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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产业

    随着岑砚的动作, 庄冬卿蹭蹭往后退了好几步。

    几乎都摸到门帘边上了。

    岑砚缓缓挑眉。

    庄冬卿:“……”

    色字头上一把刀,刀,刀刀刀……

    庄冬卿努力将视线集中在岑砚脸上, 问道, “你你怎么在这儿?”

    岑砚愣了愣, 继而笑开来,“好问题。”

    笑得好好看……

    哦不,啊呸!

    努力在心头把那把刀架好,庄冬卿竭力保持清醒。

    岑砚左腿缓缓支在了右腿上, 往后微微一仰, 长发铺陈, 喉结滑动。

    “我不在这儿, 那该在哪儿?”

    姿态放松,轻轻阖眼, 密实的眼睫下覆,脖颈线条纤长而具有延展性……庄冬卿眼神随之延展到那锁骨一秒,又努力往上抬起。

    “小少爷昨晚用过我, ”

    “今日没用了, 便要扫地出门,是这样吗?”

    庄冬卿:“……”

    岑砚又往下躺了躺,衣襟再度敞开少许, 叹道,“昨夜的体贴, 傍晚亲手给你搭的毯子,还有强忍着困意在这儿等着你的心意, 竟是都枉费了?”

    庄冬卿:“…………”

    庄冬卿磨牙, “别的不论, 昨夜的体贴?”

    浑身上下全是印子的人,可是他啊!

    岑砚眼缝里的眼珠转向庄冬卿:“明明都说定了,半夜又要晾着我的是谁?”

    庄冬卿:“……”

    庄冬卿羞耻分辨:“可我,我不行,没办法继续。”

    岑砚侧过头来,掀起眼帘,眸光明灭,“那我可有为难、强迫于你?”

    “……没有。”

    “这便不叫体贴了?”

    庄冬卿闭目,耳尖慢慢发热,“……好好的吧。”

    岑砚:“毯子你醒的时候自己知晓有无,说了让我早睡早起,我早早收拾罢,你又要洗澡又要洗头,我书都看到近半了,才堪堪将你等来……”

    “临了,小少爷要用过就丢,翻脸不认人了?”

    庄冬卿窘迫道,“没。”

    岑砚朝着庄冬卿方向侧转了过来,问他,“那你赶我走?”

    庄冬卿的视线跟着那半片滑落的衣襟,黏在了岑砚结实的腰腹上。

    话一句没听进去,不良画面一个没少想。

    从手感,到肌肉的触感,再到被强行按坐在上面,所感受到的起伏力度……

    庄冬卿红着脖颈道:“什什么?”

    岑砚:“你在看哪里?”

    “哪里都没有!”被点破,庄冬卿猛的侧过头,紧闭了双眼。

    红绯爬满了脖颈,庄冬卿狼狈:“你好好和我说话啊!”

    岑砚笑了起来。

    庄冬卿更不想回头了。

    好丢脸,肯定被发现了。

    “我在晾伤口,之前都是冲洗的,今晚将将能用浴桶了,结痂上难免沾了点水,所以敞开衣服等它干。”

    “……”

    哦,是,有这么回事。

    想了想昨晚,他在浴桶里,岑砚却是在外自己就着热水收拾的。

    庄冬卿把脑子里杂七杂八的念头刚清理掉,一回头对上视线,便又听得岑砚道,“昨天你说我身上哪里都不错,没想到竟是句实话。”

    庄冬卿在岑砚面前涨红了脖颈。

    他觉得对方必定是故意的。

    奈何岑砚下句又绕了回去,“要赶我走?”

    色字头上一把刀,到底是哪位祖宗说的,说得也太好了吧。

    他完全被对方牵着走啊。

    庄冬卿觉得自己宛如岑砚掌中的孙猴子,如何蹦跶都不过是自取其辱,低头看着脚尖,静了片刻,放弃抵抗了。

    如实道,“你的屋子在西厢。”

    “有用的时候我就能在这儿,没用了就不要?”

    庄冬卿声如蚊呐:“不是,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

    抹了把脸,庄冬卿不要脸皮了,艰难开口:“够了……”

    岑砚不解。

    略略抬眼,瞧见对方眼底的疑惑,庄冬卿只得豁出去道,“今晚上,不要了!”

    “昨天已经够了。”

    “今晚我想睡觉。”

    心中掷地有声的话语,冲出了口,一句比一句更没有气势。

    揉了揉耳朵,手下滚烫。

    岑砚愣了愣,片刻后,笑出了声。

    笑得庄冬卿面皮越发烧灼,不由小声抱怨,“别笑了。”

    得到岑砚的笑答,“你觉得我来,就是为着这个事儿?”

    不然呢?

    “我不能单纯地就歇在这儿?”

    庄冬卿语窒。

    岑砚收了收笑意,蓦的道,“过来。”

    太丝滑,口吻也太寻常。

    等庄冬卿反应过来,人已经站到了岑砚面前。

    “……”

    岑砚坐起了身,伸手捏了捏庄冬卿耳朵,叹道:“怎么面皮这般薄。”

    庄冬卿不说话,眼神灵动,内里像是装着小星星。

    对视片刻,庄冬卿也伸了手,拉开了岑砚衣襟,果然见到边缘有泡水痕迹的结痂,想了想,庄冬卿径直把岑砚一侧肩膀上的衣服给垮了下去,让结痂敞在空气里晾。

    “既然要敞,怎么还用衣服盖着?”

