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江以宁，你是聋了，还是哑了？你怎么会来这种地方？难道你不知道你没有资格到这种高级商场来吗？”
赵雪娴走到江以宁面前，逼她看着自己。
“你挡到我了。”
女孩冷淡地看向她，声音没有起伏，仿佛是在跟一个陌生人说话。
“喂，雪娴，你看看。”
赵雪娴的朋友突然指向电梯的控制面板。
上面唯一亮着的按键是5楼。
“你要去五楼？”赵雪娴扫到她手上的购物袋，当即怪叫一声，“江以宁，人不要脸也得有个限度！五楼那些奢侈品店随便一条丝巾都过万，哪一样是你能买的？你说你，才到明家几天啊？就要拿着明家的钱去买奢侈品？你的脸呢？被狗吃了吗！”
江以宁无语地看着她。
不在学校和明家，这个人就露出本性到处跑，能长到这般大，还真的是……福大命大。
“我要给舅妈打电话！你等着吧！切了你的卡，看你怎么买！”
赵雪娴迫不及待拿出手机，拨了叶棠的电话。
电话接通的同时，电梯也到达五楼，“叮”的一声，缓缓打开门。
“喂？舅妈！我在深城世纪商场看到江以宁！她拿着你的卡不知道买了一堆什么奢侈品，你再不阻止她，她就要刷爆你的卡啦……对啊！她手上已经拿着好几个购物袋子了！简直不要脸！”
江以宁抬起桃花眼，越过赵雪娴，看向电梯门外，漂亮的小脸上划过一抹惊讶。
暮沉已经等在电梯外了。
赵雪娴的朋友本在看热闹，一下子就被电梯外的男人抢走了注意力。
眉眼凌厉，鼻梁高挺，气质清冷矜贵。
姿态挺拔地站在电梯门口，自带着气场，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气势，一看就知道绝对不是一般人。
只是，男人此时神色冷漠冰冷至极，让人看得浑身发寒。
女生随即就发现，他目光落到赵雪娴身上。
此时此刻，她只有一有种感觉，赵雪娴要完蛋了。
她正想提醒赵雪娴，就见那个男人有了动作。
他侧头朝旁边候着的人微微扬了扬下巴，收到指示的人立即朝电梯里走了进来。
赵雪娴一愣，目光对上暮沉冰冷至极的凤眸，嘴巴还说着话：“舅妈你赶紧阻止她！不然明家都要被她败光——”
下一秒，赵雪娴的手机被那人拿走，按了扬声键。
然后，叶棠有些歇斯底里的声音，响遍了这个小空间。
“你叫江以宁过来听电话！偷窃，说谎，没经我同意就刷我的卡，我倒要看看她身上到底有多少陋习！”
空气莫名紧绷了起来。
在场所有人都屏着呼吸看着暮沉。
没人敢在他面前随意说话动作，哪里只是移动一下手指头。
叶棠还在说话：“雪娴？你听到我的话了吗？让江以宁来听电话！”
赵雪娴浑身发僵，恨不得想要把身体缩起来。
江以宁扶了扶额头，多少有些烦躁。
她跨前一步，准备接过手机。
暮沉却拦下她的手。
江以宁掀起眸子，桃花眼里写着疑惑。
“我来。”
暮沉的声音有些温吞，不咸不淡，少了些她听习惯了的哄人味道。
江以宁也莫名地有些被震慑住。
“明夫人，你说，我听着。”
手机扬声器里歇斯底里的声音戛然而止。
半晌，叶棠震惊的声音响起，带着浓烈的不确定：
“暮、暮三爷？”
“是我。”暮沉笑，却没有任何笑意，“刚才明夫人说的话，我很感兴趣，可以说清楚些吗？”
叶棠怎么可能说！
这种事，在自家人面前丢人就够难受了。
此刻，她的脑袋乱成一锅粥，怎么也想不明白暮沉的声音为什么会突然从她的手机里传出来！
“暮三爷……你怎么会……跟雪娴在一起？”
暮沉轻嗤一声。
“明夫人误会了，我不知道什么雪娴雪线。”
赵雪娴十分难堪。
暮沉看了江以宁一眼。
“说起来，我还要谢谢令千金，帮了我一个很大的忙，改天必定亲自上门道谢。”
叶棠更懵了。
难道是倾城和雪娴出去玩时，遇上了暮沉？
“这……这是哪里话，我家倾城能帮上您的忙，那是她的荣幸……”
暮沉凤眸微眯，周围的空气忽然冷了几度。
他忽然笑了一声，很轻很轻，声音温吞而危险。
“看来，在明夫人眼中，自始至终只有一个女儿，我明白了。”
叶棠一震。
瞬间反应过来，暮沉口中的千金是指……江以宁。
“不……我……”
暮沉冷笑，“事情我会亲自向宁宁了解，就不劳明夫人费心了，就这样。”
不再跟她废话，他抬头示意拿着赵雪娴手机的男人挂掉电话，然后朝江以宁伸出手。
“宁宁，过来。”
江以宁犹豫了一秒，最终选择听话，抬脚朝暮沉走过去。
暮沉伸着手臂，虚虚地护在她身周，没有碰着她，也不让别的什么碰着她。
动作自然。
“咱们先去看你的礼服。”
江以宁一愣，“我没想要买礼服啊？”
不是他缺一套礼服吗？
“宁宁帮了哥哥的忙，作为谢礼，哥哥也想给宁宁挑一套礼服，嗯？不可以吗？”
男人的声音恢复到往常那般，极致的溺宠味道。
是江以宁熟悉的那个腔调。
“但我用不上……”
暮沉从善如流地对答：“没关系，我知道女孩子的衣服不一定要穿，但绝对不能少。”
江以宁：“……”您高兴就好。
一旁的赵雪娴和她的朋友已经懵了。
刚才发生的一切，像噩梦一般。
就算早就听明倾城说过，江以宁和暮三爷有过一点交集，她还是将眼前的画面给吓坏了。
这个权势滔天的男人，连她舅舅见了，都要低头弯腰！
他却对江以宁这般……亲昵和爱护！
眼看两人走远，她下意识想要追上去。
才迈出一步，刚才那个抢她手机的男人立即挡住她的去路。
“这位小姐，不好意思，今天我们商场四楼和五楼都不对外开放，请回吧。”
赵雪娴一僵，眼睛余光扫到那个男人胸前的铭牌，世纪商场总经理。
不需要过多解释，她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
暮三爷要清场逛商场。
……带那个乡巴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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