
如此,皇帝也不跟他在外头多耗,转身进殿。
“进来。”
他起身跟上,进了殿后,就不再跪。
“去了琼王府,血是雍阳的还是琼王妃的。”
都不等他开口,皇帝就已经问到了点子上。
“是雍阳。”
“能舍得吗?”
秃然的问话,令他不明白,狐疑望向皇帝,想要在他面上找到答案。
但皇帝面无表情,只这么淡淡地看着他。
朝他摆手示意他过去,随后在他耳边轻语。
起初还听得入神的人,却突然眼神骤变。
“不……”
刚开口,就被皇帝一巴掌打在头上,止住了口。
无奈只好跪在皇帝面前,等候发落。
“苏洪。”
守在殿外的苏洪进来,先是瞄一眼跪着的季宴安,然后才走到皇帝身边。
“沐国公季宴安,不遵御旨,罪无可赦,着收押廷尉狱,容后再议。”
然后又冲苏洪摆手,让他到跟前去。
同样在他耳边轻语几句,才让人将季宴安带走。
消息传到尹零露耳中时,已经是晚上。
她正准备歇息,去打探消息的鸾鸣恰好回来,于是她便让鸾鸣过来守夜。
“小姐,皇帝将公爷关在廷尉狱中,听说才一进去,就挨了二十板子。”
鸾鸣在床边铺着席子,抬头冲她说着。
“什么?”吓得她立马攀着床边坐起身,“还未审呢,怎么就先挨了罚。”
她没想到皇帝会这么狠心,竟然真下得去手。
怎么也得查查其中的前因后果吧。
“可公爷入狱的罪名是不遵御旨,和琼王府并无关联。”鸾鸣如实相告。
这下她可是真的心慌了,违抗御旨的罪名可比伤了雍阳要重的多。
且也没得他辩解的可能。
这叫她如何受得了,人还是她叫去请罪的呢。
当即下床,就要去安宁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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