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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等待

    “少爷, 起来了。”

    在六福的叫起声中,庄冬卿缓缓睁开了眼睛。

    唔。

    眨巴眨巴,庄冬卿又想再闭上, 被六福坚定地阻止了, “少爷, 不能再睡了,这样晚上睡不着的,起来吧,难受就起来缓缓。”

    庄冬卿一动, 肚子的存在感先于了手脚。

    哦, 月份大了。

    肚子鼓了起来, 受些磨难, 正常的。

    庄冬卿睡眼惺忪,六福则坚定不移地贯彻医嘱, 将他家少爷扶了起来,醒神。

    这么会儿的功夫,六福打了热水进来, 热巾子敷到脸上的时候, 庄冬卿一个激灵,清醒了。

    洗漱完出门吃早饭,走到院子里的时候, 庄冬卿才意识到,已经不在上京了。

    揉了揉眼睛, 迷蒙间,总觉得还在王府。

    许是在王府住久了的缘故。

    还是惯常在院子里用饭, 江南的吃食`精致, 他们一行, 除了王府的厨子带了两个,江南的大厨阿嬷在本地也找了个,嗯,阿嬷抵达宅邸之前,岑砚那边提前打过招呼,让阿嬷瞧着采买的下人。

    “来,尝尝这个。”

    若说唯一有什么好的,大概是离了岑砚,庄冬卿又可以和六福一张桌子吃饭了。

    岑砚在的时候不太敢,因为郝三和徐四柳七,跟了岑砚那么多年,若非特殊情况,都没有与岑砚同桌用过饭,感觉王府的规矩还是有的,他也不敢让六福越过老人搞特殊。

    后面决定留下来了,六福……对他日后能当王府的管事一事,更为热切期盼一些。

    同桌用饭又变成了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且随着他的身体日渐笨重,周围人愈发小心翼翼,生怕他磕着绊着摔了,六福吃饱了再来照料他,也更合适与合理。

    六福咬了口水晶虾饺,点头道:“很鲜,少爷。”

    庄冬卿笑了下,就着小米粥,慢慢咀嚼。

    之前他显怀的时候,赵爷就在给他控制饮食了,当时他还想着,会不会后面变得很馋,吃不着,现在看来,完全是想多了。

    胎儿发育起来,压迫着胃部,他食欲下降了不少。

    想吃,吃不下。

    赵爷来瞧过,瞧完只留了一句话,想吃也是好的,让他能吃多少吃多少。

    但哪怕是这样,庄冬卿也没有以前吃得多了,万幸身体底子补了起来,孕期就最后几个月了,熬一熬也能过去。

    吃完,在躺椅上坐了会儿消食,庄冬卿和六福一人手上一把蒲扇。

    盛夏,江南闷热得厉害。

    但古代人口密度没有那么高,日头一落,暑气便会消退,不像是现代全是高楼大厦,热度聚集不散。

    “少爷,去走一走吧。”坐了会儿,六福起身,赶庄冬卿了。

    庄冬卿叹了口气,磨磨蹭蹭起身。

    其实宅邸里风景很好,而且,极大。

    苏州人又喜爱建设园林,这个园子占地大,亭阁楼台,小桥流水,奇石莲池,还有最基本的花鸟树木,说一个应有尽有,在庄冬卿眼里都不为过。

    也不便宜。

    但到底比不上京城地界儿寸土寸金的御赐宅邸。

    这般一想,庄冬卿住得又很安然了。

    “来,给我一把。”

    到了池塘边上,其内养了一池的各色锦鲤,有匠人打理着,庄冬卿只管每日喂一定的鱼食便是。

    倒不为其他的,觉得锦鲤的兆头很吉利,不期待它们有什么保佑功能,看着鱼儿们浮上水面来张嘴觅食,一池子花花色彩踊动跳跃,也极是喜庆。

    对庄冬卿的心情很好。

    几把鱼食很快撒完,站在池塘边上,庄冬卿宛如庙里高坐的菩萨,接受成群的鱼儿们朝拜。

    想到这个比喻的时候,庄冬卿被自己逗笑了。

    “走吧。”喂过鱼,又往园林方向踱步。

    晨间没有那么热,还能在挖出的大池塘边上走走,六福他们紧张他,养锦鲤的池水浅,没有拘着他,但是池塘挖得深,每每只准他隔着一段距离绕行,并不准他靠近,怕意外落了水,多的事都闹出来。

    庄冬卿心里也明白,只听安排便是。

    闲逛过一圈,用了午饭,歇过午,日头正毒的时候,庄冬卿便不大乐意走了。

    但也不敢久坐,惯是站起来练一会儿字,歇息一会,间隔着来。

    “少爷,王爷的信来了。”

    院门被打开,庄冬卿听到六福喊道。

    赶紧搁了笔,拿过来看。

    这次的信件内容却并不多,一目三行看完,庄冬卿露出个笑容。

    六福:“是有什么喜事了吗?”

    庄冬卿:“算吧,说是水患的事大头已经处理完了,剩下的尽数交给六皇子,这样日后功绩落到他头上也不那么牵强。”

    “所以,岑砚他们提前出发,现在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六福:“那太好了!”

