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陈不平告别后,白天青她们离开了精神病院,直到到了家门口,新妈妈也没说一个字。
她甚至都没问警察和白天青聊了什么,包括在医院,也不问警察为何找白天青。
现在已经中午十二点多了,新妈妈回去后就直接开火做饭,下了个很简单快速的鸡蛋面。
“吃完我送你回学校。”
从回来到现在,她就说了这一句话。
白天青定定看她一会儿,低头吃面。
吃完饭,白天青起身去刷碗。
就两个碗加一个锅,两下就刷完了。
白天青直接用衣服擦了擦手上的水渍,然后转身要出去的时候,径直对上站在门口的新妈妈,白天青顿住。
两人又是一阵相顾无言。
新妈妈忽然开口道:“白天青,张小玲爸爸的事情,是你做的吧?”
白天青。
白天青重复了一遍自己的名字。
她第一次从平静地,不是因为自己惹怒妈妈的情况下,从她口中听到自己的名字。
有种奇异的陌生感。
白天青心里这么想着,嘴上否认的很快:“不是。”
她就最开始让李晓月附了个身,不想那家人死在自己家旁边罢了。
当然如果张小玲能活下来最好,不过她也只是外人,说到底,现在的结局对张小玲就是好事吗?
显然不简单,但白天青也不真的会愧疚在意,从她觉醒的那一刻起,她的人生就已经注定走上一条充满黑暗的道路,而她也不是什么救世主,她只是单纯听妈妈的话,离开这里。
白天青对着新妈妈微笑道:“妈妈,我一直都只听你的话的。”
这话也很莫名其妙,而新妈妈也没什么波动,双方又沉默了片刻,新妈妈移开了视线。
“我送你回去上学,之后我不会再送你了,但是白天青,别让我抓到你。”
“好的呢,妈妈。”
学校里。
何佳欢笑眯眯的坐在讲台上,注视着下方的同学们。
现在是午休休息时间,当然不想休息也可以继续写题,不过他们这些苦逼高中生,大多都还是要眯一会儿,不然下午就完犊子了。
但今天,谁都睡不着。
早上的时候,何佳欢大摇大摆进来上课的时候,大家都是虎躯一震。
第一节是物理课,物理老师是个身高一米八体重二百八的敦实中年男人,像个山一样,和他相比,何佳欢如此瘦弱纤细。
但是大家一点安全感都没有。
白天青呢?不是说白天青把何佳欢带走去处理了吗?
现在这情况,难道是白天青无了?
何佳欢和白天青说自己能感受到他人恐惧的念头确实是真的,尤其是那种具象化的想象。
班内同学们的想象太丰富啦,高三的苦逼生活都没能让大家的想象力被扼杀呢!真不错啊!
何佳欢感觉整个班内都充满了诱人的香味,就像她以前还是人类的时候,最喜欢吃的就是烤肉,五肉被烤的滋滋作响,偶尔还会有炸起的油,香味会蔓延开来,等到烤的微微泛黄,撒上秘制辣椒面,啊……
真好。
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扫过班内的每一位同学。
要不要吃个人呢?
还是不了吧,白天青回来怕不是要杀了她。
就算杀不了她,也肯定不会再帮她了。
何佳欢只好遗憾的砸吧砸吧嘴巴。
她毫不掩饰的赤裸的目光和动作,让班内同学脸色大变。
白天青该不会被她吃了吧?!
“是啊,我还看见她妈妈了,真好吃啊!可惜……”
何佳欢直接回复了离自己最近的同学制造出的恐惧念头。
虽然她说的是,白妈妈手艺很好,饼其实很好吃,可惜她很难再感受到吃了好吃食物的满足感了。
但同学们果然更惊恐了。
真香。
一上午的时间流逝,中午大家都是硬着头皮回来的。
何佳欢更是毫不客气地坐在讲台上,这样她能够收到更多的恐惧气息。
虽然不能吃,闻闻味儿,吸吸恐惧也是香的。
所以就显得她挺变态的,是不是陶醉的嗅嗅空气,贪婪地注视底下的同学。
同学们要疯了,他们已经有人决定明天不会再来上课了。
在这里也不可能学习,还不如回家算了。
“你在干嘛?”白天青一进来就看到何佳欢流口水的样子,眉头一皱。
听到白天青的声音,不少人下意识抬头看来。
“天青你没死?”门口的一个女生脱口而出,然后又连忙惊恐捂嘴。
白天青:“……”
她大概知道发生了什么。
“何佳欢,你就不能对同学友好点?跟我出来,我们出去,我事儿办完了。”
白天青特地强调了下办完事,给同学安了下心。
何佳欢慢吞吞起身。
她依依不舍的看向班内。
“我怎么不友好呢?我都恨不得和大家融为一体。”
她都恨不得把大家字面意思的拆吃入腹。
众人:“……”
你这个融为一体,它符合法律法规吗?
白天青把她拉出门外,站在走廊。
“你在这等我会儿,我要下副本,不过现在先去看一下田苗,她有什么异常吗?”
何佳欢想了想,摇摇头。
“她看起来很正常,最大的异常大概是……她也会产生恐惧,但我吃不到她。”
人都会恐惧,有恐惧就会胡思乱想,何佳欢就可以顺势而为。
田苗也有恐惧,但何佳欢感觉得出,自己无法利用这份恐惧,更没办法吃了她。
白天青沉吟道:“我还是去看一眼,稍等我一会儿。”
何佳欢比了个ok的手势。
田苗没想到白天青去而复返后是来找自己。
她有些紧张的看了一眼外头的何佳欢,小声道:“你真的没事吗?”
“没事,她其实还算是正常人,我是有事想问你几个问题。”
田苗更紧张了,点头。
“你说!”
白天青其实想到的是,田苗之前说那个考上清华的学生就是他们村的,但白天青其实也问了田婶这个问题,田婶说不知道,不知道说的是不知道这个人在哪,还是不知道这人是谁,又或者别的什么。
“之前那个考上清华的人,叫什么?”
田苗啊了一声,茫然地想了想,摇头。
“不记得,我记得你是不是问过?”
“哦,是吗?我记忆有点乱,你见过他吗?他住哪?”白天青一直在观察田苗的反应。
但她一如既往,其实看不出什么问题,也不知道田婶为什么会一直强调和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