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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第62章

    第62章

    面对这个突然的要求,李秋炎陷入了深深的纠结。

    若是真的登台,恐怕将会对他在朝堂上的地位造成影响,颜面何存?他心中七上八下,思绪纷飞。

    白永元与陈曙光二人同样对林小风此举疑惑不已,他们布满皱纹的脸庞几乎拧成了一朵菊,心中暗忖:如今的年轻人,不仅不懂尊老,还愈发胆大妄为。

    他们忍不住为李秋炎的处境捏了一把冷汗。

    白永元情急之下,疾步向前,站在台下朝着林小风大声劝阻:“行了!林大人,适可而止吧!有什么事好好说!”

    林小风斜睨了李秋炎一眼,见他老脸涨得通红,不禁嗤笑一声,然后提高了音量,试图平息人群的骚动:“好了!好了!大家散了吧,中奖者过于激动昏过去了,暂时无法讲话了!”

    人群中顿时传来一阵鄙夷的嘘声,人们转头离开,留下一片嘈杂的脚步声。

    “李大人!李大人!您醒醒!”陈曙光慌忙来到李秋炎身边,一边按住他的人中,一边焦急呼唤。

    原来,李秋炎被林小风刚刚的言语刺激,一口气接不上来,真的晕厥了过去。

    林小风见状也感到了紧张,赶忙唤来了驻场的郎中。

    所幸并无大碍,经过一番急救,李秋炎悠悠醒来,他手指向林小风,气喘吁吁地质问:“我与你素无恩怨,为何要这般害我?”

    林小风立刻满脸愧疚,深深鞠躬致歉:“是我考虑不周,现在就向您赔礼道歉!”言罢,他毕恭毕敬地对着李秋炎行了一礼。

    李秋炎本欲再训斥几句,却被林小风突如其来的道歉噎住了,只好悻悻地放下手。

    白永元和陈曙光对视一眼,皆是满脸愕然。

    这林小风做事实在离奇,毫无章法可言。

    实则林小风心中明白,老年人嘛,逗乐一下就算了,毕竟李秋炎也不是什么恶人,只不过嘴硬些,身体状况也不佳,之前在朝堂之上就曾捂着胸口喘息不止。

    林小风意识到玩笑不能开太大,否则易遭天谴。

    随后,林小风关切地询问三人是否准备了车马,得知今晚的晚会已结束,主动提出可以安排马车送三位前辈回家。

    白永元一听,拱手致谢:“多谢林大人的好意,我们已经备了·······。”

    “老爷!老爷!大事不好,天塌地陷也似的!”白永元话语尚未落尽,就被一股突兀的紧张气氛硬生生截断。

    就在这一刹,一个身穿护院劲装的大汉犹如离弦之箭,狂奔至林小风所在的角落,其面色惶恐不安,脚步纷乱颠簸,透露出前所未有的紧急气息。

    林小风目睹此状,眼眸瞬间收缩,内心涌起一丝警觉,一眼认出那是跟随李德贤左右的贴身护院。

    他果断挥手示意,声音沉稳又迫切:“何事这般惊惶失措,快快说来!”

    护院喘息未定,话语间仍夹杂着粗重的气息:“李公子被歹人劫持了,贼人派我前来传达消息,让您亲自前去谈判,以换取李公子的自由!”言罢,他胸口剧烈地起伏着,显然刚刚经历了一番长途跋涉的煎熬。

    听闻此突发变故,林小风面容虽然依旧保持着冷静的波澜不兴,但内心的激流早已汹涌澎湃。

    劫匪愿意谈判,意味着李德贤暂且生命无恙。

    他回忆起数日前,皇上打算派遣内卫贴身守护太子,而李德贤则自信满满,在这繁华京城的地界,断言不必过于严密防范,尤其坚信有谢洪信坐镇,一切都会安然无恙。

    那时,李德贤还特意带着几个装扮成护院的内卫与谢洪信比试武艺,结果谢洪信一招之间就轻易击败四敌,靖江帝因此大感放心,于是下令撤回内卫。

    此刻,林小风不由得心生悔意:“若是当时留下了那些内卫,怎会有今日这般灾祸!”此时,三位垂暮的老臣面色苍白如纸,仿佛亲眼看见京城的心脏骤然停止跳动,太子被劫,无疑是对整个帝国根基的强烈撼动!

