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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摸不了你，老子空虚寂寞，还冷。”

    唐灵：“……”

    这厮如此厚脸皮，

    唐灵无言以对。

    她沉默一会，低头去看他的小指。指节根部那一块明显红了，在他冷白的皮肤上挺显眼的。看来连番喊痛并不是虚张声势，而是真痛。

    刚才，使力是大了点。

    不过，他用力也不小。

    咳。

    唐灵摸着他的小指，“真有你的，我都掰那么重了，还不松手。”

    刺铭冷哼了一声，把那只手的手心朝上摊开说道，“这不爽嘛，不舍得丟。”

    唐灵：“哦…”

    得了便宜卖乖的色鬼。

    刺铭弯曲手指，轻轻触到她捏揉他指节的手指指缝，好坏地说：“哪天给我爽个够。”

    唐灵：“你爽了，我不爽。”

    刺铭安静，看着她。

    唐灵掀起眼皮，瞄他一眼，“你什么眼神？有这么不可置信吗？”

    刺铭：“听人说，会爽的，女生。”

    唐灵：“…”

    实不相瞒，是有点点。

    但她总不能说出口吧。

    不然今后，没完没了。

    刺铭：“……”

    他这眼神过于微妙，仿似在说“你装了吧，别这么矜持嘛，其实你挺喜欢的…”

    点漆的目光似炬，热气儿便像焰舌舔上来，唐灵耳根子被烫了下。她用力一捏他的指节，刺铭闷哼一声。

    “我日…”

    ——

    唐灵回到寝室打算小睡半晌。寝室里却没一个人在歇息，她们坐在床边，七嘴八舌地讨论那选秀节目的事情。

    “真的是总经理和西姐她们直接选人吗？不用考核什么的？”

    问话的女生叫谢罗，是唐灵的对面床室友，和唐灵是同一时间段进公司的。

    她比唐灵大一岁明年就高考，为人不算坏，就是家里是做生意的，比较有钱，喜欢炫富。

    加之她肤白貌美，成绩也好，性子便有些傲慢，自觉高人一等，总是时不时就爱说…学校有多少男生喜欢她，追她追得要死要活的，家里又给她买了什么名牌包包…诸如此类。

    唐灵本就不喜和人攀谈，不说话时，只看脸又莫名会让人觉得气质孤冷，不好相与。

    所以，唐灵和谢罗从当室友至今，说的话加起来不超过十句。

    甚至隐隐之中，唐灵觉得谢罗那些炫耀的话，是故意说给她听的。

    就像以前在初中的时候一样。总是有人想在她面前证明自己可以压她一头，用成绩，用家世，用抢走男朋友来证明，就比如夏蝶，曾倩。

    这恰恰是不自信和过于羡慕唐灵以至于嫉妒到扭曲的表现。

    宋阮倚着靠背椅，一边吃零食，一边回，“可能是按我们以前的考核成绩来算的吧，不过我觉得估计会分一下，三个三个上，不会六个人一起。”

    宋阮刚说到尾处，转头看见唐灵悄没声地走进来后一下仰躺在床上，好似运动过度，有些疲累。

    宋阮朝唐灵唤，“大美人，你运动完回来了？”

    唐灵一时半会没说话。

    寝室顿时陷入了沉寂。

    谢罗低头不经心地打量美甲，另一位小透明室友王晓艺把下巴放在椅背上，看着地面愣神。

    宋阮还在等唐灵说话。

    半晌，唐灵才低低地嗯了一声，算是回答。

    宋阮遂继续吃着薯片，转头接着聊，“他们肯定就按那个考核成绩选啊。”

    谢罗：“…还有在公司待了几年的练习生呢？怎么算，她们和我们课都不一样，有的还出演过明星的mv…”

    宋阮：“所以我刚才说，不会一次六个人一起上的，肯定是我们新进的练习生挑俩三个，然后老练习生那边挑几个。”

    谢罗明白过来，若有所思地点着头。

    王晓艺：“如果按考核成绩，那就没我什么事了，每次总分都是倒数。”

    宋阮咬碎薯片，叹息：“…me…兔…要是按考核成绩，谢罗和唐灵肯定都行，还有对面那两个寝室里的三位…曼姐，陈飞飞，小瞳。”

