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
一枚飞镖落入宅子内,上头依旧插着封书信,春芬取下后不敢耽搁立即送到了云瓷面前。
和前些日子报告她纳兰家准备污蔑她假身份的那封密信一样,出自柳姨娘之手。
书信上说陆老夫人今儿下午和纳兰老夫人在一块密谋,欲要将嫁妆全都当成聘礼,不予归还了。
云瓷眉心紧皱,暗叹纳兰老夫人真是卑鄙无耻!
她如今虽脱离了陆家,可终究还是姓纳兰,纳兰老夫人要是真这么做,云瓷也只有吃哑巴亏的份儿。
就这么白白便宜了陆家,她实在是不甘心!
“疾风,你派人紧盯着陆家和纳兰家的一举一动,若是两家真的谋了婚事,一定要尽快禀报!”
疾风在树上应了是。
次日陆家就派人去了趟纳兰家,表示允了这门婚事,随后纳兰老夫人便来了一趟宅子见她。
表面上纳兰老夫人和云瓷还是就祖孙,为落人口舌,不便将人拒之门外。
只能将人放进来。
这是纳兰老夫人第二次来这座宅子了,当初唐氏还在世时,她曾来过一次,这座宅子,不论是地点还是环境都是一等一的好,纳兰老夫人也曾明里暗里的找唐氏提过,这座宅子的好。
唐氏那个木头桩子就像是没听懂一样,根本不为所动,再后来,唐氏就死了。
这事儿就不了了之。
时隔十几年再来这座宅子,环境和布局比从前更甚!
纳兰老夫人收回眼神来到了大厅直接坐在了主位上,季嬷嬷下颌扬起:“快去请大姑娘来!”
话音落,云瓷便在春芬的搀扶下一瘸一拐地走来,季嬷嬷见状倒是不敢再指责云瓷来得晚了。
“祖母。”云瓷乖巧地喊了声。
纳兰老夫人瞥了眼对方,她可没忘记云瓷动手打她的那一巴掌有多狠!
“你身上还有伤,就坐下吧。”
“是。”云瓷也不客气,直接坐下。
纳兰老夫人嘴角一抽,也懒得再拐弯抹角了,直接说明来意:“我病了些日子不知你身上发生这么多事,如今你已经休夫,但陆家那边还有你祖父的人情债没还,昨儿陆老夫人以此事要挟,我已经替你做主答应了,那些嫁妆不必归还,就当做聘礼了。”
云瓷故作惊讶。
“这是五万两银子,就当做是纳兰家补偿给你的。”纳兰老夫人取出银票放在桌子上,露出警告之色:“过去的事就别在追究了,闹得太过,大家脸上都不好看!”
说着纳兰老夫人也不给云瓷开口说话的机会,连敷衍都不曾,直接带着季嬷嬷离开了。
“姑娘,老夫人凭什么替您做决定?”春芬都气不过,哪有人这样向着外人的。
云瓷望着桌子上的五万两银子,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玩阴的是吧,她又不是不会!
她起身来到书房,提笔写了封书信,立即派人送去京兆尹府上。
……
京兆尹看见书信的那一刻,揉了揉眼睛,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书信中还夹杂着整整五万两银票。
“大人,纳兰姑娘是不是疯了,她怎么……”属下也看见了书信,惊愕的合不拢嘴。
京兆尹思索片刻后,不敢私自做决定,于是亲自入宫一趟,将书信和银票往御前一递。
书信上写着纳兰云瓷受无妄之灾,决定将陆家即将归还的嫁妆,还有纳兰老夫人给的五万两体己银子全都无偿捐赠给朝廷。
傅玺看完后顿时哭笑不得,那样爱财之人能写出这样的书信,必定是气恼急了。
不用想也知道陆家和纳兰家背地里又出什么主意,惹恼了她。
“准!”傅玺随即提笔亲自拟了封圣旨褒奖纳兰云瓷,还特意册封对方县主的身份。
圣旨一赐
云瓷愣了愣,还没恍过神。
“据说国库空虚,你这笔银子倒是解决皇上的燃眉之急,皇上当众夸赞你,也值了。”傅玺不知何时站在她身后。
云瓷咧嘴笑,这县主身份太的可太及时了,在这个封建势利眼的时代,人人都是看重身份的。
官大一级压死人。
“纳兰家可有什么赏?”她问。
傅玺点头:“皇上赐了绫罗绸缎给纳兰老夫人,夸她教导有方,纳兰家家教甚好,为国为民。”
扑哧!
