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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你难道没有听过这条路的传闻吗?我宁可走大路,也不要走这条小路。”春儿站在城外的墙根下,看着一路蜿蜒,寂寥幽幽的小路,不禁心惊肉跳。 “我的祖宗奶奶,你可不要挑剔了,若是走官道是绝不能在日落之前赶到家的,现有现成的小路,你就别多心了。”
“江南禁止玄术,没有你说的那些怪力乱神的事儿。”顾汀汀向来说一不二,强硬扯着春儿就朝着小路走去。
两人刚进入小路,走到一半却不想天色突然暗淡下来。
春儿赶紧抓住顾汀汀的手臂:“小姐,要不咱们回去吧?”
“哼,怎么现在你倒怕了?”
顾汀汀那句哼是从喉咙深处出来的,带着一点尖锐跟刻薄,这完全不是小姐的作风,加上现在天色渐黑,地上的茂盛的杂草被风吹得簌簌作响。
她心里激起一阵鸡皮。
默默放开了抱紧顾汀汀的手臂。
谁知顾汀汀目视前方,行为木偶一步步朝着侧面愈发荒凉的地方走去。
吓得春儿赶紧制止,声音又不敢太大,生怕这路上的东西出来看热闹。
“小姐,你走错了,路在这边。”春儿急得直跳脚。
顾汀汀却恍若未闻。
远处吹来一阵青烟。
只一眨眼的功夫,顾汀汀人已经在数米外开,吓得春儿再顾不得其他快步追了上去。
可诡异的是,每当她快要追到顾汀汀的时候,黑到看不见头的草丛之中又吹出来一阵青烟。
只抬个眼皮的功夫,几乎已经稚嫩恶搞看见自家小姐的背影了。
她发疯似的冲上去,此刻再也顾不得什么禁忌了,若是要老爷知道小姐丢了,她就是十条命也不够赔的。
“小姐,小姐,你等等我。”
“小姐?”
前面的人影果然停了下来,春儿见状松了一口气,加快步子赶了上去。
可当她来到顾汀汀停下的位置时,这才发现哪里有什么小姐?哪里有什么人?
只一片大雾弥漫,
她吓得快要哭起来了。
怎么办?怎么办?
她不敢停下脚步,拨开比人还高的草丛,跟无头苍蝇似的到处乱找。
究竟在这座山上转悠了多久她自己也不知道,只记得全身都虚脱了,脑海中只想着得赶快回去找人来。
只当她一回头,就看见了身后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口乌黑发亮的棺材,吓得她失声尖叫,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而后才发现这口棺材似乎并没有什么危险的地方,她用力咽咽口水,吃力地站起身来,正想离开。
却看见棺盖下露出一块衣服布料。
棺材里面有人?
她颤抖着慢慢靠近棺材,细细看去,这才发现棺盖下来压着的衣服格外眼熟。
是当下最时兴的苏州织锦缎。
不会真是小姐吧?
她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壮着胆子想要将棺盖推开,指尖才碰到棺木,指腹就传来一种难以言说的滑腻感,还带着一点温热。
这种古怪的感觉让她又猛地收回手。
“砰砰砰····”
就在这时,棺材里面传来敲击的声音。
春儿发出一声尖叫,再也顾不得其他转身就跑。
可那敲击棺材的声音如影随形,无论她跑得多远那声音愣是一点没有变轻。
她梦顿住脚步,转念一想,万一里面真的是小姐,自己跑了,岂不是让小姐命丧在这无名棺椁之中。
她壮着胆子又重新折返了回来。
看着棺椁,小心翼翼地问道:“小姐,是你吗?”
