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天书天道,黑白自成因果
有人说过“无声的哭泣最伤心”而现在,妫天渊却是在笑着哭,尸体他早已埋下,而他胸前那不属于他的鲜血还未凝结,他就这么站着——边笑边哭。
蓦然,笑声停下了,他转身看着立在他身后的女孩,他不知为何,身体居然止不住的颤抖。何卿抬起右手拭去他脸上的眼泪,轻轻地抚摸着他那俊美的脸颊,哼唱着,不知名的歌。
渐渐地,妫天渊眼神正常了,身体也不再颤抖,然后深吸一口气,咧开嘴勉强的笑了笑。
“我没事了”他背过身去轻声说道,“还有,我要走了!”可是身后除了风声并无回应“你也知道,我这是大周王朝的逃犯,说白了我就一个灾星,现在谁跟我在一块都有可能要面临生命的危险···或者,你要是把我送给大周天子我也无话可说,毕竟这条命是你救的。”
“嗯!”站在后面的女孩轻轻的回了句。
妫天渊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星星,好像看到什么似的笑道:“好!”然后就闭上双眼,等待着后面将会发生的一切。
风越来越大,像一头下山猛虎一般咆哮着,掩盖了一切的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一分钟,也许十分钟,也许一小时,也许一个时辰···妫天渊想象中的事情却并没有发生,他疑惑的睁开双眼,环视四周却无丝毫人影。
“走了吗”带着微微的一丝欣喜与失落妫天渊也慢慢的向着外面走去,离开此地,“我为什么会失落呐,但是也罢,那股信任也是值得的。”
“等一下!!!~~~~”一声清脆的声音突响,天地这个老顽童似乎也在和声音的主人开玩笑似的制造着回音“我···我···我和你一起走啊!”
妫天渊看着那个背着大包行李的女孩不由扑哧一笑:“快点啊,女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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妫天渊毕竟只是一个十四岁的少年,经过了这么多事情以后还是沉沉的睡下了,至于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想法,猜忌,阴谋啊啥的也都暂时的抛诸脑后。
而再醒来时,妫天渊发现自己躺在一辆拉草的驴车后面,何卿坐在旁边,百般无聊的编着草帽。
“咱这是要去哪?”妫天渊揉了揉眉心,起身问道。
“这位小姐说了,你们要往西走,我正好要往西,就正好拉你们到临洮了”一个满是秦腔的声音从前方传来,原来是驴车的主人:一个精壮的汉子,带着几分淳朴,黝黑的皮肤和焦黄的牙齿也就构成了他的颜色,“不是我说啊这位公子,我们大秦的治安,风水,还有吃的那都是一等一的好,你们要是不急的话,在我们秦朝好好玩玩也是很好的。”
“秦国啊?也好”妫天渊伸出自己的左手看着上面一个黑色的古朴戒指,脸色温和,“秦国有个学院,叫圣院,在整个大陆上也能排的上前五,只是这个学院只收贵族,而秦国又实行军功封爵,所以也导致了这个国家有无数人为了下一代上前线去打仗,这也是人口只有大周三分之一的秦国为啥能够拥有与大周一样大的疆土的原因。嗯~~~何卿,随我一起去圣院吧,哪怕只是在里面看看书,也是好的。”
“这位公子啊,不是我说,虽然我看着二位不像凡人,但有一点,我听说那个的圣院是要有考核的,每年听说是有成千上万的人报名入院,但是真正能入校的,向来只有八百,而且还要有四百给本地的秦人。公子有一点你要明白啊,报名的可不只是贵族这个身份,更是天才俊杰,他在大陆上的位置,与如此之强的生源不无关系!”前面拉车的汉子听到后饶有兴致的提醒着。
妫天渊抱着头,躺在后面的干草上,也不回话,只是抬头看着天。
何卿这个时候把草帽编好了,左右打量着,发觉毫无瑕疵以后满意的笑着,然后这才回过头来问:“你刚才说的什么?”