    白永元一把抓住护院的手臂,厉声追问:“把事情经过详详细细地说出来,任何一个细节都不能漏掉!”护院偷瞄了眼林小风,见他微微点头示意,这才鼓足勇气继续讲述:“李公子原本正在街头围观百姓挑粪的时候·······”

    “挑粪?!”白永元震惊的声音如同阉人刺耳的尖叫。

    “没错,就是在看那寻常百姓挑粪之际,一群身份不明的人突然现身,声称我们侵夺了他们的生计,由此引发了一场争端。李公子性格刚烈,毫不犹豫地与那些挑粪人展开了肢体冲突。”

    “李大人!李大人!您一定要坚持住啊!”陈曙光满脸焦急,竭力用手指掐捏着陷入昏迷的李秋炎的人中穴,口中不停地呼唤他的名字。

    “哎,这种刺激,果真是岁月不饶人。”陈曙光长长地叹息一声,李秋炎再次陷入了昏迷之中。

    “然后呢?”白永元也显得有些呼吸急促,如此震撼的消息让人一时难以接受。

    护院接着叙述:“紧接着,对方竟然指定要林先生您亲自前往会面,否则就要将李公子扔进粪池,并且扬言待他晾干后,还要挂到城墙上示众。”

    听到这里,所有人都紧张得屏住了呼吸,林小风更是感觉此事似曾相识,仿佛自己曾在某个时刻提到过类似威胁的手段。

    林小风摸着下巴,脑海里快速梳理着可能的线索:“难道是粪帮所为?这手段确实颇符合他们的做派·······”

    “林小风!现在怎么办?如果李公子出了什么差池,老夫定然不会轻饶了你!”平日里温文尔雅的白永元此刻再也无法抑制内心的焦躁,对陷入沉思的林小风发出了警告。

    林小风平静回应,眼神中闪烁着坚决的光芒:“谢洪信,立刻回家召集人马,务必准备齐全,随我一同去救李公子。”

    随后,他转向白永元,语气平和而坚定:“白公无需担忧,这群匪徒显然是冲我而来。李公子的安危,我必倾尽全力,确保他平安归来!”

    谢洪信接到命令后立即赶往宅邸,不多时便带着满载装备的行囊,身后簇拥着十多名护院匆匆赶到。

    林小风的手紧握着谢洪信从远方带回的物件,那其中蕴含着关于太子生死存亡的秘密,像是一把无形的钥匙,决定着一场即将到来的风暴。

    他沉声下令,音调低沉有力,仿佛山涧中回荡的雷鸣,瞬间激活了一行人潜伏的勇气。他们如暗夜潮水般集结在他身后,浩浩荡荡地踏上了征程。

    三位阁老的脸庞上刻画着深深的忧虑与犹豫,他们的眸光犹如繁星点缀在无垠的夜海中,每一道皱纹都承载着岁月积淀的智慧与忧愁。

    他们紧紧跟随着队伍,步伐稳健却沉重,心中清楚,林小风行事向来诡谲莫测,除非亲眼看到太子平安回归,否则这颗悬着的心就无法放下,每日每夜都将沉浸在不安与惶恐之中。

    前方的目的地,那匪徒盘踞之处并非遥不可及,仅仅相隔两个繁华坊市的喧闹,就在那片名为颂湍坊的边陲之地,尚未被尘世纷扰触碰。

    随着距离逐渐缩短,林小风如同精密运行的宇宙天体,冷静而决绝地指挥着护院们如星辰散落般分布四周,悄然无声地编织起一张警惕的网,静静地等待着行动指令的引爆。

    “这般阵势,对方定然会严阵以待。”

