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绾呆在了原地。
柳岚:“之前不是跟你说过吗?”
可是江绾也没想到婆婆这么雷厉风行,执行力这么快,这么强!
江绾再回到傅青隐房间的时候,有些沉默。
傅青隐有些急,【她怎么不说话?】
江绾现在也不知道和傅青隐说什么。
说咱妈给咱两离婚了?
说过几天咱俩就要从夫妻身份变成兄妹身份?
说过几天可能她就从小崽崽的后妈变成小崽崽的小姑姑?
傅青隐心慌,【难道母亲真的给她介绍了对象?她……看上了?】
傅青隐不怀疑母亲挑人的眼光,江绾又那么孝顺母亲,她不会……直接答应了吧?
不会吧……
如果江绾没有看中,或者没有接受,为什么她回来会这么沉默?
按照江绾的性格,她会和他分享任何高兴的、不高兴的事……
越想事情越是不对劲,傅青隐脸都要绿了。
【为什么不开口说话?】傅青隐无声的焦虑地在心里发问。
江绾又没有读心的能力,自然不知道傅青隐心里在想什么。
她也没有把他们俩已经离婚的事说出来。
一来觉得对方不会太在意,二来她不知道对方到底什么时候能恢复。
就算离婚已成事实,但在傅青隐恢复之前,她还是会像之前那样照顾傅青隐。
来自妻子的照顾总比来自一个‘妹妹’的照顾来得名正言顺,对方也不会有什么心理负担。
因此江绾在傅青隐房间坐了一会,什么话都没说就离开了。
傅青隐:【……】
肯定出了什么事!
傅青隐陷入疯狂的猜测和脑补当中!
猛地,他睁开了眼睛,深沉如墨的眼底蕴藏着锋芒和锐利,像是即将卷起狂风暴雨。
他拧起的眉峰,绷紧的下颚,紧抿的薄唇,努力地用手掌撑起床畔!
不一会,傅青隐竭尽全力都没有从床上坐起来,最多离床三寸高就垂落下去功亏一篑。
反反复复中,汗水湿透了傅青隐的头发,湿透了傅青隐的衣服。
最终大脑传来熟悉的剧痛,他只能看了一眼房门的方向,不甘地再次陷入虚无,被关在漆黑的牢笼里。
安大山来房里的时候,发现傅团长浑身上下都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似的。
“老天……这是怎么回事?”安大山以为傅团长身体出现了问题,急忙找来其他人。
柳岚:“怎么样?体温多少?”
安大山:“体温37,偏高,但就算是发热,也不会出这么多的汗。”
傅青隐换下来的被单已经湿成了一个人型。
而且从气味上来看,不是水,是汗水。
柳岚当然不会觉得儿子是累出来的汗,她只觉得儿子生病了,在换洗之后,急忙把儿子送医院去了。
在医院折腾到半夜,次日才从医院回来。
这次柳岚带回来了傅青隐的头部ct。
江绾这才知道傅青隐当初脑部的子弹还在大脑当中没有取出来。
通过检测报告,江绾了解了情况。
傅青隐的头部子弹长,宽,这个子弹在他的头骨底部留下了一个直径超过21mm的洞。
柳岚神色哀伤,“子弹是从一把口径的纳根左轮手木仓发射的,子弹穿过了青隐的整个大脑。
当时青隐曾心脏衰竭,被宣布临床死亡。
他现在还能‘活着’是医学史上的一个奇迹。
大夫说这种情况人类生存的几率只有数百万分之一。
根据他们的分析,子弹的存在并不是造成青隐成为植物人的根本原因,子弹造成的神经损伤才是主要原因。
国内几个顶尖的神经外科专家认为既然子弹的存在暂时没有造成生命危险,所以为了患者的安全考虑,并不赞同做开颅手术。
不做手术,还能活,往好处想,万一养好神经损伤,或许还能醒过来。
但做手术,退一万步,退到老家去,子弹取出来了,人也不会醒过来。
更大的可能是开颅之后,直接死在手术台上。”
脑部中弹还能活下来,这已经是奇迹中的奇迹了。
但现有的医疗水平,开颅手术的成功率一成都不到。
“这次青隐出了这么多的汗,身体上没有什么问题。
但脑损伤会让他感觉到特别疼痛,疼痛严重的时候就会出现大量出汗。”
柳岚语气平静,但看着儿子的目光充满了疼惜之色。
江绾心里一揪,所以傅青隐出那么多的汗水是因为他特别的疼吗?
人都离开房间后,江绾坐在床边,望着傅青隐英俊的脸庞,为什么好人没有好报呢?
为什么像他这样保家卫国的将士要承受这样的疼痛和痛苦?
“你是不是每天都很疼?”江绾轻声问了出来,眼神也变得怜惜起来。
傅青隐也不是每天都头疼,但他在渴望清醒努力过度的时候,头会非常疼痛,越努力越疼痛。
但江绾对他的心疼,他十分受用,漆黑的牢笼周围仿佛盛开了春天的百花,一朵接着一朵……
他似乎都能闻到它们的芳香。
他想告诉她,就算再疼痛,他也会努力的醒过来。
【江绾,等我。】
江绾同情傅青隐,平时对他也更包容,更耐心,更温柔了。
傅青隐察觉江绾陪他说话的时候变多了。
心里有些惊喜。
终于,在江绾在给他唱歌听的时候,傅青隐再次握住了她的手。
江绾下意识看向傅青隐,同时要抽出手来。
但抽不出来,她的手被傅青隐牢牢地掌控在手心里。
“你又能动了?”
现在的江绾已经不再想着去告诉红姨和婆婆了。
江绾:“你现在疼不疼?”
傅青隐心里一片温暖,军人的承受力和忍耐力要远胜于普通人,傅青隐更是如此。
这种疼痛从他成为植物人之后,时不时的就会来一次,他早已习惯,现如今也不过频繁了一点,他也能承受。
江绾的关心和心疼却像止疼药一样让他止疼,让他的专注力全部都在她的身上。
江绾无奈道:“你是不是可以松开了?”
再不松开,她手心都要出汗了。
傅青隐说不出话,但他用行动力告诉她,他不松开。
江绾以为他不能自控,抓住手边能抓住的东西,直到力竭才会自然而然地松开。
两人都挺会脑补的,都能逻辑自洽地替对方想理由找借口。
忽然,楼下传来了红姨的叫喊声。
江绾要下楼,这时她轻松地从傅青隐的手里抽出了手。
果然她的手心都出汗了。
拿出帕子擦了擦手心里的汗,江绾才下了楼。
“红姨,什么事啊?”
红姨招呼江绾去了后院。
关着小黑和小白的笼子里,小黑四肢僵直倒在那里,仿佛死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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