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告诉我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吗?”艾特随着华培等人走出房间,忍不住询问,她很在意华培的计划和楚守有什么关系。
华培用着慢悠悠地语气回答;“也不是不可以,反正现在已经几乎尘埃落定。”
“首先,我先说明一下,关于楚守的事情是后边插入的,与原计划无关,但也没有影响,所以我同意与楚守合作。”仿佛猜透了艾特的想法,华培先主动挑明一些事情。
“然后,在此之前,我先说明一下大圣王国的一些情况。”华培继续用他那种不紧不慢的口气说道,“艾特小姐,恕我冒昧,你的名字以及你的口音,你应该不是狮子大陆本土的人吧?哈哈,我是多此一问了,因为根据我所获得的情报,你是从矮人地盘来到狮子大陆的。”
艾特不太明白华培这个无关紧要的问题到底有什么意义。
“你知道吗?大圣王国内部其实有许多派系,其中势力最强大的两个派系是以老教皇为首的温和派,另一个势力却是许多高层联合的激进派。”
“温和派主张是以温和传教,渐染的方式向世界传播光明神的福音,而激进派却认为温和派太过于保守,他们渴望利用大圣王国的暴力来推进光明神的福音传播。”
“狮子大陆还有很多地方没有很纯粹的光明神信仰,更不提兽人、精灵、矮人这些信仰异神的种族了,然而这些地方都有自己的势力保护,因此激进派渴望利用大圣王国的力量发动圣〇战,将光明神的福音传播给那些地方的人。”
艾特很是理解地点了点头,她非常清楚,如果自己也是光明神的忠实信徒的话,说不定就会加入激进派之中,毕竟林妍在大周国的行为她可是见识过了。
“但是以老教皇为首的温和派看得到激进派这种做法的后果只会让繁荣的狮子大陆陷入无休止的战争和破坏中,造成生灵涂炭,认为激进派妄图使用暴力的行为过于幼稚和理想化了,对此老教皇是坚决打压激进派。”
“老教皇态度如此明确,激进派自然在老教皇活着的时候无法抬头,他们只有隐瞒自己的政治目的,表面上支持教廷的决定,实际上暗地里却还是进行了结盟合作。”
“对于那些人的行为,老教皇看在眼里,但是却没有严厉制止,毕竟只要不是明面上派系斗争就可以了,我们都知道无法阻止人的思想。”
“随着老教皇的日益衰老,激进派越来越急躁,因为他们发现老教皇已经洞察了他们的一举一动,他们期待的人选不可能进入老教皇的后继人名单,再加上老教皇的手段高超,教廷里不关心信仰,只在乎效忠的人非常之多,而且势力也非常庞大,例如圣锤。”
“也就是说,下一代的继承人很可能延续老教皇的路子,他们几乎没有翻盘的可能。”
“因此这段时间激进派暗地的活动越来越多,虽然得不到具体情报,但我可以判断,他们打算趁着教皇选定继承人之前来一次垂死挣扎。”
“正在这时候,楚守这颗新星冉冉升起,一人独战那古拉吉神,最终封印黑暗势力的最高神明,不久之后,又杀死了敌方势力第二强的高手。可以说,用传奇英雄来形容楚守也不足为过。”
听到这里,艾特和美佳丝不知道怎么的,心里有点小小的得意。
“因此拉拢楚守加入他们激进派,用来强壮他们的声势,这对激进派来说是非常迫切的需求。”
“所以那些人刺杀美佳丝,逼着楚守出现!?”艾特有些疑惑地问,她觉得激进派这个做法有些不太高明。
“不,那只是有些牵连而已,并非激进派主张的。”华培摇着头否定了艾特的猜测,继续说下去,“然而在教廷与楚守第一次接触中,楚守所表露出来的无信仰态度让激进派大为失望,因为激进派的原则是对光明神绝对的信仰,楚守连这个基本条件都达不到,如此一来激进派本能地排斥了楚守。”
“我想起来了,这莫非就是老教皇之前所说的,楚守所暗示的一个内容?天哪,如果那家伙是这么有意为之的话,太可怕了,还没来到教廷,就已经清楚了教廷内部的政治斗争!”呼柯夫那天也参加了会面,他忍不出惊呼出来。
“可怕的不只是这样,楚守这么三言两语就将自己本应该陷入的政治泥浆,带头冲锋炮灰的处境甩掉了,变成了置身事外,这才是最高明的,如果真是刻意为之的话……呵呵,现在的年轻人。”说着华培无奈地锤着额头,感慨。
“以那时候的处境,楚守本得罪了黑暗势力,凭他孤身一人,是很难对抗的,必须借用光明势力的力量,也就是这一点,他那样的态度,就是在表示——他想要的位置是像圣锤一样,游离在教廷之外,但是却效忠于教皇?”沙叶娜将自己的分析说出来,让华培判断正确与否。
“对,这才是那场见面会楚守和教皇商议的真正内容,而且还是在那么多人眼皮子底下说的。”
只有美佳丝和拉米尔听得一头雾水。
美佳丝美丽的大眼睛不断地闪烁,既为楚守感到得意,又有些“你们这些人说话怎么那么多弯弯”的意思。
而拉米尔只是觉得无关紧要,慢慢地喝酒,消解刚才吃瘪的怨气。
“我想问的是,袭击美佳丝的到底是谁?又是什么原因呢?”只有艾特没有任何吃惊,她已经猜到了这个方面,因此对于少女来说,最迫切想要知道的是另外一个问题。
听到艾特的问题,华培深深叹了一口气,说道:“对于此事,我向美佳丝.德克斯小姐致以深深的歉意。策划了那场刺杀的人,是我一手培养出来的后辈,托克斯。”
“原因呢?”艾特大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态势。
“怎么说呢?嫉妒,威胁感,自我定位的模糊吧。”华培一改那种慵懒的语气,不断地锤着额头,“如果我早些发现就好了,当初的托克斯是被我们当成救世主来对待的,可是随着楚守后来不断出彩的表现,教廷越来越认为楚守才是真正的救世主,虽然明面没有向托克斯表露出来,但托克斯却已经感受到了,这种膨胀后的落差,估计以他的骄傲是无法接受的吧——可惜了,我本来很重视这名后辈,打算将他培养成我的接班人的,哎!”
说着,华培又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带着无限的后悔与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