    林小风心知肚明,想要直接硬闯无异于以卵击石。

    他劝诫三位阁老暂时退避,以免卷入不必要的险境。

    但三位历尽沧桑的老者却如磐石般坚定,无论林小风如何苦口婆心,都不肯挪动半步。

    面对这种情形,林小风只能面色凝重地反复叮咛,所有人都必须严格按照他的周密部署行动,尤其是要严格保守太子身份的最高机密,一旦泄露,就如同黑洞吞噬光芒,必将带来无可挽救的灾难性后果。

    三位阁老深谙其中的厉害关系,他们以一串串沉稳的点头回应林小风的话语,仿佛在用这种方式告诉林小风,他们已经明白了这一切的分量。

    时光在紧张压抑的气氛中悄悄流逝,不久之后,林小风、谢洪信以及三位如千年古树般沉稳的阁老,在一群护院的严密护卫之下,抵达了一座仿佛被历史遗忘的破败仓库门前。

    护院举起坚实的手掌,用力叩击那扇厚重的木门,那撞击声在寂静的夜晚回响,如同敲打在每一个人的心头。

    黑暗中,两位手持熊熊燃烧火把的看门人缓缓推开木门,门轴发出尖锐刺耳的嘎吱声,像是怨魂在低低诉说着过去的故事,散发出一股阴冷骇人的气息。

    他们用鹰隼般犀利的眼神扫视着林小风一行,最初只看见两个年轻人陪伴着三位白发苍苍的老者,那凌厉的眼神才稍有缓和,暗自猜测这一行人身上或许并未携带足够的威胁力量。

    在这昏暗模糊的判断下,他们稍微放松地向后退去两步,让出一条通道,示意林小风等人进去。

    但他们哪里知道,这看似平常无奇的一群人,体内蕴藏着的能量足以颠覆整个帝国的权力格局,如同平静水面下的汹涌暗流,随时可能掀起惊涛骇浪。

    林小风大步流星,肩膀微微摆动,宛如疾风劲草中独行的猎豹,带着一股无人可挡的锐气,率先冲撞开那扇满是锈迹、岁月侵蚀的大门。

    那扇门在他猛烈的冲击下颤栗不止,仿佛在诉说着久远的故事和无尽的沧桑。

    紧随其后的追随者们亦步亦趋,脚步声如铁锤敲打顽石,沉稳有力且决绝异常,每一下落地都在空气中激起强烈的共鸣。

    甫一踏入门槛,众人即刻陷入一种浓烈到令人窒息的恶臭之中,那是一种从地狱深处溢出的气息,让人恍若置身于一个非人间的炼狱世界,那股气味强烈得几乎能扼住人的咽喉,鲜明昭示着此处绝非常人所能承受或逗留之地。

    他们默契地以衣袖掩住口鼻,尽管呼吸受阻,但眼神却犀利如捕食的雄鹰,迅捷地扫视着周围的一切。

    仓库内人影憧憧,各色火把在黑暗中跳跃摇曳,犹如野狼的眼睛,在人群间穿梭照耀,形成一片片凶狠而警觉的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林小风一行人的身上,形成一道无形却又压得人喘不过气的压力屏障。

    在仓库幽深之处,一名男子背手而立,身影隐没在昏黄黯淡的光影之中,仅凭那份迫人心魄的凌厉气势,便足以使人猜测到他就是这群悍匪的首脑。

    他的脚下,李德贤被五大绑,宛如一只被抛弃在角落的破旧麻袋,口中塞满破布,只能发出含糊不清、悲切凄厉的哀嚎,像一头困兽在做最后的垂死挣扎。

    三位阁老甫一瞥见李德贤受难的情景,脸色瞬间凝结成铁青,正当他们想要发作之际,却被林小风冷静地抬手拦下。

    林小风双眸炯炯,目光如离弦之箭,直刺向那位背手而立的匪首,声音低沉且充满力量:“阁下究竟是哪位高人,为何要擒我部下,有何图谋?”

