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碗喝酒,大块吃肉,这就是将门的门风,太阳刚刚落下程咬金带着一群小的老的就登上门,等着开吃。五十度的烈酒,一人一斤,尉迟敬德程咬金秦琼三个好汉,三条酒鬼。平底瓷碗装满三勒浆一仰脖就灌下去了,呼出一口酒气,一寸见方的红烧肉塞嘴里嚼都不嚼就下了肚。
“你小子就是瞎操心,早叫你多蒸些好酒出来,你就是不肯,灾民有皇上操心,你紧张个什么劲。现在家里只有三勒浆能勉强下肚,想想就晦气。”老程边喝酒边数落李鑫。
李鑫无奈陪酒笑道:“伯伯,那白酒极度耗费粮食,三斤粮食才能蒸出一斤酒,您也知道,不是小侄不愿意,而是陛下也不肯啊,要是真放开酿酒,明天早朝满朝都是弹劾小子的,小子骨头不硬扛不住。”
“你小子面子大,刚有文官弹劾,就有皇子帮你揍人,还有陛下帮你擦屁股们你看满朝文武谁有你这么大的福气,就算是太子都没享受过,我和你两位伯伯替陛下厮杀一辈子也没享受过,但是让你小子先享受了。”
“这事小子真是冤枉,老老实实被陛下罚在家,什么事情都不能做还被人弹劾,真是有理说不清,再说皇子打人,又不是我教的,伯父可别乱说,小心毁了小子清名。”
程咬金还没笑,秦琼忍不住大笑出声,一边喝酒一边说道:“你小子还有清名,你现在去外面问问有几个不怕你的,一张告示搞的那些家族人心惶惶,一个个平日爱出来凑热闹的老家伙,现在都老实的不行,以后老夫要是看到不顺心的,你帮你也弄一份。”
“啊,伯父您别闹,这长安城谁敢惹您啊?!您又不像小子无依无靠,只靠一点旁门左道来保家护命,不过要是伯父真有看不顺眼的,只管吩咐,小子立马办妥。”
“好!”刚听李鑫说完,秦琼拍桌子叫好,又言道:“你小子争气,比我们家里那些小家伙都强多了,我们这些老家伙没什么需要你帮忙的,只不过以后小家伙们需要你这个哥哥多多帮助,多多提携才是,省的以后被人找麻烦。”
李鑫点头保证道:“放心吧,各位伯父小子别的本事没有,但是就是唬人的能力强,以后只要能用得着我的,不用客气,需要帮忙说句话就行。”
还在蒙头喝酒的尉迟敬德道:“行,等明年你想想办法,老夫想让宝林那孩子也进学院去,老夫去找了李师没说通,你帮忙弄好。”
说不客气,还真不客气,麻烦又来了,尉迟敬德家的那位小公子,到长安城来,都没见过,但是也挺人说过,智商上好像有点问题,想弄进学院,真不是件容易事。
一道道美食,一桶桶美酒,像流水一样上了又下,周而复始。
醉了,都醉了,就连一直都没醉过的李鑫这一次也喝的醉如烂泥。
老程喝醉是还是那么威武,一脚踹断了桌腿,拿起来当做武器,要和尉迟敬德一决高下,尉迟恭什么时候会怂,又是一脚踹下了另外一条桌腿,两人开始醉拳式的厮杀,东倒西歪,不知道是打中了敌人还是打中了自己,被波及到的秦琼,怒发大哥风范,也是一脚桌腿又少了一个,两人的厮杀,变成了三人的混战,最后是怎么结束的?忘了。
早上起来的三人决口不提昨晚的事情,大家你好我好,要上朝的回家换官服准备上朝,尉迟敬德带上三个请假的小家伙,一起回到学院,秦琼还要在家待着,虽然伤好了,可身体废了不少,要小心养着,像昨晚的酒宴,他是很少有机会再参加了。
李鑫这个老师其实很不合格,只是给学生简单的讲解一下数学题教会他方法之后,就撒手不管了,能学多少能学会多少就看个人的悟性,现在就连课都很少再去上了,有事也会通过下人传递过来,但是李纲也没多说什么,只是要求有空的时候多写写书,给学生们都教一点。
天赋这东西真的很重要,强的如李泰李淳风,李鑫只用稍加讲解,就能举一反三,甚至现在都能超过好多老师,有时出的题目,就算是刘师都难以解答,按李纲的说法,再过一年就可以让李淳风任教了。
相反如程处默,就连私塾里教小孩认字的先生,都不愿意在收留他了,上课睡觉,下课打架,没事就惹事,反正只要和学习无关的事情,处默总能玩的很好,到现在认的字还不够三百个,真的是连七岁的孩童都不如,被送回家的处默,逃不了老子的一顿皮鞭,然后老程头认命了,学文是真的没戏,现在开始每天给李靖府上送礼,翘首等着李靖的回来。
就在昨夜几人宿醉之时,李靖回了长安城,守城的武官,请了圣瑜,大开城门,在开宫门,一路上从城外到李二陛下的宫殿,都有人陪同引路。
没有回家,直直的去了宏伟的皇宫,接到消息的大家族,多少人虎视眈眈,期待着什么?有盼望着什么,谁能知道谁又能说的清楚。
半夜的交谈,李靖才从皇宫走出,又有多少人失望。
进来是满身负担,走出时轻松一跃。
少了什么,有多了什么,只有两人知道。
第二日的早朝,发生了两件大事。
第一件事,李靖卸下了担任已久了头衔,被李二陛下封了兵部尚书执掌,江南道二十万军士。并加爵位,从县公升为国公。李靖跪谢。
第二件事,高士廉上奏请辞,李二陛下念及旧情不许,高士廉再辞,这次李二陛下没有挽留,从侯爵赏封为县公,并嘉赏长子,立为礼部丞官。
浩浩荡荡的大家族,就这样从神坛跌落,虽比起普通家族还要强些,但比起豪门差了不是一星半点,何况还是用孙子的命换来的。
高歧奸杀妇人,判处斩立决!
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