里面的人没有回答,只是敲击棺材的声音越发急促了。
“砰砰砰。”
“砰砰砰。”
春儿吓得几乎肝胆俱裂,她忍住哭意,咬咬牙,还是决定打开棺盖。
使出吃奶的劲儿好歹才把棺盖打开。
当棺盖被推开的一瞬间,里面敲击棺材的声音也随之消失,她壮足胆子伸头朝里面看去。
果然是小姐,春儿如释重负。
只见顾汀汀她紧闭着眼睛躺在棺材里面,若非面色红润,呼吸均匀,春儿几乎都要以为自家的小姐已经魂归太虚。
“小姐?小姐,你醒醒啊。”春儿趴在棺材上,将手伸进棺材里摇晃着顾汀汀。
顾汀汀幽幽睁开眼睛,在春儿的搀扶下坐起身来:“春儿,你是哪儿啊?我怎么在这里?”
春儿唯恐吓到她,强支撑起放松地笑:“没事,你困了,你先出来。”
顾汀汀像是还未回神,任由着春儿将她摆弄。
直至回到顾府,见到床一股脑地倒头就睡。
回来一问老爷还没来,原是庄子上的杂事绊住脚一时脱不开身。
幸好幸好,一切万事大吉。
下次可不能再让小姐出去了,说什么也不行,可真是够折腾的。
只是让她没想到的是,到了夜里小姐便开始说胡话。
依稀间听到她叨咕着什么人皮棺?
人皮棺?
莫不是那口棺材?
怪道那棺材触感如此诡异,难不成真是人皮制成的不是?
且当时棺材里难道真只有小姐一人?打开棺材的时候她分明是瞧见小姐在熟睡,那么一直在敲棺的又是谁?
她不敢细细想下去。
只确定了一点,小姐撞邪了。
春儿交代的一字不差,这也让众人了解到了当时事情的来龙去脉。
“我且问你,你们当时去的那条小路可是骊山旧路?”顾老爷沉着脸问。
春儿不敢抬头,只一昧点头。
顾夫人听到这话,两眼一翻,顿时昏死过去。
“扶春。”顾老爷惊呼一声,准确地将顾夫人接住。
“快去将大夫再叫回来。”
说着带着站在屋内的丫鬟仆妇一窝蜂地涌了出去。
屋子里只剩下了岑贞,山尘还有跪在地上的春儿。
先前岑贞要的红布,朱砂已经拿来,她将红布铺平在桌子上,将朱砂与墨水融合,再咬破自己的舌尖,将舌尖血混和唾沫吐在了朱砂之中。
而后便在铺平的红布上面画上咒语。
这锁魂咒是岑贞从小画的,已经十分熟练,下笔起来行云流水,十分干脆利索。
片刻之前就已经画好了。
她将笔放下,捏了个手势,对着锁魂咒催动咒语。
山尘目不转睛地盯着,只觉得咒语十分生涩难懂,且辅助的咒语只依稀听见了什么一关阳关过,二关阴山过。
其余的便如同天书似的什么也听不清。
“锁。”
随着岑贞最后一个字落下,这锁魂咒也算大成了。
她将红布挂在了顾汀汀的床头,才刚刚挂好,顾汀汀便停止了胡言乱语。
这一幕被赶来的顾老爷看见,心中颇为惊奇。
想不到江南居然还残留了这等能人异士,原以为这女娃子只是街头神棍,想不到还真有些本事在身上。
只是朝廷近年来杀掉的术士也不算少,这女娃子能逃脱,难不成家中有什么背景不成?
不管怎么样,看来是不必制止汀汀与她往来了。
岑贞并不知道顾老爷心里的算盘,她正打算去一趟骊山旧路将那人皮棺捉来。
“春儿,你可愿意将功赎罪?”顾老爷走了进来。
春儿忙不迭点头。
“既如此你带岑姑娘去昨日你与小姐迷失之地,若是能让小姐好起来,这次我便不追究你了。”
春儿面色有些犹豫,那地方的恐怖之处至今她还发抖。
思虑片刻她重重点头,目光坚定地看着岑贞:“岑姑娘,我愿意带你们前去。”
小姐对她素来不错,不管怎么样她都该尽一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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