    那背手的男子在林小风的话语声中徐徐转身,面部肌肉因愤怒而扭曲,犹如群峰起伏,额头上一道醒目的一指长疤痕赫然醒目,仿佛大地被撕裂出深深的伤痕。

    他嘴角勾勒出一抹狡黠阴冷的笑容,眼中寒光闪烁,满是对林小风的嘲讽:“林小风,你曾断我财路,如今又胆敢来触碰我的逆鳞。我该尊称你一声德先生,还是按照你的江湖地位唤你林帮主?”

    面对如此露骨的挑衅,林小风面容依旧镇定自若,内心却早已洞悉来者的身份,只以淡然回应:“不必多礼,直接叫我一声‘爹’吧。”

    此刻,他的记忆追溯至断天府那段峥嵘岁月,眼前的这名满脸横肉、疤痕累累的男子,无疑就是曾经粪帮的帮主张容盛煌,额头上的疤痕正是当年粪仗对决时留下的耻辱烙印。

    回想往昔,林小风带领部下夜袭粪帮,使得容盛煌颜面扫地,甚至遭受投入粪坑的耻辱,最后还被悬挂在城墙上示众。

    在抵达此地之前,林小风依据对过往片段的记忆,已然察觉到一些线索,心中大致猜到了这次遭遇的可能性。

    然而,未有亲眼所见,他始终不能肯定此人是否真能在京城这繁华之地搅动风云。

    直至此刻面对面的对峙,他才不得不承认,这家伙的确有过人之处,在京畿重地竟能混得风生水起,令人不由得产生几分敬佩之意。

    容盛煌听闻此言,脸色瞬息之间由红转青,一种激荡翻滚的愤怒犹如星火碰触干草般在他的瞳孔中猛烈燃烧起来,他的声音宛如雷霆震怒,带着无尽的威严与狠厉:“林小风!你这是自取灭亡吗?竟敢踏入我的领地,仍旧鼓动着你的伶牙俐齿,且让我问问你,到底是个什么来头的人物?”

    林小风面不改色,反而悠闲地捏了捏鼻翼,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流淌出一种江湖草莽与庙堂权贵交融的独特韵味。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傲骨与不屑,却又透露出一丝丝淡漠的洒脱:“我嘛,不过是阳曲县的一介男爵,身居四品,现任太子太傅,同时也执掌丐帮帮主之位,世人尊称我为残词圣手,又或是毒手人屠。容盛煌,你那颗脑袋瓜子里莫不是被猪油蒙蔽了吧?可知道在京城这一亩三分地上,谁人不知我林某人的名字和手段,你胆敢对我稍有不敬吗?”

    当“毒手人屠”四个字从林小风口中吐出时,周围的气氛骤然凝固,犹如寒霜扑面,所有人仿佛在同一时刻齐齐向后挪移了半步,警惕的眼神中写满了对未知危险的恐惧。

    原来,这个看似平凡的年轻人,正是让人闻风丧胆的毒手人屠本人。

    三位内阁重臣的心弦猛地一紧,如同巨石压顶,难以喘息。

    他们心中暗自揣测,这林小风,难道真的视生死如过眼云烟吗?哪怕此刻身陷囹圄,太子也在敌人手中,他依然能保持着这种嚣张跋扈的姿态。

    容盛煌冷笑几声,冰冷的声音仿佛刀锋划破空气:“林小风,旧日恩怨,我必将亲手清算,不管你坐拥何种高位,都无法逃过天道轮回的制裁。你以为今晚还能安然无恙地走出这扇门吗?”

    话音刚落,只见容盛煌身形忽动,脚尖犹如雷霆出击,径直踢向了李德贤的臀部。

    李德贤脸色瞬间苍白如纸,身体蜷缩起来,模样凄惨如同见到污秽之物的蛆虫,口中发出了含糊不清的哀嚎,尽管语焉不详,但那其中蕴含的极度痛苦清晰可闻,就像是一幕国粹戏曲中悲凉至极的桥段。

