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纯凝眉,故意站远了一些,“说的不就是你吗?”好听的声音里是毫不掩饰的嫌弃。
“你的腿我能治好,但要治其他的病,就要另外加钱
。”她是为了钱,倒没必要跟他生气。
“你……真能治好我的腿?”陆景舟死寂一般的眼中,终于有了一丝光亮。
这段时间,只要进来这里的医生都给他的腿判的死刑。
他的腿再也站不起来了。
他表面上装作无动于衷,可是到了晚上,漆黑的夜晚无法掩饰他心中的痛苦。
一到晚上他就双目空洞的看着窗外,看着那繁华之处,而自己没有办法走过去,他整个人就像被掏空的灵魂一样。
那种感觉太可怕了。
他也后悔他这些年的所作所为,遭到了报复!
他也很陆景怀,要是没有他那些乱七八糟的男女关系,霍纪辰没有断了合作,导致陆家资产减半,他也不会被人这样报复。
司纯潋滟的目光淡淡的看着他说:“腿疾是小事,你的肠胃病才是大事,我建议你去医院做一个全面的检查。”
陆景舟一听这话,心中七上八下的。
像他们这种有钱人,最怕的就是身体不健康。
除了买不到健康之外,很多他想要的东西都能通过钱买到。
他抬眸,惊讶的看着眼前这张年轻貌美的脸,她的目光很坦诚,如湖水般清澈见底。
静静看着他的时候,如皓月般皎洁明亮,丝毫不像是在骗他。
陆景舟有些着急了:“木槿神医,你有话就说。”
司纯看着他一身富贵病,还真不知道从何说起。
“你的脂肪肝,已经引起了肝硬化,只能及时干预,才能极好的恢复。”
司纯看向楚璃。
她把医药箱递过去。
她打开医药箱,从里边拿出一个粉红色的琉璃瓶。
木槿琉璃瓶,他们在市场上见过,这种琉璃瓶,很独特,形状像极了小木槿,听说是木槿自己烧制的琉璃瓶。
瓶子的底部,有她的专属llogo。
陆景舟的眼神,瞬间变得炙热起来。
司纯交代他:“这是续骨膏,连续擦三天,这三天,你的膝盖会产生一种热热的感觉,三天把这瓶药擦完,如果你的腿到时候有知觉,在给我打电话。
今天我不收钱,三天后你的腿有知觉,先把钱打过来,我才会过来。还有,重要的事情说三遍,我的瓶子很贵,千万不要摔,这瓶子可是好几万一个。”
她的嗓音清冷灵动,听起来非常舒适,让人不由自主的信赖。
陆景舟惊讶的看着她:“就这样?”
他担心他的腿,她却担心她的琉璃瓶。
这女人真是……。
司纯波光潋滟的目光看着他:“那你还想怎样?”
“你……你这也太随意了吧?”陆景舟不敢相信,他手中这瓶药膏真的能让他的腿有知觉吗?
他有多期待,就有多害怕绝望。
他最怕别人给了他希望,又给他当头一棒,那种绝望,会让他生不如死。
“不相信你可以不用。”司纯一脸玩味的看着他,要的就是他这种反应。
陆景怀看着她说的像模像样,冷声说:“木槿神医既然来了,那帮我也看看吧。”
司纯看向她,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我的诊费很贵,你要看病可以,先给诊费。”
“多少?我给你。”陆景怀不相信她真能治好大哥的。
“十万。”司纯薄唇轻言。
“哼!你怎么不去抢?”陆景怀怒然的看着她。
司纯心底冷笑,她可不就是来抢的吗?
“中医讲究望闻问切,首先看你的面色就知道经常熬夜,纵欲过度,在看你的眼睛,眼白微微发黄,肝热,便秘,精神状态也很差,体态也很差,是因为缺乏锻炼。
啧啧啧,你们家有痛风遗传史,就包括你也有。恭喜你呀!”
“什么?你在恭喜什么?”陆景怀凛冽的目光看着她。
她居然恭喜他有病!
是他理解的这个意思吗?
“害!当然是恭喜你有病呀。”清纯而无辜的看着他,声音绵软酥骨。
陆景怀感觉后背一股电流快速窜起。
这女人顶着一张清纯可爱的脸,说出来的话怎么这么恶毒?
陆景怀愤怒的看着爸爸,“爸爸,这女人根本不是什么好人?她那药膏也不知道能不能起作用,爸,我看你还是别被她骗了。”
司纯冷笑,看着急不可耐的陆景怀,此刻的他看起来很可笑。
“这位先生,世界上没有什么好人,只是坏人的程度不同而已,难道你自己就没有做过坏事吗?”司纯语气无比讽刺。
“你……”陆景怀深邃的眼定定的看着她,说不出话来。
“这位先生,你不用对我疾言厉色,等我有用时,你会满脸堆笑的求我,现在我的药还没有发挥作用,你可以随意翻脸。”
司纯说完,提起医药箱,看着陆惑:陆董,今天的事就到这里,贵公子三天后腿有知觉了,再给我打电话,如果他的腿没有知觉,那就是我木槿的艺术不精湛。”
司纯说完就和楚璃一起离开。
陆惑忙跟着出去送。
“木槿神医,那是我的小儿子,他不太会说话,你别和他计较
。”陆惑检讨好的说。
看到那名贵精致的琉璃瓶,他已经没有怀疑了。
只有木槿会使用这样名贵的琉璃瓶,她的医药箱里,有很多这样的瓶子,每一个都是独一无二的艺术品。
司纯声线散漫:“我没和疯狗一般见识,在我的药没有产生效果之前,我会忍着的。”
陆惑:“……”
这人小小年纪,说话挺锋利的。
每一句话都带着刀。
到了大门口,司纯说:“陆董请回吧,有缘的话三天后再见。”
“木槿神医慢走!”陆惑笑道。
所有的事情只能等三天之后再下定论。
至少他的儿子不能成为废物。
必须挺直腰杆走路才行。
司纯微微颔首,带着楚璃出去。
上车后,楚璃冷笑:“这陆景怀,真不是个男人。”
司纯淡淡瞥了一眼陆家别墅,语气平静:“你别看他平时优雅从容,他心眼多的很,善良的人根本就玩不过他。”
“阿纯,我知道你心里难过,但没关系,他们家有很多黑料,再过一段时间,把黑料爆出来,他们家的股市会一直下跌,那些股东们也会因为这件事情把他们陆家踢出局的。”
“嗯!我知道,走吧,回去吃饭。”司纯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现在就等ac项目了,她倒要看看,陆惑哪来的底气。
楚璃看她疲惫的样子,很心疼,她开车上路。
只是没走多远,就被一辆黑色的豪车挡住了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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