    六福:“少爷要回信吗,我去给您拿信纸?”

    “不用。”庄冬卿折起信件道,“说了一路上快马加鞭,后面大概率收不到信了,让我不用再回。”

    “正想过来同小少爷说这件事,看来您已经知道了。”

    柳七进得主院,听得主仆两人对话,笑着道。

    庄冬卿不好意思地晃了晃手上信封,“王爷说的。”

    柳七:“哦,对,消息和信件是一道来的。”

    “不过我们的消息还是更近些,前天主子他们一行已经进了江南地界,跑马的话,约莫再六七日便到了。“

    庄冬卿又想到什么,“直接来苏州吗?”

    “嗯,直接过来。”

    “不先去地方赴任吗?”

    柳七:“那倒不必,一来人没有齐,六皇子还在后方,单独赴任,让地方官员接待显然不合适;二来,巡盐繁冗,盐务积弊日久,本也没有打算速战速决,即是慢慢来,那头一两个月了解下官署盐务情况,等了解得差不多,六皇子也能上手了,再慢慢清理,比较稳妥。”

    庄冬卿欲言又止。

    想问,但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其实柳七这一番话的意思很明确,岑砚会在这儿待到他生了后,再开始慢慢处理盐务。

    嗯……也挺好的。

    说句老实话,在这个时代,要动刀子,他还是有点怕的。

    怕的挺多,古代医学又不发达,出血过多,创口感染,还有清理不干净,这些都是最直接的后遗症,若是要扯旁的,那估计海了去了,话说男性生子会不会也有羊水栓塞?

    还是别想了,

    想深了,总觉得后背凉凉的。

    只能说,希望顺利。

    如果不顺利,岑砚在也还能托托孤什么的?

    打住打住,怎么还越想越瘆人了!

    庄冬卿摇头,驱赶脑海中不好的念头。

    闻得岑砚还有五六日来,自然是高兴的。

    可高兴里,第二天穿衣服的时候,又多了几分复杂。

    看着铜镜里自己掩盖不住的肚子,庄冬卿觉出了几分别扭。

    于是就在这种期待又忐忑的心情中,五六日一晃而过,而约定的日子到了,却迟迟不见岑砚他们的身影。

    柳七安慰道:“盛夏雨水多,前几天才下了一场,听闻周遭也有河堤被冲的,许是路上耽搁了。”

    庄冬卿只点点头,用过晚饭,鸽子传来了消息。

    确实路上被拦住了,还得有一日。

    瞧着落款的地点,柳七估了下距离,有些迟疑岑砚他们明日能不能到,但见着庄冬卿期盼的眼神,又把话咽了下去。

    主子说能到……那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隔日,到确实是到了,就是,时间有点不对。

    庄冬卿早早醒了,从早上等到中午,午休睡得也浅,怕岑砚他们突然会来了,但,也没有,时间一晃,又到了日暮西山,这一天的晚霞很美,染红了大片天空,庄冬卿捧着脸望着,有些神思不属。

    晚饭过后惯是要走动的,走动的时候,六福也觉出庄冬卿的心不在焉。

    问起。

    庄冬卿迟疑片刻,道:“你说,今天王爷他们,真的能赶回来吗?”

    “是不是还得明日去了?”

    这哪里说得准的,六福想了想,只能回道:“天还没黑透呢,万一一会儿就回来了呢?”

    庄冬卿觉得也是。

    于是这一等,便等到了院落点灯,满室通明。

    庄冬卿等得昏昏欲睡,六福都劝他去歇了,想了想,庄冬卿也等得心焦,想找点事情打发,于是同意了先洗漱,把头发也洗了,干发的过程还有一段时间,还可以再等等。

    柳七倒是派人去问了数次,鸽子也往返了一次,但总是拿不准。

    瞧着能回来,但又吊了口气,并不能完全肯定。

    让赵爷说了个底线,决意若是在此之前还没见人回来,他便先劝着庄冬卿睡了。

    这边柳七和赵爷刚商议好,便有下人忙里忙慌地跑来,报道:“柳、柳主管,王爷他们到了。”

    柳七诧异,过后便是惊喜。

    连忙带着人去迎。

    想了想,主院离大门还有一段距离,只差了人给那边递了消息,让庄冬卿在院里等着便是,不用出来了。

    等到了门口,见到岑砚的那刻,柳七心终于放了下来。

    一路骑马赶路,深知岑砚洁癖,进了门便有仆佣端着热水,拿了巾子奉上。

    岑砚简单洗过手脸,有人引着郝三徐四下去了,岑砚:“本以为只有一处,结果路上还有一处河堤在修理,看起来不甚结实,明明每年朝廷都在拨款修缮,见微知著,想来江南官场,沉疴已深。”

    柳七:“还以为等不到主子了。”

    岑砚这才问起:“卿卿呢,睡了吗?”

    “……没。”

    “?”

    柳七低了低头:“小少爷近来不大好,得了信,瞧着他特别盼着主子来,这两天也有了些精神头,实在是不好拂了他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