    林小风内心涌上一阵压抑,不禁回想起多年前他在断天府收养众多孤苦无依的孩子,却因此引来粪帮恶意中伤,谣言声称他喜好童男童女。

    尤其因为时常带林桃同往,无论怎样解释都无济于事,现在连容盛煌也信以为真,实在是荒诞至极。

    然而,林小风对容盛煌那种敢于斩钉截铁、不顾一切的个性有着深刻的认识。

    这个人行走江湖,生死不过一念之间,手上沾染的鲜血足以证明他的狠辣无情。

    况且,他们之间的仇恨早已深入骨髓。

    一个朝廷四品官员在京师中失踪的确会引来无数目光,但在高明的手腕操纵下,完全可以将这一切伪装成一场意外,做得滴水不漏。

    毕竟,在这个时代,只要有足够的精心策划,即使是微不足道的线索也能找到替罪羊来掩盖真相。

    所以,面对容盛煌敢于冒险挑战的行为,林小风并未感到丝毫惊讶。

    “林小风,林小风,你真是越来越糊涂了!”容盛煌满脸讥诮,话语里满是轻蔑与挑衅,“居然妄想着靠区区十几个护院就能从这里安然离去!更愚蠢的是,竟然还带来了三个垂垂老矣的老家伙,这不是自己挖坑埋自己吗?”他那锐利如剑的目光直刺向林小风,仿佛要将对方的骄傲撕裂殆尽。

    林小风神情淡然而坚决,话语从齿间缓缓流出:“莫急切地夺我性命,先容我介绍一番。”

    言毕,他步伐稳健而有力,如同一位冷静的弈者将手中一枚决定性棋子——谢洪信,轻轻推至那气势磅礴的容盛煌面前。

    “这位,是我表弟谢洪信,尚不足九个春秋,幼小心灵畏惧的是暴虐的气息。”

    他的话语沉稳有力,随着他的手指逐一抚过白永元、白永泰和白永瑞三位,仿佛星河璀璨中的一把指向标,“这三位,分别是我的大舅、二舅与三舅。若要对付我,自然无可厚非,但江湖自有道义,殃及无辜、祸及亲族,这是铁一般的规矩,岂能轻易打破?”

    容盛煌的眼眸里闪烁着异样的光彩,他细细审视眼前看似单薄却充满坚韧气质的谢洪信,惊愕之情溢于言表:“这孩子竟然只有八岁?!”

    “生活的艰辛使得他早早成熟,请阁下予以理解。”

    然而,容盛煌的脸色瞬间阴晴不定,愤怒之下,一股狠辣之意在心中升腾,“不必多言,今天我定叫你们全家共赴黄泉路!”

    只瞧他手臂一挥,左右帮众迅疾散开,赫然现出预先布置好的粪桶阵势。

    容盛煌满面扭曲的笑容,如同地狱深处爬出的修罗:“林小风,这份特殊的‘礼物’我可是为你精心准备,正好让你和你的亲人们,以及那位所谓的少年郎一起‘享用’。”

    身后的三位长辈面色苍白如纸,心潮澎湃——这悍匪究竟打着什么算盘,难道真要让他们在污浊中窒息而亡?

    李秋炎终于忍无可忍,发出雷霆般的怒吼:“老夫并非他三舅!”

    容盛煌嘴角挑起一抹轻蔑,冰冷的眼神扫过李秋炎:“既然你三舅如此胆小,那就从他开始好了。”

    “慢着!”林小风此刻突然挺身而出,一声断喝,指尖直指人群中沉默的李德贤,这一刻,所有人的目光如同舞台聚光灯一般聚焦在他身上。

    趁着众人注意力分散的间隙,林小风与谢洪信两人仿佛演练过无数次般,步调一致地向前跨了几步,试图拉近那关乎生死的距离。

    然而,容盛煌冷笑连连,无情地向前踏出一步,沉重的鞋底毫不犹豫地踩在了李德贤身上,紧接着从腰间抽出一把锋芒毕露的尖刀,直指其心脏所在。

    林小风目睹这一幕,心中不禁一阵慌乱,暗自焦急谢洪信还未给出安全距离的暗示,此刻急需寻找新的拖延策略。

    没想到容盛煌竟这般果决地亮出杀招,林小风情急之下大声疾呼:“此人与你粪帮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容盛煌听闻此言,眼底掠过一丝惊讶,戏谑地瞥向林小风:“哦?详细道来。”

