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他长得斯文俊俏的模样,怎么打人啊?”
“人不可貌相……”
“就是……”
队员一哄而散。
张嫂子格外机灵,跑姜晚婉这来,指着秦伯棠说:“姜同志,我要举报,瞧见他没,他自个儿说他克死三个打跑两个,你们赶紧抓起来吧。”
姜晚婉:“……”
见过蠢的。
姜隽:没见过这么蠢的。
秦伯棠捂住受伤的小心脏,又双手合十,祈求地对姜晚婉拜了拜。
姜晚婉对张嫂子抱歉道:“嫂子,我这兄弟脑袋不大好使,他其实还没娶媳妇儿呢。”
张嫂子眼睛瞬间亮了。
姜晚婉紧忙凑到她耳边小声解释:“他撒谎是因为有难言之隐啊。”
张嫂子嗅到八卦的味道:“有啥隐不能说出来?”
姜晚婉遗憾叹气:“……男人嘛,就那方面喽。”
姜隽:“……”
姐,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
张嫂子皱眉:“咦?”
姜晚婉可惜得不行:“十几岁就不太好了,四处的大夫都看过。”
更加压低声音:“都不行。”
“大夫说他先天的,那就跟小孩儿一样,不行了,因为这个我兄弟没找过对象,就怕耽误对方。”
张嫂子:“啧!”
姜隽瞳孔地震。
孩子慢慢转过头,目光复杂,愧疚,歉疚,飞快扫了眼秦伯棠。
姜晚婉帮自己说话,秦伯棠还是很感谢的。
他对姜隽善意地笑了笑。
姜隽立马别过头,不敢和他清澈的眼睛对视上。
……不然他会笑出声的。
姜晚婉拍了拍张嫂子的肩膀:“嫂子这事儿是个乌龙,你看队里其他大姐,你能不能劝她们离开?”
张嫂子:“能。”
姜晚婉重重道了声谢:“谢谢,我兄弟这事儿传出去不好听,你看你能不能……”
张嫂子紧忙摆手:“我刚啥都没听到。”
“嫂子大义。”姜晚婉对秦伯棠招手,带人离开。
其他队员瞧着老张媳妇儿和姜同志说了半天,等姜同志走了,她们就把张嫂子围起来:“老张家的,姜同志咋说,为啥没把他抓起来?”
张嫂子面露难色:“这件事我就和你们说,千万不要往外传……”
“一定一定,我们嘴严着呢,你还不知道吗?”
“放心吧,就咱们几个知道,不会让旁人晓得的。”
……
“阿欠!”
从红河生产队出来,秦伯棠鼻子泛痒痒,好些了,他从拖拉机后斗的一侧,凑到姜晚婉身边:“姜同志,刚才的事情多谢你了。”
姜晚婉丝毫不心虚:“没事,张口之劳罢了。”
秦伯棠还是好奇:“你怎么和她们解释的?”
姜隽紧张地咽了下唾沫,不自觉握紧了拖拉机车斗的边缘,指头关节泛起白色。
姜晚婉翘起唇角,甜甜的笑容搭配人畜无害的表情,像个小观音。
“我说你特别好,特别有能力,不想沉迷于儿女情长,更不想耽误人,所以才撒谎的。”
她相信,这番话刚刚说出去,张嫂子她们是绝对不会信的。
步兵同志刚抓了人,妇女同志对打媳妇儿的事特别上头,没有令人信服的解释,他估计走不出红河生产队。
秦伯棠不禁感叹:“你这个人还不算太坏。”
姜晚婉保持微笑:“是的,请收起对我的刻板印象,我就是个大好人。”
big好人。
王师傅开拖拉机把姜晚婉几人送回农场,又开车把步兵同志还有刘素芬李麻子被揍得鼻青脸肿两人送到县城专门的教育所。
姜隽带秦伯棠去山上打兔子去。
姜晚婉带着李玉几人来到农场,先领她去沈家洗漱一番。
沈家人基本都在农场忙,姜晚婉只把许兰叫回来,许兰听说李玉的事,心疼得不行,帮她打水洗脸清洗伤口,还找了一套自己的衣服给她穿。
“谢谢。”
李玉拿着衣服进屋清洗伤口换衣服。
姜晚婉和许兰坐在房檐下唠嗑:“你打算咋安置她?”
李玉的户口迁出来,以后就是自个儿过活,去哪儿干啥,都需要人安排。
李玉粮食关系什么的都在红河生产队,送她回去,李麻子和刘素芬不会让她好过。
姜晚婉已经想好了去处:“我打算在厂子里买个工位给她,让她进厂子上班,每个月自己赚钱自己花。”
许兰觉得这个办法成。
妯娌俩说着话呢,远远瞧见王牵牛手里拎着大包小裹走过来。
“瞧,牵牛花又来了。”许兰和她拌过嘴,知道王牵牛不是啥好东西,看到她都烦。
姜晚婉看到王牵牛手里的东西,想到沈行疆的话。
神了,这都能预料到。
王牵牛拎着东西走过来,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和许兰还有姜晚婉打招呼:“大嫂,弟妹。”
许兰当作没听到。
姜晚婉点了下头:“你咋又来了?”
王牵牛笑容依旧,她把手里串在一起的油纸包递给姜晚婉:“上回跑到鹅厂给弟妹添麻烦了,这是我的赔礼,希望弟妹不要把那件事放在心上,往后咱还是一家人。”
又对许兰说:“大嫂,上回你好心提醒我,是我自大没有听进去,对不住。”
许兰冷笑了两声,没接她话茬。
姜晚婉:“你和三哥刚结婚,日子过得也紧巴,把东西拿回去吧。”
王牵牛把东西拎过来,自然没有拎回去的道理:“下个月我和你三哥就要培训上岗拿工资了,我俩日子还成,不算紧吧。”
姜晚婉哦了声:“我还以为你天天往这跑,是日子过不下去来蹭饭的呢,看来是我误会你了。”
“不管你日子过得咋样,东西我都不会收的,拿走吧。”
姜晚婉像块铁疙瘩,软硬不吃。
许兰在旁边憋笑憋的冷汗都出来了。
她抓着头发,用疼意缓解笑意。
王牵牛:你在此地无银三百两做什么。
她咬了下唇:“弟妹你对我有啥怨言直接说,我想和你往好了处,但是我笨,猜不到你对我有什么意见,你能直说嘛?”
姜晚婉坐在木头小板凳上,胳膊肘支在膝盖上,纤细白嫩的手托着更加白皙软滑的脸,一脸无辜。
“可以呀,我讨厌自作聪明的蠢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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