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珍转头就看到林决看自己时一副见鬼的模样。
她手上的动作一顿。
实在是大意了,被气的昏了头,才露出泼妇的样子。
她停顿了一会儿,然后走到林决的身侧,勾着耳侧湿漉漉的碎发,“老林,这个老不死的李婶疯了,你就看着外人这么欺负我啊?元一宁也就算了,若李婶今天都能爬到我的头上去,日后,我还怎么呆在林家。”
林决看了眼王珍的狼狈样子,终究是心软了。
他眯起眼睛,抬眸冷冷看向站在阳台上的李婶,一边提起电话,“你家下人做的好事,我现在在你门口,你立马出来!”
王珍低垂着眉头,勾唇一笑。
男人,果然吃的是娇娇柔柔这一套的。
扁栀是跟周岁淮出来的,林决一见周岁淮,火气立马上头。
“扁栀,你还是未婚姑娘,就把人带到家里,你没有一点考虑林家的名声。”
扁栀闻言,当即皱眉,“您特意这么晚来找我晦气?”
林决将扁栀扯到自己身边,看了眼周岁淮,压低了音量,质问道:“你是不是失心疯了,是不是周岁淮逼你的。”
扁栀:“?”
林决:“我听公司法务说,你把手里的家财都转给了周岁淮,是不是周岁淮逼迫你的,丫头,你是不是傻啊!”
“我给你这些东西,是当做你的底气,可不是让你这么任意挥霍的,当然,挥霍也可以,可是你起码有个底线啊,你说说看,你现在手里还有什么东西!”
扁栀明白了,为了家财来的。
她看了眼周岁淮,想了一下,也没有回避他。
十分坦然的对林决说:“没剩下什么。”
林决蹙眉,“包括沈听肆跟林野的,也给出去了?”
这倒是没有。
不是不愿意,只是,这些东西,扁栀本没有想过要到自己手里,也不觉得,配得起周岁淮,所以,暂且留下了。
不过这些,扁栀是没有打算要跟林决说的。
“嗯,都给了。”
林决闻言,差点背过气去,“你,你……那么多东西,你都一次性给出去了?扁栀,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
林决面色顷刻晦暗。
王珍也急了,攥着扁栀的手,低低的迅速劝解,“孩子,你糊涂啊,你跟周岁淮现在还没有结婚,怎么就把手里的东西全数给出去了,你一定是听信了男人的甜言蜜语,乱了心智,听王姨的话,赶紧把东西要回来。”
扁栀甩开了王珍的手,目光变的冷淡,“我跟周岁淮在交往,给些我能给得起的东西,这很正常,”扁栀懒得废话,说话也是一如既往的直接,
“爸,这些东西,给了我,就是我的,我有处理的权利,您不用干涉,这个决定,也不是谁逼迫我,是我自愿的,您如果没有什么别的事情,早点回去吧。”
扁栀说话的时候,面无表情,看的林决心寒的紧。
“扁栀,这些东西可是我跟你妈妈打下的江山,你就这么拱手让人?”
“你也说过,我妈妈很喜欢周岁淮,我想,我做的这个决定,若妈妈知道了,她也会支持。”
林决:“你!”
“丫头,你糊涂啊,”王珍了解扁栀,这是个脾气大的主,若是惹急了,恐怕比李婶做的还难堪,实在是个只能说软话的,
于是,王珍放柔了语调,轻轻的,“对比周岁淮,你爸爸,林野,沈听肆还是我,我们才是一家人,你看看,有哪个高门大户,这些钱财是给闺女的,我们疼你,你也应该懂事才对,钱财不易,你怎么能这么轻易拱手让人?”
“若日后,你们感情变故,这些东西,都打水漂了,我跟你爸爸是为你好,栀栀你是个聪明的姑娘,不会不懂的对吧?”
王珍自问苦口婆心,可奈何,扁栀一脸冷漠。
十分直接,眼睛都不眨的,“我不懂。”
王珍:“……”
扁栀:“更不聪明。”
王珍:“你……”还真是油盐不进啊。
“还有事么?没事的话,麻烦你们离开,这里是我妈妈的故居,我想她不会愿意你们出现在这里。”
林决气的眼冒金星,他上前一步,刚要雷霆大怒。
忽的。
身侧的人拉住了他。
林决粗声粗气,“你干嘛!”
此刻的林决觉得,扁栀当真是个恋爱脑啊,从前为了欧墨渊,如今又为了个周岁淮。
他甚至觉得王珍说的对。
扁栀不应该找个高门,应该低嫁,找个像路遥那样的,若日后真的出了变故,也是他们林家拿捏人家。
好过如今把这些多东西给出去,周岁淮这个家伙拿着一点也不手软。
看着还一副优哉游哉非常得意的样子。
王珍低低的凑到林决的身边,她非常敏感的注意到,刚刚扁栀说家财的时候,周岁淮楞了一下,像是刚刚才知道这个消息。
所以,这是个突破口。
若对方清高一点,也许就能直接交出那些转让出去的财产。
“老林,栀栀脾气大,换个人,你找周岁淮说话。”
老丈人找姑爷说话,天经地义,没什么不可以的。
再者姑爷自古以来都是要讨好老丈人的,,总归在这里看扁栀的冷脸要强。
这话,林决是听进去了。
他看了眼面色冷淡的扁栀,停顿了几秒,对扁栀,“你当真要跟周岁淮在一起。”
扁栀:“是。”
“行,”林决知道扁栀是个倔强的,于是,以退为进,“那你先进去吧,我跟周岁淮说几句话。”
扁栀没动。
一副保护姿态。
林决刚刚强摁下去的火又起来了,“怎么,我是你老子,你要跟谁交往,我还不能单独问几句话了。”
扁栀还是没动。
林决:“……”
王珍见状,赶紧上前,笑眯眯的对周岁淮,“岁淮,你看看你,若是聪明的话,这个时候,就应该主动站出来,让栀栀进去,你林叔叔也不吃人,你们早晚要有一场对话的,栀栀是老林的女儿,这一点不管他们怎么闹僵,都是事实,对吧,你作为男人,应该要懂事点的。”
周岁淮站在原地,一只手牵着扁栀,眸光浅淡。
在王珍跟林决的期盼中,周岁淮面不改色心不跳,“我不懂事。”
“而且,”周岁淮垂眸,对着扁栀笑了笑,“万事,我听我对象的,我对象叫我见谁我就见谁,我对象给我钱,我就好好的收着,其他的,我决定不了。”
王珍倒吸一口凉气。
好一个死舔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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