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决气冲冲的出来。
整个脸都涨红了。
“什么那方面的能力!调整什么!”
当着儿子女儿的面,说这种东西,那丢脸得丢到外太空去。
王珍骑虎难下。
这个药方,她找了许多中医看,都说只是普通调理身体的。
但是,又说不出调理的是哪方面的。
末了,又高深莫测的得了个结论。
说这个药方,前前后后,都透露着一副诡异。
但究竟哪里诡异,跟奇怪,他们也说不清楚。
都是废物!
王珍拿着那个药方查了百度,也没有查出个所以然来,索性想着,就诈一诈扁栀。
她给林决吃了什么药,她心里自然清楚。
若扁栀真的琢磨出了里头的事,那她先诓她一诓,扁栀总会露出口风。
所以,她提前等在了林家门口。
为了就是不惊动里头的林决三父子。
却没想到,她刚刚得意忘形,音量太高,被里头的林决几人听见了。
王珍心里大呼不妙
可,看到林决气急败坏的过来,也只能硬着头皮,“老林啊,”王珍走到林决身边,低着眉眼,“这事,你别怪栀栀,都是我的错。”
横竖刚刚看扁栀的态度是有心虚的成分的,于是,王珍打算赌一把。
“是我下午拿了药方,找了中医师,询问了药方调理的内容,我这不是担心栀栀压力大,也年轻,唯恐她下药太重,或者,下错药嘛,你也知道,我对你的事情一向是很上心的。”
林决看了眼扁栀,视线不满的扫过周岁淮,觉得丢脸的同时,追问王珍,“然后呢。”
“然后!”
王珍捂着脸,一副为难说出口的样子。
但,最终还是扭捏着,“然后,人家说,这个药方是大补的,补的是你那方面的空缺,老林……”
“你,你,我是知道的,那方面,怎么可能有问题,我觉得,栀栀就是看错了,所以,我想着提前出门来跟她说一声,可谁知道,栀栀却不承认自己开错了药。”
王珍捂着脸,“老林,这事你也别怪栀栀,她就是年轻,做事情还不够严谨,这事要不就算了,你这个药也别喝了,今天在这里都是自己人,栀栀开错药的事情,大家都不会传出去的。”
说着。
王珍抿唇,似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走到扁栀的面前,压低声音,像是在低微商量那般,“栀栀,你以后,开药可千万要小心,这是喝进嘴里的,我弄错了,坏了病人的身子,也丢了病人的脸面,毕竟,男人那方面不行,这传到外头去,可不好听,男人面上无光的。”
王珍的话说的诚恳。
以至于,林决都信了。
林决皱起眉头,他本来就觉得自己没病,喝这个中药,完全就是觉得,调理身体什么的也无所谓。
哪里知道,怎么还扯到男人那方面去了。
林决最要面子,脸色立马沉下去,他威严看向扁栀,“是这样吗?”
扁栀一改刚刚退回周岁淮身后的心虚样子,摆出比王珍更惊讶的表情。
“爸,我的药方不是治疗那方面的呀,王姨,你是从哪里打听出来,这药方是调理那方面的?”
眼看胜利在即的王珍嘴角才刚刚勾起。
笑意就滞在了嘴边。
“你刚刚,明明承认了!”
“说这个药是治疗隐疾的!”
扁栀淡淡一笑,两手一摊,十分无奈,“病人的身体疾病,不管是什么,都是隐晦的,我记得,我们中医院的药方是只能给当事人的,王姨,你是怎么拿到药方的呢?”
这话一落下。
所有人都看向王珍。
眼神质询着,要王珍给一个解释。
王珍自然不能说是自己抢的,支支吾吾的,最后半天,提着音量狡辩着:“我是你爸爸的合法妻子,什么药方是我不能看的?”
扁栀一笑。
没有应对王珍的话,而是借力打力,看向林决。
“爸,夫妻之间,也应该有些隐私的,您放心我,所以把身体交给我调理,可王姨却不放心,私下里,要了药方,还各处去问,若是别人不知道,问的对象是您,也就算了,若是知道,问的是您的身体,那要是真的说出什么隐晦的病症,那您还有什么隐私可言?”