妫天渊不由翻了个白眼,从少女手中抢过草帽来戴在自己的头上,又将刚才的“宏图大业”复述了一遍。
车前的汉子听着车后的少年少女的窃窃私语,嘴一咧露出焦黄的牙齿,想着家中老婆的絮絮叨叨,这才想起,真是已经好久没回家了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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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儿就是咸阳啊,好大啊!你看,那个红色的串串是什么啊?快看快看,那个纸人在动!这边这边······”一个长相颇为普通的少女在进入咸阳后就按捺不住自己内心的好奇,也似听不见旁边那人的约束。
而旁边那人戴着草帽遮住大半相貌,嘴角啜着笑意,只是摇着头跟着前面那少女。“何卿,我可声明,你要是跑丢了,我可不找你。”那人抬起头来,朝着前面的少女说,语气中全无责备之意。
“才不用你管呐~”少女回头做了个鬼脸,复又像小鹿一样跑了出去。
咸阳,作为整个大陆上仅次于长安的城市,已有几百万年的历史,先后为六朝古都,而今更是天下病例最为雄壮的秦国国都,城内人口千万,军士十人一队巡游于城中,而军民相安,更甚者平民商贩会在军士们休息的时候招呼他们来自己家中店中来喝茶休息,颇显得秦王治国有方。至于秦王,其实说起来也算和妫家有些关系,只是妫天渊并不清楚,所以暂时不到万不得已,他也不会招惹这个潜在的麻烦。
不知不觉间,日头已近中午,何卿也转的累了起来,这才想起早上也没有好好吃饭,只是喝了几口粥。妫天渊看着她满怀歉意的表情,不禁莞尔,摸了摸本就从家中出游的时候带出来的几张银票和银子,算得除去二人学费还能有不少剩余,便拉着她走进了附近的一家酒楼。
妫天渊带着何卿坐在了酒楼中间的位置,点了四五份好菜,另给了知道自己为什么坐这个位置的伶俐小二一分不少的赏钱后,妫天渊不动声色的问了小二些天下大事,尤其是大周武功王谋反一事的比例尤其得多,当然大多也在他的意料之中,父王战死,武功王反军被平复,唯一意外的是居然有人将武功王长子妫天渊的尸首呈于周王,周王大喜,给那个进献之人封爵赏银昭告天下。
妫天渊听到这消息先是惊讶,后来不由得沉吟一番,周王派来杀他的人都死了,周王自然明白缘由,而今有人却将他的“尸首”呈上,而周王又将消息让全天下知道,自然也是表明了一种态度:“妫天渊你夹起尾巴来做人,老老实实的,以后别出现在我的国都内,或者出现也别以妫天渊的身份和名字出现,那我就当你死了,但如果你不老实,想我大周甲士千万,能人异士无数,让这条消息真正的落入实处应该会不难的。”
妫天渊点了点头,心里想着:看来以后是不用再担心刺客了,过两日圣院的招生便开始了,以自己二重天极尽的修为到时不用担心是否能进的问题,只是就何卿现在一点儿修为都没有的状态来说,那就只能考圣院的初院了,而初院的竞争向来最为激烈······对了,差点忘了,贵族的身份怎么去弄也是个难题······
风卷残云的吃完后,妫天渊也不急着离开,亢自在那里想着,但许久也未有结果,便用从天师那里学来的东西好好的起了一卦:水火既济卦。妫天渊索性就不想第一个问题了,只去想贵族身份的事。不一会儿,便抚掌大笑,带着何卿出去找了间离圣院较近的客栈住下,当然为了节约,只是开了一间房两张床的那种。
“何卿,你过来,我且问你,先前给你讲的诗术礼艺四科你可记得清楚?”在房间里,妫天渊向那个正收拾着床的人儿问道。
“当然是记住了”少女头也不回的说,“你待会儿洗洗直接睡就行了,床我收拾好了。”
“可你还是要过来下,不是提问,而是有样很重要的东西要给你。”妫天渊叹了口气,表情柔和的说。
“什么东西呀?”何卿满脸好奇的问。
只见妫天渊郑重的吧早已脱下的棉袄又拿了出来拆了,便有一黑一白的两块四公分长的狭长玉籽掉了出来:但见黑玉黯淡无光,圆柱形的玉身上刻满了金文;而白玉则流光溢彩,同为圆柱形的玉身上光滑如镜。妫天渊将白玉塞到何卿的手中,只是笑着说道:“送你了,千万别丢了。”
何卿见他把玉藏得如此严实,知道这玉自然不是凡物,只是小心收起,奈何衣服里没有内兜,正仓皇不知放哪,妫天渊已将棉袄里层里的天蚕丝拆出,用灵力将其凝为一条细绳,亲手将白玉挂在他的颈间。
“这是什么玉?”她好奇地问道。
妫天渊淡淡的叹了一口气,说:“黑玉叫天书,白玉叫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