    在他看来,一切似乎已尽在掌握之中,即使再多一段隐秘往事,也无妨听一听,权当消遣。

    林小风坐在那里,双眉低垂,如同傍晚的暮霭笼罩在湖面上,一抹深深的思绪在他的眸子里悄然涌动,宛如深渊里的星光闪烁。

    他那沉稳有力的声音在这片喧嚣中响起,仿佛是一把锈迹斑斑的铁剑划破长空:“遥想往昔,你我两派为了各自的理念刀光剑影,无数兄弟的热血洒满了这江湖大地,其中就有粪帮的一位成员李老三,他的儿子至今尚未有名讳,我们就暂且称他为李公子吧。”

    他的话音落下,犹如一块石头砸在青石板上,震人心魄,带着一股子刚烈而又坚定的力量:“你们粪帮做事毒辣无情,我丐帮则始终坚持侠义道义,怎会对此坐视不管?”

    他继续述说着,话语中透露出一种饱经沧桑的坚韧:“老夫已抚育这孩子六七年了,虽然他并非我的亲生骨肉,但那份手足之情早已深入骨髓。今晚更是决定让他跟随帮中的老前辈学习粪工技艺,我这话既已出口,倘若你定要取他性命,那就尽管放马过来好了。”

    白永元等人闻此言,脸色瞬息万变,紧张与愤慨的情绪在他们脸上交织,他们内心疑惑:林小风难道真的拥有吞云吐雾般的胆识,竟敢这般直言不讳?

    然而,李老三这个名字不过是从林小风口中随意捏造而出,就如同那些张四六、李七八一般通俗易记,粪帮人数众多,他深知容盛煌这类人绝不会去在意这些琐碎细节。

    如此一来,既可以混淆视听,又能在一定程度上赢得旁人的同情。

    周围的帮众们都不约而同地将视线聚焦在林小风身上,容盛煌听罢之后,脸庞上浮现出一抹迷惑之色。

    身边的亲信悄声在他耳边嘀咕:“帮主,那个小子被带回来的时候,好像确实在练习掏粪。”

    容盛煌闻言微感愕然,心下思量:“掏粪之中还能有什么技艺可言呢?”

    记忆中的李老三的名字确实模糊不清,毕竟帮内同名之人不在少数,但林小风收养孤儿的事情倒是千真万确。此刻,当容盛煌感受到周围帮众投向林小风的复杂目光,不禁心头一凛。

    “好一个玩弄权术的小子!”容盛煌内心怒火翻腾,然而表面上仍保持着波澜不惊的神色,“暂且饶他一命,待日后找个机会再除去这个小子!”

    他高声命令:“来人,给林小风口中的那位‘三舅’洗洗脸!”

    李秋炎满面悲愤,竭力挣扎,大声嘶喊:“你们误会了!我不是他的三舅!”

    两名帮众闻令而动,迅疾如豹,一把抓住李秋炎,直接拽至粪桶边上,猛地一脚踢在他的膝弯处。

    未曾料到,李秋炎虽然疼痛得面目扭曲,却硬是不肯屈膝下跪,反而挺胸抬头,高声呐喊:“男儿立世,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有种就直接取我性命,何需如此羞辱!”

    帮众们冷笑连连:“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既然不愿意洗脸,那就让你好好享受个全身浴吧!”

    三位阁老目睹此情此景,眼神中顿时蒙上一层阴霾。

    他们清楚,所谓的太子已经无力挽回,不仅颜面尽失,甚至可能搭上身家性命,一生英名就此付诸东流!

    林小风此刻内心如热锅上的蚂蚁,焦急万分。

    他用眼角的余光偷偷观察着容盛煌,发现对方正紧紧地盯着自己这边。

    他明白,此刻的容盛煌警惕到了极点,使得他难以找到接近的机会,箭已在弦上却不能射出,处境可谓是进退两难,举步维艰!