扁栀是知道的,林决这个人,这辈子什么都不爱,只爱自己的面子。
听扁栀这么一说,当即黑脸。
王珍连忙摆手。
可扁栀却没停话,进了一步,叹了口气,表情十分失望着说:“再者,”
“这个药方上,都是有医生的名字的,若人家知道,我的父亲吃我的药方,还要去外头问,那,人家不仅会怀疑我的医术,也会怀疑,咱们父女离心离德,这传出去,对林家,对林氏,那可是大大的不好。”
王珍从来不知道,扁栀也是可以把话说的这么头头是道的。
“我没有这个意思!”
“没这个意思?那若是你真的关心父亲的身体,你可以直接问我啊,偷偷摸摸的拿着药方出去问,什么都没问明白呢,上来就指责,这什么意思?”
“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这后妈故意等着我的错处,千方百计的要我出丑呢。”
扁栀这话说的漂亮,让林决一脸怒意的看向王珍,眼底很是不满。
扁栀见效果达到,耐着性子,将林决的怒意,悄无声息的提到最高点,“爸,是你说身体不好,让我回来的,所以,到底是您不信任我,还是王姨不信任我?”
“若是您不信任我,那何必让我开药方呢,我也很忙的。”
林决一听,立马安抚扁栀,“爸爸怎么可能不信任你,没有的事,你王姨就是过分小心了,怎么会不信任你呢。”
“这事是你王姨做的不厚道,我让她给你道歉、”
扁栀勾笑,抬起眼看向王珍,等她过来。
王珍一口气差点没上来,她给扁栀道歉?
扁栀那个眼神,就像是无声在跟她说:谁先低头,谁就输了!
“老林,你听我说,这个药方真的,有——”
王珍的话还没说完,扁栀先发制人,“爸,这样吧,道歉呢也不必了,王姨不是说了么,找人看过这个药方了,那么是谁看的,让那人站出来,我也没别的,对方要是能说出个一二三四五的,那我就当做是学习了。”
“但若是没有这个人,那,我想,王姨从前对我百依百顺的态度根源,我也该深究一下了。”
说道这里,扁栀看着林决,似一副掏心掏肺的样子。
“爸,这两天,我也想过了,之前是我不懂事,不珍惜咱们这个家,我原本想着,借着这次回家,跟您,还有跟王姨搞好关系,让这个家,不至于破碎,我将来嫁人,也有个依靠,
还有沈听肆跟林野,不管什么其他的,我们终究是一家人,我是真的想通了,才回来的,可明白这些年,王姨对我好,所以,想着,日后好好孝顺你们,但是……”
扁栀痛心疾首,“如今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王姨并不信任我,或者说,药方什么的,都是她随口说的,压根她就没有问过医生,空口白牙的,就要来诬陷我。”
“这个家,我是待不下去了。”
“怎么会呢,”林决这辈子第一次听扁栀说要孝顺他,一下子就上头里,立马对身后的王珍说:“你找的哪个中医,你找出来对峙,浑说什么呢,一张嘴就要说我女儿药方不行?把人给我喊出来,当面对峙!”
王珍:“……”
沈听肆最渴望的就是一家和睦,听见扁栀这么说,立马也对王珍说:“妈,你把人叫过来,来家里,跟栀栀当面说说这个药方是怎么回事、”
林野:“对啊,我姐那么多人找她看病,怎么会有疏漏,一定是那什么庸医胡扯,妈,你把人叫出来,这事就跟你没关系了,以后咱们一家人好好相处。”
王珍咬着牙。
林家三父子被扁栀三言两语的就挑拨到她这里来了。
扁栀太知道打蛇七寸的道理了。
也非常明白,林决是个和稀泥的,而沈听肆致死渴望的就是一家人和睦在意一起,更明白林野想问题简单。
一下子,林家三个男人都齐齐整整的对准了她开火。
扁栀淡笑站在原地。
看她众叛亲离。
林家的每一个人,都是王珍手里一把尖锐的刀。
她就是要王珍尝试看看,手里的刀调转风向,刀尖对准自己的时候,该是多么绝望。
王珍所在意的,所拥有的。
她会一点点生生剥离,让她众叛亲离,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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