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精灵女皇艾萨拉的宫殿中,又一次迎来了夜幕的降临;数不清的侍女从储物室中搬出了蜡烛,替换掉那些已经燃烧殆尽的烛台——当然,这只是艾萨拉女皇生活中的一个小小嗜好而已——事实上,她的宫殿并不需要这些蜡烛而照明,建立在奥术法术之上的暗夜精灵文明,早已经普及了魔法照明的手段。
“你们几个,把这些吃的送到那位大人的房间里去!”
女皇艾萨拉的侍女瓦斯琪从长廊中走出来,对几个躲在角落里的侍女大声命令道。
“瓦斯琪姐姐……”
那几个侍女见到瓦斯琪,连忙从角落中走了出来,怯生生地喊着她的名字——作为女皇艾萨拉最宠信的侍女之一,瓦斯琪在这个王宫中有着很大的权力,更重要的是,她心肠好,从不依仗着自己的身份欺负其他的侍女,所以大家对她都很尊敬信赖的。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瓦斯琪走到那几个侍女的面前,她注意到了几个侍女脸上的表情都有些怪异,于是有些疑惑地询问道。
“今天……瓦斯琪姐姐……辛蒂丝负责为哈维斯大人送食物到房间里,然后……”
一个侍女怯怯地抬起头看了瓦斯琪一眼,然后说道。
“然后什么?”
瓦斯琪愣了一下,连忙问道——她对辛蒂丝的印象不深,只记得那并非是女皇陛下身边的侍女,而是在王宫中其他的地方工作……至于哈维斯大人,那是最近极得女皇陛下宠信的参事,现在住在王宫中,就连瓦斯琪也不敢对他有什么不敬。
“然后她就再也没有出来……”
另一个侍女大着胆子说道。
“没有出来?什么意思?她在哈维斯大人的房间里留宿了?”
瓦斯琪怔在那里,忽然脸一红,有些不确定地猜测道——确实没有听说过哈维斯大人会靠近王宫中的什么女眷,不过如果辛蒂丝真的和他发生了什么的话……说实话瓦斯琪还真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好像不是……辛蒂丝她消失了。”
那个侍女摇了摇头回答道。
“消失?”
瓦斯琪觉得自己的脑袋有些迷糊了——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会消失呢?
“是这样的,瓦斯琪姐姐……辛蒂丝去了哈维斯大人的房间中送食物,然后就再也没有出来……我有些担心,晚上的时候就假借着清扫的名义到房间中去了一趟……哈维斯大人不在,辛蒂丝也不在那里……我们在王宫中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她,不知道究竟去了哪里……我们想……瓦斯琪姐姐,你是不是可以向哈维斯大人询问一下……”
那个侍女大着胆子说道。
“你是说……你们真的没有找到辛蒂丝?也没有别的侍卫或者侍女看到她么?”
听着那个侍女的叙述,瓦斯琪的脸色逐渐变得有些难看了,她皱了皱眉头,然后问道。
“是的,没有。”
侍女们相互看了一眼,然后异口同声的说道。
“好,我知道了……你们去做别的事吧,女皇陛下就快要睡醒了……至于辛蒂丝,我亲自去找哈维斯大人问问。”
瓦斯琪想了想之后,肯定地说道。
……
尽管在自己的姐妹们面前夸下了海口,可是当瓦斯琪真的走到位于王宫中角落里的参事哈维斯的房间门口时,她还是踌躇着,没有立刻敲开这位参事大人的房门。
瓦斯琪的身份和地位在这座王宫中自然是不用多说的,她的父母在和巨魔的战斗中英勇牺牲,女皇陛下在慰问上层精灵的英烈家属时看到了还年幼的她,把她带进了王宫中,向一个大姐姐一样照料她长大。
在成年之后,瓦斯琪成了王宫中和女皇艾萨拉身边的主管,整座宫殿中所有的一切事务都由她来负责调度,若是放在平时,一个小小的参事哈维斯,瓦斯琪甚至都不会正眼看他。
可是现在并不是平时——瓦斯琪看了看四周沉寂着的长廊,忍不住长长地嘘了一口气——作为女皇陛下贴身的侍女,瓦斯琪当然知道在这座王宫外到底发生了什么。
瓦斯琪知道,女皇陛下正打算在王宫中布置一座通往另一个世界的传送门,而在这座传送门的另一端,有一群强大的生物正等待来到这个世界上——女皇陛下把他们成为神,可是在瓦斯琪看来,这些生物……更像是恶魔。
瓦斯琪当然不敢把自己心中的真实想法说出来——在王宫中过去了这么多年,瓦斯琪能够安身立命,凭借的不仅仅是女皇陛下的宠信,更是因为她懂得什么叫做听话。
在目睹了那些因为顶撞女皇陛下的命令而被处死的上层精灵和侍女的凄惨下场之后,瓦斯琪从来都不会对女皇陛下的决定有所质疑——尽管,她隐约觉得女皇陛下这一次的决定,可能会给艾萨琳这座城市,以及所有的暗夜精灵,甚至是这个世界,带来可怕的灾难。
事情的发展和瓦斯琪的想象完全相同——就在今天,那些已经来到这个世界上的异界的生物在艾萨琳王城之中大开杀戒,数不清的暗夜精灵在屠杀中惨死,唯一幸免于难的只有那些早已经撤入了女皇陛下宫殿中、正忙碌于建造传送门并使其扩大规模的上层精灵法师们。
瓦斯琪曾经在王宫的阳台上目睹了那些异界生物的所作所为——她曾经以为女皇陛下会对这样的行为加以阻止,可是……女皇只是平静地看着这一切,然后便返回了她的卧室,很快进入了梦乡。
从那一刻开始,瓦斯琪就知道——艾萨琳完了,所有的暗夜精灵也都完了——至于上层精灵们和女皇陛下本身的命运……瓦斯琪只能期待那些异界的生物不会把杀戮和死亡带入这座王宫之中。
屠杀和哀嚎声在夜幕降临之后才稍稍平息下去,就连这座王宫之中,也因为那一场杀戮而变得沾染了鲜血的气息;这种味道让瓦斯琪感到很不舒服,甚至就连之前小憩的时候,她的身体都在薄如轻纱的丝被下轻轻颤抖——瓦斯琪为自己未来的命运担忧,但在那之前,她仍要肩负着自己的职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