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在庆丰公主府门前缓缓停下来,陈晓木撩开车帘正准备下车,突见王五东张西望,鬼鬼祟祟跑过来,悄声道:“殿下,诸葛太尉来访,已在里面等您好一会了。”
“哦!他没说找我有什么事吗?”陈晓木问。
王五摇摇头,“没有,他只是问您去那里了,属下说不知道。”
“嗯”陈晓木点点头,心里猜想诸葛成八成是为聚丰楼那件事而来。
果不其然,在与陈晓木见面后,诸葛成小心翼翼陪着笑脸道:“陈都尉,老夫此次前来,是想与您澄清一件事。”
陈晓木知道他接下来要说什么事,因而淡淡道:“太尉大人,些许小事,你大可不必亲自过来跑一趟。”
诸葛成一听,急道:“我的都尉大人,这件事可不是些许小事,老夫如今犯得可是欺君之罪!”
陈晓木认真道:“太尉大人,卑职做人做事有一条底线,那就是不管在什么时候,人命才是第一位的,在情势危急的情况下,只要没有出卖国家和危害她人的性命,无论釆取什么样的手段保命,都是不过分的!”
诸葛成闻言,颤抖着道:“陈都尉,你真是这么想的吗?”
陈晓木正色道:“太尉大人请放心,不会再有人再会提起聚丰楼的那件事情。”
诸葛成闻听此话,眼泪都要下来了,弯下腰深深给陈晓木作了个揖,感激道:“陈都尉的大恩大德,老夫将没齿难忘。”
这时,诸葛成手下一亲卫进来禀报:“太尉大人,秦国,齐国,晋国的使团已经到了城外的十里亭,皇上传旨,由您和卫丞相率朝中文武官员前去迎接。”
“哦!好,好,老臣遵旨。”诸葛成急忙和陈晓木作别离去。
诸葛成走后,陈晓木不由得陷入沉思,一下有三个国家组团来访,特别是其中秦国和齐国还是当今排名一二的超级强国,加上今天碰到的吴周两国公主,也就是说此次军演光是明的便吸引来五个国家,至于暗地里来的国家,估计还不止五个国家,如此一算,等于是建立在中土的十多个国家几乎全来郑国观看这次军演。
翌日早晨,天公不作美,刚停了两天的雪花,又如飞絮一样,铺天盖地从天空飘落下来,不过即便是如此大的雪,也阻挡不了新京城里老百姓看热闹的兴致,在通往黑龙潭的路两旁,走着成群结队去山里看热闹的人群,古代的娱乐活动实在是太少了,以至于右她们听说今天要在蟒荡山的黑龙潭边上举行什么实弹演习的消息后,纷纷呼朋唤友前来观看。
由于天降大雪,使得本来就溜滑的路面更加难行,苏星然和各国使团的车队行进的非常慢,本来以为三十里的路程,最多用一个多时辰就能走完,谁知居然走了整整三个时辰,等她们赶到演习的地方,天已过晌了!
好在演习场地这边已提前作好了准备,在离演习地点黑龙潭约一里多路的一个高坡上,早用木头和油布搭起一座观摩台,虽说台面不大,但容下百十号人是绝对没问题,观摩台的前面放了一长溜简易桌子,每张桌子上都放着一个靠牌,牌上写有使团所派国的国名,每个靠牌旁边还放有一个由两个圆筒连在一块,通体漆黑的东西,秦,齐,晋三国使团所带的侍卫有上千人,观摩台上容纳不下这么多人,因而三国使团的主要人物,每人只能带上两个贴身侍卫上观摩台,余下的侍卫则在下面将这处高坡围得水泄不通。
姬尚刚在写有晋国国名靠牌后坐下来,便习惯性左右张望一下,突然他用胳膊肘抵抵坐在身边的姬姜,惊奇道:“皇姐,你快看,吴国和周国居然还派了使团过来!”
“哦!”姬姜闻声从椅子上欠身顺着姬尚的目光看过去,果然在她俩旁边的桌子的靠牌上,分别写有吴国使团和周国使的字样。
证实之后,姬姜不由小声咕哝道:“三弟,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吴周两国已与陈国和解了?”
