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综艺的投资预算并不高，像言凌画这种顶级大咖自然是不会参加。正确来说，所有的综艺类节目他都不会参加，为了保持大荧幕的神秘感。

        林素语第一次在手机上看他的写真，认为他是个具有神秘颓废野性气质的，带着点儒雅痞气，但跟他玩熟了之后才发现，本尊完全不是那样回事，就是个没脸没皮的大骚攻，很爱开玩笑，什么神秘颓废……人设而已。

        这次的综艺节目是他用来捧新人的。

        “另外搭档的三四线老艺人，有人选了吗？”林素语恢复过来，问言凌画。

        “我来，主要也是来跟你商量这个事，”言凌画神色有点小犹豫，“墨芜歌刚才主动跟我联系了，表示可以用很优惠的价格，让鼎华的三位艺人上我们的综艺，就是不知道林总你会不会觉得心里不舒服？”

        “不会啊，”林素语坦然的表示，“公私怎么能混为一谈呢，她也是为了巩固你们之间的合作。我没有意见，只要你觉得合适。”

        “大气。”

        言凌画吃准了她会答应。

        林素语自认今天的状态很糟糕，实在不宜在往下谈论正事，跟言凌画闲聊了一些别的，就以自己胃痛为由，表示改天再谈。

        “你胃痛还没好？”言凌画起身的当下，关心了一句。

        “呵呵，”林素语苦笑，“大概……要些日子才能恢复。”

        “那行吧，若是你实在不舒服，也可以让江可音跟君泽代表你出面，你也该让他们干点活。”

        “嗯。”

        林素语点头。

        心想，那两位少爷小姐，每天能抽时间到公司来转一圈就不错了，

        言凌画走后，林素语又陷入到失魂状态。

        她摸着自己的小腹，依然想不通明明都做了措施，怎么还会怀上，到底哪里出了差错？

        可就算找到原因又如何，已经于事无补了。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准确来说，她是不知道自己下一步怎么走才是正确的，不确定做出选择后未来的自己会不会后悔……最可怕的是，不论她怎么选，在前面拥抱她的都不是阳光，而是更深更冷的荒漠。

        在公寓呆到晚上9点，她才回家。

        赵澜尊还没回来。

        林素语窝到床上，困倦的闭上眼睛。

        万籁俱寂中，黑潮将她推入无边无际的深海中央，彷徨，迷惘，恐惧，好想此时有人能拉她一把，哪怕是只是握着她的手，用温柔而又坚定的声音替她指引方向。

        早上醒来，她才发现赵澜尊彻夜未归。

        她盯着旁边的大床失神了好一会，才爬起来，去浴室洗澡换衣服，然后打起精神去公司。

        坐电梯下楼，刚要出电梯，就跟迎面走来的人差点撞到一起。

        她情绪不佳的退开一步，看清了来人，心情更差了，“墨芜歌？你来干什么？”

        墨芜歌微微一笑，明艳脸上尽显红润，“澜尊昨晚在我那过夜，我来帮他那套衣服。”

        她说着，撩着下长发，炫耀似的露出脖子上的痕迹。

        意示着昨天他们有多激烈。

        林素语面无表情。

        两颗冰葡萄似的眼珠从她脸上扫到脖子上，最后又回到她的脸上，口吻怜悯，“你们好了这么久，他在你哪边连套衣服都不放吗？”

        说完便一副不屑的模样，提步走了。

        墨芜歌快气炸了。

        林素语把车开到一处路边，踩下刹车，呼吸困难似的把头靠在方向盘上。

        也就在这一刻，彷徨着想要别人来解救的自己变得清醒而铁石心肠了。

        孩子不能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