    面对那个再也拖不过去的紧要关头,李秋炎即将承受的是那足以让人颜面扫地、灵魂颤抖的奇耻大辱——粪池浸泡。

    林小风凝视这一幕,心头仿佛被无形巨石砸中,沉甸甸地坠落,他知道这一刻,无论如何也得抛出手中那张至关重要的王牌了。

    “圣旨驾临——!”林小风爆发出雷霆般的吼声,那声音滚滚荡荡,像滚石下坡般激荡开来,似乎在这一刻,大地也为之震颤,山河为之静默。

    他身形未动,却已如同闪电般从腰间掣出一轴预先准备好的皇室圣旨,一股压抑不住的皇家威仪瞬息之间笼罩整个现场,如同乌云蔽日,让人心生敬畏。

    圣旨甫一揭开,恰似寂寥深夜陡然升腾起一轮皎洁明月,照亮了昏暗的尘世,周围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被那神圣光芒牢牢吸附,难以转移视线。

    白永元以及他的同僚们立时感受到了这股令人窒息的压力,个个宛如被无形的神力击中,下意识地膝盖一软,虔诚地屈膝跪倒在地。

    就在众人还沉浸在惊讶与惶恐交织的情绪之中,谢洪信如一只长久潜伏于黑暗中的猎豹突然出击,足尖轻轻一点,整个人化作一道疾电,径直扑向目标容盛煌。

    他左手矫健无比地抽出一条盘曲如龙的长鞭,鞭影翻飞,伴随着震耳欲聋的破空之声,雷霆万钧地卷向容盛煌;与此同时,右手则在腰间一抹,无声无息间投掷出一把冷光熠熠的飞刀,那刀身在空气中划出一道笔直的寒芒,精准无误地嵌入了容盛煌的左肩。

    鞭梢虽然因为距离所限,只能擦过容盛煌的脖颈,未能实现致命一击,但疼痛的嘶喊还是从容盛煌口中冲天而起。

    周边的帮众闻声纷纷拔剑出鞘,争先恐后地想营救他们的帮主于水深火热之中。

    谢洪信预料到了这一切,眼疾手快,鞭子在半空中舞出一道优雅而致命的圆弧之后,他双臂齐挥,两囊满载的碎银犹如繁星陨落凡尘,刹那间铺天盖地撒向两边的人群。

    碎银撞击地面,乱石飞溅,人群东倒西歪,一时之间阵脚大乱。

    接着,他稳健自如地接住回旋归来的鞭子,再次挺胸向前,攻势猛烈,如同狂涛骇浪再度向容盛煌发起凶猛冲击。

    容盛煌咬牙强忍着撕心裂肺的剧痛,意图抓住李德贤作为人质,试图以此摆脱困境,然而,在半空中的尝试却被谢洪信那看似随性实则计算精密的一鞭死死扼住了喉咙。

    那一刻,容盛煌感到天地旋转,视线模糊,最终重重地摔落在谢洪信的脚下,狼狈不堪。

    林小风见此情景,厉声喝止,那声音如冬日寒冰,又似夏日霹雳:“所有人马不得轻举妄动,否则休怪本尊无情取尔等性命!”周围的帮众瞧见自家帮主已然陷入绝境,人人面色苍白,尽管握着各式兵刃,眼中闪烁着紧张与恐惧,却无人胆敢率先挑衅。

    被困的李德贤目睹全程,虽身处桎梏之中,内心却似春蚕破茧,充满了新生的力量,他扭动身躯,尽管艰难,眼神中却饱含对谢洪信的深深敬佩与赞叹:“信哥好一番英勇,此等魄力,真是凡夫俗子难以企及啊!”

    白永元三人闻声立刻赶到林小风身边,见到仍旧被捆绑的李德贤,赶紧手脚麻利地解开了束缚。

    获得自由的李德贤斗志高昂,跃跃欲试地高呼:“老林,咱们跟这群家伙拼个你死我活吧!”

