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涛骑着自行车穿行在大街上,渐渐地发现一丝丝不对劲,路人不停地热烈地交谈着,似乎发生了什么大事,江涛缓缓地双脚落地停在一群路人的边上,只听见一位壮实的男子大声说道:“我一大早到去农贸市场批发蔬菜,一路上到处都是警察、武警,大解放卡车装满了带着手铐的小混混,一开始我有点害怕,后来一位执勤的武警战士挥手让我快走,我才放心地走了,也是啊,我为什么害怕啊!”说罢,人群都哄笑起来。
又有一位大爷说道:“我听说抓了三百多人,十几部大车全拉到外地去了。”
一位看上去有点文化的老者说道:“我对你们讲,就连公安局、派出所里的警察都抓走五六十个。”
“嗯,最坏的就是这般孙子,他们比黑社会的还坏。”众人你一句、我一句的热烈地谈论着。
江涛心想事情这么快就演变到这个地步,有自己的一份原因,那帮小子要是知道自己的存在,想必非吃了自己。
江涛用脚蹬了一下,又踩着脚踏,骑着自行车走了。刚刚来到十字路口,红灯亮了,江涛只好下来准备推着过去,突然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江涛回头环顾,“江涛,我们在这里!”“是你们俩啊。”江涛一看,是陈湘芸和潘美馨。
江涛笑着说:“你们俩怎么还敢出来啊!”
“这不是有你吗?”陈湘芸一副毫不畏惧的模样,
“江涛,你这是去哪啊?这也快到中午时间了,我们俩请你吃顿饭吧。”潘美馨眨着一双大眼,一动不动地看着江涛。
江涛有点抗拒和女孩子一起吃饭,所以就想找借口推辞,没成想,还没开口,陈湘芸走到江涛的自行车前面,不怀好意地说道:“江涛,请你吃饭是为了感谢你昨天的仗义,别多想,你要是敢拒绝我们,明天你那小工地我就让人给你停了。”说罢,也是一副挑衅的模样盯着江涛。
江涛连忙赔笑道:“好的、好的,我请客,可不敢得罪两位大小姐。”
陈湘芸道:“不行,位置我们选好了,你就跟我们走吧!”
江涛正准备走,后面一辆警用桑塔纳轿车停在了身后,钟毅从车上下来走到面前说道:“你们怎么凑到一起的?我正找江涛呢。”
“我们俩为了表示感谢,准备请他吃顿饭,正好遇到钟局长您了,就一起吧?”陈湘芸轻笑道。
钟毅笑道:“是应该感谢一下,我找江涛有重要的事情,明天晚上我来请客,你们看呢?”
陈湘芸知道可能是哪位领导找江涛,就连忙说:“您的事是大事,我们不管什么时候都可以的,你们忙去吧。”说罢拉着潘美馨的胳膊就要走。
钟毅笑道:“那我们就说定了,明天晚上仙云聚不见不散!”
陈湘芸回答道:“好的,不见不散!”说完,两人走了。
江涛一脸的疑惑,问道:“领导,找我什么事情啊?”
钟毅示意上车再说,江涛把自行车锁在人行道的栏杆上,坐进了汽车,钟毅调了一下车头后,开始介绍道:“还记得那位老者吗?就是他委托我找你,他是军区的司令员,姓王,具体的我也不便多问,一会我们去了就知道了。”
汽车行走了大约半个多小时,到了郊区一处高大的门楼前停下了,江涛看见大门两侧都站立着持枪的士兵,钟毅打开车门,走下车来到执勤的士兵面前,拿出自己的证件,对着士兵说了一番,士兵拿起电话拨了起来,片刻,士兵放下电话,举手敬礼,示意车辆可以进去了。
钟毅的汽车又往里面开了进去,几个拐弯过后,汽车停在一座建筑面前,钟毅、江涛走下汽车,一位参谋模样的人走了过来,举手敬礼后问道:“是钟局长吗?首长在里面等你们。”
江涛心想,无非是那天机缘巧合地救了他,现在来就是表示一下感谢之意而已,至于什么帮忙之类的,江涛还是没有太在意,所以也就放心大胆地走了进去。
几个人来到一处大厅里,大厅的沙发上依次坐着几个年纪稍大一点的军人,坐在中间位置的老同志正是王司令员,王司令起身朝江涛走过来,依次与两人握手后,热情地说道:“小江同志,我姓王,非常感谢你的仗义出手,但是,今天请你来不是单纯地为了表示感谢的,来、来,我先给你介绍一下我的几位老战友。”说着,依次给江涛介绍着,都是部队的上层领导,江涛一时也记不住名字,只是挨个点头打招呼。
“是这样的,小江同志,我这几位老战友对你的功夫表示怀疑,认为我故意夸大、吹牛,如果说让你展示一下,可能有点不够礼貌,但是呢,因为一些特殊原因,我们需要紧急组建一支战斗力过硬的特别行动队,但是,我们现有的训练方法过于套路,收效很慢,那天从你身上我看到了攻击的快、准、狠,没有一点多余的零碎,特别适合我们当前这支队伍的训练方向。你能先跟我们这几个老家伙说说吗?”王司令殷切地看着江涛,企待他的回答。
江涛有点迟疑,说道:“各位领导!其实我们在对功夫的认知上可能有些误差,正如刚刚首长说的那样,我所接触的确实跟一些武术流派有所不同,严格地说我们这些拳脚不能算是武术,传统的武术基本上都以套路为主、技巧为辅,而我所展现的基本都是一招制敌的方法。”江涛说道这里,不想继续说下去了,转眼看向钟毅。
钟毅知道江涛有些谨慎,鼓励地道:“没事,江涛,几位首长就是来听听你的看法和见解,不要有什么顾虑,继续说吧!”
“你们有所不知,我从小生活的村子,每年都要发生几次大规模的武装械斗,因为历史原因,当地政府也无力解决,因为我们村地处水源下游,每每到春耕的时候,上游的邻村就会掐断水源,而我们要想生存就必须靠拳头抗争,而且必须打赢,否则就得全村饿死、渴死、庄稼颗粒无收。所以我们村不但人人练功、而且要练得好功夫,每逢决战都是抱着必死之心、保证逢战必须赢,因为我们没有后路。村里有个传统,伤残者全村赡养,伤亡者子女养到十八岁。我们不练传统的套路。反而都是些一招制敌的方法。”江涛说完,看着一众领导的反应。
一位脸色黝黑的中年人开口道:“好!小江同志,说的好!就是因为没有了后路,才能置之死地而后生,你们村是宜县江家村吗?”
江涛有点诧异:“是的,首长您怎么知道的?”
“几年前,我们部队奉命前去平息械斗,就是我带队的,那场面不亚于一场小规模的武装冲突,当时轰动全国,影响非常大。死了好几个村民,伤残的更是不计其数,县长、县委书记都撤了。但是,我知道那是最后一次械斗,后来的问题都解决了,是吗?”中年人说道。
“是的,后来政府专门修建了提水站、饮用水井,两个村再也没有发生过械斗了,但是,人人习武的传统却一直传了下来。”江涛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