姬尚也疑惑道:“皇姐,这么大的消息,事先不可能一点风声都没有,愚弟倒认为,这是那个姓陈的驸马在向吴周两国故意示好的举动,毕竟吴周国军力强大,他惹不起人家!而且我昨晚在十里亭时听齐国太尉王展透露,齐国皇室有非常重要的血亲人物被杀死在郑国,她们此行主要是来收尸的,看来齐国攻打郑国现今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姬姜轻轻摇摇头,“我看未必,或许是陈驸马借机向吴周两国示威也有可能。”
“嘿,怎么可能!”姬尚正要反驳回去,突见有两个美女正从他眼前袅袅婷婷走过去,特别是其中的一位美女更是长得天姿绝色,姬尚目光不由随着两个美女身姿转了过去,只见两个美女在摆有吴周两国使团靠牌后面,旁若无人般坐下来。
“咕咚”姬姜咽了口口水,顾不上皇姐姬姜连连抛过来的白眼,探出身子笑嘻嘻自我介绍道:“两位小姐,认识一下,在下是晋国三皇子姬尚。”
那位天姿绝色的小姐正好坐在靠近他身边的吴国靠牌后面,当即瞟了他一眼,勉强笑道:“哦!原来是晋国三皇子殿下,本宫乃是吴国西宁公主徐钰!”接着她又看向身边的女子,介绍道:“这位是周国镇国公主周春燕。”
“啊!失敬,失敬。”姬尚赶紧起身连连拱手道:“在下是久仰两位公主大名,却一直无缘相见,今天可算是了了心愿!”说着他往旁边挪了一下身子,介绍道:“这位是在下的皇姐姬姜。”
“哦!幸会,幸会。”三个女人在姬尚从中引见下,互相行了福礼,说了几句客气话,便又坐下一声不吭。
姬姜偷眼打量徐钰绝美容颜,心里痒痒难奈,忍不住没话找话,笑眯眯道:“请问西宁公主,观看完武演后就回国吗?”
徐钰不动声色道:“不,本宫奉皇兄之命,将转道去齐国,给太后拜寿。”
“哟!这么巧?”姬姜闻言高兴道:“在下正好也是奉父皇之命去齐国给老太后贺寿,不如我们两国使团同路好了,路上相互也好有个照应。”
徐钰脸色淡淡道:“多谢三皇子的好意,只是本宫已与镇国公主约好一路同行,故而无法再答应三皇子了。”
姬尚一听,非但没死心,反而兴致勃勃道:“哎呀,这岂不是更好,我们三国使团一起去齐国拜寿,路上定会更加热闹?”
对这种厚脸皮的人,徐钰也是无语,明知人家不想搭理他,还拼命往上凑,无奈之下,徐钰只得轻“嗯”一声,以示回答。
作为东道主,苏星然的位置理所当然在东首,旁边依次是秦国使团,齐国使团,晋国使团和吴周两国使团,此时苏星然手里正拿着双筒望远镜,问询身后的卫文,“卫爱卿,这里何物?”
卫文接过望远镜在手里反复看了半天,最终还是摇摇头,“陛下,这个好像是驸马爷派人摆上来的,至于有何用处,老臣委实不知,您要不问问诸葛太尉,或许是他们军队里所用物品!”
“嗯”苏星然拿回望远镜,又递给诸葛成,“诸葛爱卿,可知这是何物?”
诸葛成接过望远镜,和卫文一样,在手里仔细打量好大一会,也没看出什么端倪来,无奈,只好道:“陛下,老臣从没见过此物,实在看不出到底有何用处,等驸马爷来了一问便知。”
苏星然只好默默将望远镜放回桌上,顺便又打量一下各国使团在干什么,这一打量,让她不禁感到好笑,原来各国使团手里也都拿着这个双筒黑家伙,凑一起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估计也是在讨论此物究竟作什么用。
随着木梯上传来“蹬,蹬的声音,一个侍卫从木梯上爬上来,气喘吁吁走到苏星然面前躬身抱拳道:“启奏皇上,驸马爷派属下来向皇上禀报,天气太过寒冷,是不是请各国贵宾先吃碗热汤面暖暖身子,再观看演习?”
“热汤面?”苏星然愣住了,心话:“这不是胡说吗!朕早上过来即没带炉灶,又没带食材,如今在这荒山野岭里,连盛热汤面的锅碗瓢盆都难寻到,更别说热汤面了,陈晓木这家伙不是存心让自己难堪么。”
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眼见苏星然沉吟不语,一脸疑色,高渐离不失时机凑过来,弯腰拱手道:“多谢皇帝陛下想得周全,居然还带来热汤面,正好下臣早上在驿馆因走的匆忙,没来得及吃早饭,现时是又冷又饿,能有碗热汤面果腹,再好不过了!”
“这……!”没等苏星然想好措辞,齐国使团副使王展也跟着屁颠屁颠一路小跑过来,对着苏星然拱了拱手,“陛下,下臣与高相国一样,早上因走得急,没顾上吃早饭,时下饥寒难耐,还望陛下能赐一碗热汤面填填肚子。”
苏星然顿了一顿,为难道:“两位使臣,热汤面恐怕得回去才吃上,不过朕这边带了不少肉干,两位使臣可先拿些回去暂时充饥。”
“不是的,陛下,”王展干笑道:“刚刚这位小兄弟好像说驸马爷已准备好了热汤面,难道陛下不舍得给我们使团吃吗?”
苏星然心里这个气呀!可一时又没有办法回答,只好把气撒在来禀报的侍卫身上,随即冷声道:“你是不是听错了?驸马爷当真准备好热汤面了?”
那知这个侍卫老实,一点没领会苏星然的用意,反而把事情推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在听完苏星然问话后,他赶紧表功似的禀道:“启奏皇上,属下听驸马爷说,他不仅要给皇上和使团吃上热汤面,就连坡下负责警戒的侍卫和前来看热闹的老百姓都发给人手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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