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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四章 咫尺


  还好本没有受到致命伤,在拉丹祖母的治疗下,他终于恢复了健康。
  因为打碎了酒瓶,本还因此被他那暴躁的母亲痛扁一顿,然而事情也就这么简单的过去了。
  那几名少年犯因为这次差点打死人,暂时被家长严格管制,收敛了一些。
  这段时间对于少年本来说是一段很不错的日子。
  唯一他觉得比较不耐烦的,就是多了一条“大尾巴”。
  对,那就是安康鱼小女孩,拉丹。
  这个块头起码在本两倍以上的小女孩,自从那天被本解救之后,便如同鼻涕虫一般粘上了本。
  无论本走去哪里,这条“大尾巴”总是会凑上来,并跟在他后边。
  尽管本表面上看起来不怎么高兴,总是对这条“大尾巴”冷言冷语的,可是安康鱼小女孩就是喜欢跟在这名安康鱼人小男孩的后边。
  渐渐的,这两名小伙伴都相互熟悉了,本发现拉丹并不是看起来的那么无能,这名他唯一的伙伴居然是一名战技高手,而且力气也大得惊人。
  这是在一次与少年犯的争斗中发现的。那时本又差点被打死了。这时候,本来以为很软弱的大块头拉丹居然一改往常,愣是将那些少年犯一一打趴。
  这些少年犯中,不缺乏魔法师,他们的头头里便是一名会魔法的人鱼,然而里施放出来的魔法居然被拉丹很轻易地击破,这点让本很是吃惊。
  在本这种战斗平庸的人眼里,魔法是了不得的存在,想不到居然被拉丹如此轻易给击破了,他一下子觉得拉丹简直就是一名无敌的高手。
  后来拉丹很憨厚地向本解释,她们家祖先曾经是鱼人有名的战士,后来没落了。
  之前她和外婆是住在死亡岛的深海之下,那里的生存条件非常残酷。因此她不得不经常修行,以保护外婆和自己。
  她和外婆逃出死亡岛,才选择在这里居住,因此她也没有什么朋友。当本第一次冲出来为她解围的时候,她就觉得非常感动,并将本当成了唯一的好友。
  听到这里,本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就不再打听下去。
  从那天起,本不像以往那么抗拒拉丹,只是刻薄的语言从来没有改变。
  这两人就这么默契地在一起玩耍度过了幼年期。
  终于有一天。拉丹的祖母死了,毕竟老人总有这么一天。可是祖母对于拉丹来说,是唯一的一名亲人。
  那天拉丹没有哭,只是一天都坐在祖母的坟前发呆,她那高大的身躯显得是那么的落寞。
  葬礼没有任何一人来到,只有本在黄昏的时候来了,他静静地坐在了拉丹身边,陪着这名伙伴,默默不语。
  “我们结婚吧。”很久之后。本终于打破了沉默。
  他们两已经到了成熟期,完全可以进行结合了。雄性安康鱼人与雌性安康鱼人结合之后,将会四肢退化,成为一种寄生的废物。因此本不想成为父亲那样无能的人。才迟迟不敢结婚。
  然而,今天本看到如此落寞的拉丹,忍不住说了出来。
  “哇!”的一声,一直发呆的高大雌性安康鱼人终于大哭起来。
  “白痴。别哭啊,我可是做了很大的决心才说的……”本用蹩脚的语言来安慰这名伙伴不,这是他未来的妻子。
  本与拉丹的婚礼很平淡。没有任何人的祝福,只有本的母亲的诅咒她从此少了一个出气筒和跑腿的。
  然而那时候,两人满满的幸福感,已经足够弥补所有的一切瑕疵。
  结婚后的两人依然很贫苦。
  “我真是个废物……”本还记得那天拉丹为了两枚铜币,为人鱼们挖了一天的土,滴水未进,他却无法帮助自己的妻子,懊悔和失落感让他忍不住叹气。
  “没有哦,本。”拉丹微笑着,对本说道,她那张丑陋的脸在本的眼里是如此的灿烂和美丽,“只要感觉你在我的身边,我就会感到无比的满足了。亲爱的,谢谢,在那时候你能够接纳我。”
  “笨……笨蛋婆娘,别说这种肉麻的话。”本又忍不住觉得羞赧。
  “等孩子长大了,我会告诉他,他的父亲不是一个废物,是一个很勇敢的男子汉。”拉丹挖了一铲土,有些害羞地说道。
  “什,什么……”当听到这个消息,本吃惊地连话都说不清楚,“你,你是说,你……?”
  这名魁梧的安康鱼少〇妇被丈夫这么问着,居然脸红的说不出话。
  “太好了,我就要当爸爸了!太好了!”本高兴得再拉丹的腹部上手舞足蹈。
  “别,别这样,会对胎儿不好……”
  当这对安康鱼人夫妇有了第一个孩子,本给他起了个名字,宛。
  这在人鱼的词语里,是第一的意思,也象征着幸福和美好,为了这个名字,本可是费尽了脑子,本来不识字的他愣是将好几本书给念透了。
  第一个孩子,象征着还会有第二第三个孩子,这些都是他和拉丹的爱的结晶,他绝对不会容许自己像自己的父母一样,为了那些肮脏的金币,去让拉丹喝下诅咒的药水。
  然而命运女神与这对幸福的安康人夫妇开了个玩笑。在他们诞生了孩子之后,第三年岛上出现了疫病,最容易感染的是那些没有抵抗力的一岁到两岁的婴儿,而宛正符合了这个条件。
  “为什么?为什么喝下了我配制的草药之后,宛的烧还没有退!”拉丹一改往常柔和的脾气,显得非常暴躁,“我真是太没用了!没能学会祖母的技艺!”
  她在屋子里来回踱步,又不时无奈地看着正在痛苦嚎哭的孩子。
  “臭婆娘,别乱走了,这种病估计连你祖母都治不好,你怪自己有什么用!?”本用刻薄的语气安慰自己的妻子。
  “可是,可是要怎么办啊!对,对了,人类带来的药剂,听说那个药剂很有效!”拉丹突然想起了什么,语气中充满了希望。
  本听到这个,无奈地叹了口气。的确,那名人类商人带来的药对这种病非常有效,然而此药现在难求,已经炒到了天价,根本不是他们夫妇能买得起的。
  拉丹也明白他们现在的处境,在沉默良久以后,慢吞吞的,怯怯地对丈夫说道“亲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