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看到有人也是一愣。
“你是……”
“看望张小玲和她母亲的,有水吗?”
护士道:“有,你稍等,我给你们送过去。”
陈不平打量了一下白天青,道:“是你啊,你和张小玲是什么关系?”
“邻居,她以前帮过我家,前天她父亲动手打人也是我们报的警。”
陈不平点点头,看了看医生,道:“你们先去看看病人吧,小刘你跟着去,和死者家属说一声最终结果,你叫天青对吗?跟我来。”
白天青同意了,她其实看到陈不平后,也很想问问他现在什么情况。
陈不平看着比之前还要沧桑。
他带着白天青直接来到了楼下。
走过护士站的时候,白天青看到那个护士还是面无表情的坐着。
这不会真是个机器人吧?
走到外面的坛边,陈不平示意白天青坐下。
“为什么要走出来这么远?”白天青顺口问道。
医院里也没人啊!
陈不平沉默了下,道:“这医院有问题。”
白天青瞅他一眼,然后道:“张小玲父亲真的是自杀?”
“鬼上身吧,算是自杀,我们只是警察,不负责抓鬼。”陈不平跟讲冷笑话似的。
白天青从他话中听出了点自暴自弃。
“鬼上身……监控能给我看吗?”白天青只觉得也太巧合。
她让李晓月上身控制张小玲父亲,他本人也有意识,知道自己被控制了,还说鬼要害他,所以被送来精神病院,然后真的被鬼上身搞死了。
陈不平低头看了看手机,翻出来视频直接给她。
白天青狐疑的看了一眼陈不平,这人是直接顺手把监控拷贝到手机上的吗?虽然也合理。
算了不重要。
白天青看着手中的监控。
监控里,是静悄悄的走廊,右上角显示的时间是下午2:14分。
走廊很明亮,一点阴暗都没有,这个医院本身的风格就给人一种干净整洁高大上的感觉。
2:15的时候,一个人出现在了监控里。
是张小玲的父亲。
他走路很慢,而且仔细看的话,发现他是踮着脚走路的,穿的还是医院的拖鞋,这种走路方式想要保持鞋子不掉挺难的,人也是低着头,看着像个游魂一样。
他的身影在快要消失在这个监控镜头范围的时候,头忽然抬起来看了一眼监控。
监控在此刻屏了一瞬,而且变得很卡顿,以至于看起来张小玲父亲的脸彻底扭曲不说,还占据了画面满格。
“自己往后翻,除了厕所内,厕所门口也有监控,他死在洗手台,有完整录像。”一旁的陈不平开口。
说完,陈不平站起什么,道:“你先看,我去旁边抽根烟。”
白天青点头,滑到了下一个视频。
张小玲的父亲还是那个样子,继续向前,和上一段视频一样的画面,甚至因为过分一样,如果不是上面显示的时间不一样,白天青都要划回去看一眼自己是不是点了重播。
画面时长都是一样的,两分半,最后的时候一样回头看了一眼,一样的卡顿卡成满屏都是块状人脸。
第三段视频仍然是重复的画面,连续三段重复的画面看的人有些不太舒服。
尤其是第三次卡顿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感觉在不断的卡帧的过程中,好像有什么东西通过满屏人脸屏靠近了镜头。
白天青皱了下眉,综合一下前面三段镜头的走廊长度,甚至又专门倒回去看了一下,发现在镜头里确实有很多房间是重复的,毕竟摄像头的范围还算是广的。
但是这摄像头也太多了,刚刚她都没有注意到病房走廊上有那么多的摄像头啊。
第四段视频还是一样的,这一次,卡顿的画面中出现了一些不一样的东西。
黑乎乎的,看不清楚具体是什么。
而且看到这里的时候,白天青心中甚至生出了一种烦躁的情绪,为什么这么多重复的镜头,能不能赶紧出现有用的画面?搞得都恨不得想把手机给摔出去。
她皱了下眉,事实上她对自己还是很了解的,她的情绪应该还算是比较稳定的,至少耐心还挺足,尤其是在脱离了游戏给她安排的副本预定路线之后,就算心里积压了再多的情绪,也不会影响她做事情。
像现在这种恨不得摔手机的行为,绝对不是她在正常状态下会产生的。
难怪陈不平会说这个医院有问题。
打开了第五段视频,这一次视频一开头终于画面就发生了一些变化,在画面的最右侧出现了一小部分的卫生间。
张小玲的父亲还是那个样子,走路极其缓慢并踮着脚尖,这一次再走到将要消失在镜头范围里的时候,他本人并没有回头,可是画面还是卡顿了,有一个黑影看不清楚,在张小玲父亲背后,紧紧的贴着他。
第六段视频,画面打开之后就是正对的卫生间洗手台位置,张小玲的父亲站在洗手台那里对着镜子洗手,可是他人却不看洗手台里水龙头流出来的水,而是直勾勾的盯着镜子里的自己。
又或者那并不是在盯着自己,放大辨认的话会发现他是在通过镜子和背后的镜头对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现在把视频给放大观察的原因,镜头里面张小玲的父亲嘴角竟然缓缓上扬,好像在对着她笑。
但是那个嘴角上扬的程度看起来更像是被人扯上去的,因为他面部的其他肌肉,比如眼睛并没有配合着一起笑。
所以与其说是张小玲的父亲在对着镜头笑,不如说是那个东西在借助张小玲的父亲对着镜头后观看的人微笑了一下。
这种认知让人一瞬间觉得毛骨悚然。
画面又一次开始卡帧,但这一次的视频很长,所以这段卡帧持续了将近30秒左右,画面镜头已经恢复了。
张小玲的父亲手里不知道何时多了一把叉子,那是一把很普通的不锈钢叉子。
其实按理说医院里应该不至于会有这种东西落在病人的手里,毕竟精神病人有很多有自残或攻击倾向,管控应该很严格才对。
镜头里,张小玲的父亲举起了叉子,对准了自己的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