    林小风斜睨了他一眼,话语中带着一丝嘲讽与戏谑:“拼什么拼?你没看见这些前辈都在这儿吗?都是一把年纪的老骨头了,万一有个闪失,明日我们就要忙着上香祭奠了!”这句话一出口,白永元等三人脸上闪过一阵尴尬,各自心里嘀咕:“这小子说话总是在不合适的时候插嘴。”

    此时,谢洪信正低头细致地为容盛煌加固捆绑,对于李德贤提出的疑问——为何不用飞刀直接取敌人首级,反而选择鞭子这种较为费力的方式,他低声回应:“此地空间狭窄,若用飞刀恐怕会误伤几位前辈,而且,少主有令,务必活捉此人。”

    白永元等人一听此言,立刻领悟到谢洪信此举背后的深思熟虑,对其智勇兼备的行为更是赞许有加。

    林小风观察到李秋炎正在不安地揉搓着双腿,便走上前去,满脸笑意地打趣道:“三舅,您老人家可还好?没伤着哪里吧?”

    “谁是你三舅!别在这儿扯些亲戚关系!”李秋炎愤怒地反驳,显然对他这种称呼颇为不满。

    林小风全然不顾李秋炎的愠怒,继续嘻笑调侃:“哎呀,看您这架势,我刚救了你们,就对我这般态度,二舅,你一定得帮我告他一状,说他不识抬举!”

    白永元:“········”

    陈曙光:“········”

    在这个宇宙般辽阔的夜晚,月光犹如银河倾泻,将一切照得明亮。

    三位阁老,他们的面容在月光的映衬下,显得异常沉重,仿佛承载了无尽的星河之重。

    他们的眼神里,充满了对未来的无奈和迷茫,就像是浩渺的星河中,一颗颗黯淡的星星。

    容盛煌,这位曾经的权势滔天的人物,此刻却如同一颗陨落的星辰,被捆绑在尘埃之上。

    他的哀嚎声,如同撕裂的夜空,让人心悸。

    他的眼泪,像是星河中的一滴水,显得那么的微不足道。

    周围的帮众,他们如同行星般环绕,手中的兵刃在月光下闪烁着寒光。

    他们的眼神里,充满了贪婪和期待,仿佛在等待一场星际的掠夺。

    而林小风,他站在月光下,如同一颗恒星般璀璨。

    他的眼神,如同黑洞般深邃,仿佛可以吞噬一切光明。

    他的心中,充满了怒火,这怒火如同熊熊燃烧的恒星,照亮了他的内心。

    他想到容盛煌在他背后射出的那支背叛的冷箭,他想到这无耻之徒的种种行径,他的心中充满了愤怒和不解。

    林小风的手,按捺不住内心的雷霆之力。

    他猛地扑向容盛煌,一手揪住他蓬乱的发丝,另一手则紧紧地按住他的喉咙。

    他的眼神里,充满了决绝和冷酷,仿佛要将容盛煌彻底毁灭。

    他大声地质问容盛煌,他的声音如同雷霆般震撼人心。

    容盛煌虽然身处绝境,但他并没有放弃抵抗。

    他挣扎着,试图挣脱林小风的束缚。

    他的嘴角,勾勒出一抹嘲讽的笑意,他试图用言语激怒林小风,但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林小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赏给了两记响亮的耳光。

    这两记耳光,如同宇宙飞船撞击大气层的烈焰,瞬间熄灭了容盛煌的嚣张气焰。

    林小风锐利的目光扫过白永元三人,他们如同三颗遥远的卫星,各自持立场,态度不明。

    他们看着容盛煌的惨状,心中各自有各自的盘算。

    而林小风,他从容盛煌的言辞中,洞悉到了一股深不可测的力量正在幕后操纵这一切。

    他知道,这个容盛煌并不是他真正的对手,他只是一个棋子,一个被幕后黑手利用的工具。

    容盛煌口中涌出血沫,他的面容扭曲如异形生物,他的笑声在痛苦中更显疯狂。

    他恶狠狠地盯着林小风身边的少女,仿佛看到了她的存在就是他最大的威胁。

    他试图用言语威胁林小风,但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林小风以雷霆之势打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