云瓷都能想象纳兰老夫人看到那些赏赐保准气的吐血,花了五万两银子重金买了几句褒奖。
“这么看,狗皇帝还算有良心。”云瓷难得夸赞,心里的阴霾顿时一扫而空。
她反正没有损失一分一毫,白白捡了个县主身份,反手就让陆家和纳兰
家的合谋瓦解。
这次她倒要看看谁还能救的了陆家。
如她所料,纳兰老夫人看着宫里来了赏赐,一头雾水,直到传口谕的小太监说明原由,她脸色刹那间变得雪白。
“这……”方氏激动的话都说不清了,看了眼寥寥无几的几样赏赐,她心口疼的厉害。
这五万两银子可是有一半从公中抠出来的。
“纳兰老夫人,皇上今日可是没少夸赞您教导有方,纳兰大姑娘为国为民,竟将所有嫁妆捐赠,值得效仿。”小太监笑着恭喜,还不忘来了句皇上册封纳兰姑娘为县主。
纳兰老夫人闻言一口气没上来,直接晕了过去。
“母亲!”方氏急得去摇对方,又是掐又是拍打脸颊,好不容易将人给弄醒了,纳兰老夫人再也没控制住脾气当场爆了粗口:“这个忤逆不孝的混账!”
“老夫人说什么呢?”小太监故作不解的问:“县主现在一门心思就想安安静静度日,视钱财于无物,捐赠给朝廷难道不是一件好事儿?”
面对小太监的质问,纳兰老夫人的后半截话被掐住了,硬生生憋的老脸涨红。
“老夫人,县主名声大噪,对纳兰家来说是好事儿啊。”
小太监又捧着纳兰老夫人聊了几句,纳兰老夫人险些又晕了过去,只能硬挤出笑,不得不违心地跟着夸赞。
等送走了小太监,纳兰老夫人便极其败坏地乘坐轿子去找云瓷算账,这次云瓷就像是算准了她一定会来,早早就备好了茶水点心等候了。
“纳兰云瓷,你究竟什么意思!”纳兰老夫人手里还拄着拐杖,来到她跟前,便扬起拐杖就要往她身上打。
“姑娘小心!”春芬大喊。
云瓷身子一歪,灵活的闪开了,她目不斜视的看向纳兰老夫人:“我想祖母是忘了我的脾气了,祖母欠下的债,我未曾答应帮着还,那几十万两的嫁妆也是母亲留给我的,祖母无权替我做决定,如今祖母只不过损失了五万两银子罢了,却换来皇上的嘉奖,难道不值?”
“你还敢狡辩!”纳兰老夫人气地将拐杖重重的戳向地面,怒视云瓷:“这五万两银子……”
“祖母若是出尔反尔,我可是光脚不怕穿鞋,立即将宅子抵押出去,借五万两还给祖母,到时祖母落个什么名声,可就由不得我说了算。”
云瓷满脸无害,面上还挂着盈盈笑意。
“你!”纳兰老夫人被气得肝儿疼,实在是拿对方没辙,最后只能意味深长的看了眼云瓷后,转身离开了。
人走后,云瓷心情大好。
“姑娘威武!”春芬举起小拳头,冲着云瓷咧着嘴笑,满脸崇拜,见云瓷坐下,屁颠屁颠的将新鲜出炉的点心捧到了云瓷跟前,云瓷抬手捡起一粒
,递到唇边时脸色微变,突然干呕起来。
“姑娘!”春芬吓得赶紧将点心放下,满脸警惕:“姑娘是不是点心有毒?”
干呕过后,云瓷抚了抚心口位置,拿起一块点心闻了闻:“没有毒。”
“那您是不是身子不适,用不用请大夫来瞧瞧?”
屋子里主仆二人的对话,却让树上的疾风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竖起耳朵继续听。
云瓷轻笑,她自个儿就是大夫,哪用得着去请大夫,抬起左手指尖搭在脉象上,她脸色微变。
有些不确定的再摸了摸,滑脉?
这不可能啊!
换只手继续摸,依旧是滑脉!
云瓷抬手拿过春芬的手,摸了摸脉象,一切正常。
“姑娘,您别吓奴婢啊。”春芬苦着脸,有些不知所措。
云瓷瞬间黑了脸,来到了廊下朝着树上喊了声:“让他来见我!”
疾风察觉到了对方的怒火,下意识浑身紧绷,低低应了一声是。xsz
epzww.com 3366xs.com 80wx.com xsxs.cc
yjxs.cc 3jwx.com 8pzw.com xiaohongshu.cc
kanshuba.cc hmxsw.com 7cct.com biquh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