    岑砚任由庄冬卿施为,并不反抗,眉眼温驯道:“光是把领口敞开你都想了那么多,要是进来见我上衣都不穿,岂不是要吓得立马出门。”

    “……”

    心知岑砚料得不错,庄冬卿也没反驳。

    两边说开,提着的心放了下去,庄冬卿又伸手揉眼睛,“我困了。”

    “睡呗。”岑砚凝着他,温声道,“看那么久的书,不就是为着等你。”

    庄冬卿还是有些局促,“我习惯了一个人睡。”

    被岑砚拽上了床,不由分说塞进被子里,推进了内侧,“你也说是习惯,多两次,便也习惯身边有人了。”

    “……”

    行,跑不掉了。

    脑子里转了转,多的话庄冬卿也咽了下去。

    没别的,本来是他需要岑砚,又占了便宜,若是事事都要计较,那也太过刻薄。

    而且,确实什么都做过了,再说什么不要一起睡的话,太扭捏了。

    他又不是个姑娘。

    一沾着枕头,成倍的困意便席卷而来,庄冬卿眼睛一下子就睁不开了。

    感觉岑砚在给自己拉被子,庄冬卿往里面缩,一下两下三下,被岑砚按住。

    “去那么里面干嘛,墙上凉。”

    庄冬卿含混道,“我怕挤着你。”

    “不会。”

    岑砚拍了拍庄冬卿,半昏不醒的人又往外来了些,很是乖顺。

    困得声音都迷糊了,还提醒道,“你要再等会儿,得晾干,小心感染了……”

    后一句听不懂,但是知道是为自己好,岑砚露出个浅笑来,“好。”

    “晚安。”

    “睡吧,别说话了。”

    庄冬卿闭了嘴,几个呼吸后鼻息便匀了。

    岑砚仍旧靠坐着,拿着书,悠悠又翻了一页过去。

    静谧夜色里,身边有人贴靠着,呼吸绵长,岑砚光是待在这种场景里,便觉得漫长的夜晚都是暖的。

    心里也被熨帖得温暖。

    *

    早间庄冬卿是被热醒的。

    被岑砚抱着,热到了。

    伸手去推,迷迷糊糊的,又被带了过去,下一刻便被吻住。

    亲得七荤八素的,手蓦的被按住。

    “说不要,又主动来招。”

    庄冬卿后知后觉,他的手钻进了岑砚的寝衣里,无意识的。

    不待他反应,热吻又缠了上来……

    等岑砚放过他,手按到他眼睛上遮光,庄冬卿脑子发晕,只觉得胸口被咬得生疼。

    但到底困,眼前一暗下来,伴随着男妖精的声音,他又睡了过去。

    这一觉便是日上三竿,自然醒了。

    醒的时候岑砚已经不在床上。

    庄冬卿揉着眼睛起来,拉开衣襟看了看,果然,又几个新鲜的印子。

    庄冬卿麻了。

    等六福进来,自己在床上一个人换的寝衣,别问,问就是要脸。

    在岑砚面前没了脸皮,也不打算挽回了,在别人面前,庄冬卿还是要抢救下的。

    柳七课上得好,六福倒也不问,只听着庄冬卿的差遣。

    用早饭的时候,见到了岑砚。

    在院子里打拳。

    身条笔挺,出拳也有力。

    庄冬卿边看边用完了早饭。

    “睡好了吗?”岑砚早练过后,站庄冬卿身边问他。

    庄冬卿点头,乖顺道,“睡饱了。”

    “缓一缓,等会儿赵爷来给你诊脉。”

    意识到什么,庄冬卿:“哦。”

    等岑砚将武服换成了常服,赵爷跟着也到了。

    把脉。

    左手把过换右手。

    细细切脉后,赵爷:“稳定了不少。”

    岑砚:“毒素吗?”

    “嗯,之前脉象的异常,都好多了,胎儿也很稳定。”

    赵爷想了想,“现在应当三月半了吧。”

    庄冬卿点头,“差不多。”

    岑砚:“他肚子还是平的。”

    赵爷:“是这样,他们那一族,男子有孕,胎儿不会太大的,但都没什么身体问题,生下来养养,过段时间就如常了,也都很康健。”

    “彻底显怀的话,我估摸着还得要一个月。”

    岑砚表示知晓了。

    又问:“他身体底子呢,还虚吗?”

    “好多了,吃食各方面跟上,就照着目前的来,慢慢会补起来。”

    岑砚困惑,“那为何他还是这般瘦?这都养了一段时间了。”

    其实也长了些肉,岑砚能摸到,但很不明显。

    可光是看,真瞧不出来。

    赵爷:“胎儿前期是从母体上吸收养分的,一边补一边消耗,持平了罢。”

    安岑砚的心道,“慢慢就好了,进补这种事,急不来的。”

    岑砚点头放过,话头一转,又到了房事上。

    庄冬卿恨不得自己在桌子底下。

    索性有赵爷在,医生总是能把所有尴尬的事说得顺理成章,庄冬卿听着,又自在了很多。

    赵爷:“这个真的需要他们壬族族内的大夫了,具体我真不清楚,总之,别太过火,身体只要不出现不适,应当都还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