    这五个人，堪称新人练习生里十级大风都刮不动的考核排名上位区，万年不变的前五名。

    就看会选哪几个人去了，总之，公司不会把全部机会都给新人这是一定的。决定也许就在这两天出了。

    谢罗：“这玩意儿也看颜值的吧…”

    宋阮看着她用一副势在必得的表情说出这话。

    谢罗当然是比对面那几位实力派姐妹漂亮，有这点自信其实也正常。

    宋阮：“如果还看颜值，估计就是你和大美人没跑了。顶多，算上小瞳，她长得蛮可爱的，而且特别上镜…”

    她们絮絮叨叨，唐灵已经闭上眼睛陷入了半昧状态。

    她也不是不关心此事，而是听了她们谈话的前半段就知道了所有有效信息，因此也没必要再听下去，干脆闭眼睡会，刚才和刺铭打闹，又倒霉撞上他姐，费神费心过度，唐灵这个嗜睡症患者就格外困倦。

    谢罗削冷不屑地视线瞥到安然小憩的唐灵。

    别说她不想和唐灵组队上节目，就连看到她那种不懂人情世故，完全不在意旁人和周边氛围，一脸“我不想和你们说话，我不关心，我不在意，关我屁事”的拽样，就心气不太顺。

    都不太懂，像宋阮这种健谈开朗的女生是怎么和唐灵混成好朋友的。

    宋阮吃完了一袋薯片，丢到垃圾桶里。

    她瞅了眼时间，离两点还有半个小时，于是乎慢悠悠地伸了个懒腰，趴在桌上，“我也睡会，下午还有课…不睡要犯困…”

    ——

    人选出来是在三天后的徬晚，彼时正是公司练习生的休息日。唐灵在家里面捯饬发型，准备和吴如仙还有几个初中铁哥们出去耍。

    手机摊在枕头边上，绿色的信号灯一个劲儿闪烁不止。

    唐灵绑好了马尾，侧脸细看了几眼后脑勺到发顶的弧度，蓬松微圆，正正好。

    她用手拨动发辫，卷曲灵巧的发尾在空中划开涟漪。

    她牵唇满意地笑了笑，坐在床边摸起手机，打开练习生的大群。

    刚一点进去。

    发布的公告里就写了选定上节目的新人练习生，三位。

    唐灵，万瞳，于曼曼。

    底下好几页的恭贺撒花，叫好鼓掌，总之大家的反响，是人选都在意料之中的意思。

    唐灵却有点惊诧，

    居然没有谢罗吗？

    她停了几秒钟，熄了屏幕，把手机连同充电宝一起慢慢放进斜挎包里面。

    听谢罗之前那些言之凿凿的自信发言，然而现在却不在入选行列。

    这落差极大的结果，让唐灵难免有点惊讶。但这些毕竟是公司领导的决定，她不能改变，也没必要对一个不熟悉的人产生好奇，担心，到处问这问那。

    她不爱惹闲事，也不喜欢议论他人的八卦。

    一刻钟后。

    唐灵把自己从下到上收拾完毕，出了门。

    约会的地方在南城市中心旁的一家的酒吧里。

    舞池的灯柱是晃眼的紫红荧光，像发疯一样随着快节奏的重金属电子乐，到处乱甩。

    唐灵和几个朋友在左侧的座位区落座，同以前一样玩牌，吹水，摆龙门。

    唐灵坐在吴如仙身边，听着他们几个如今在职校就读的男生讲些他们学校里的狗血爱情故事，奇葩老师，以及各种他们半夜翻墙去海边游泳，网吧开黑的混事。

    初中的时候没有晚自习，唐灵常常也跟着他们到各处厮玩，如今不在同一个学校里，时间长了不见面，总会有些生分。

    秦放：“我们校花最近过的咋样？有没人找你麻烦…”

    他问的时候，唐灵正举着手机屏幕打量自己的发际线没有没乱。

    一个字，她回得散漫冷感，“没。”

    秦放盯着唐灵在昏暗灯线下晕出迷幻艳色的双眸，有些感慨地说着过去的事。

    秦放：“看来高中还是不一样啊，咱以前初中多少人找你事…我记得第一回 看见唐姐的时候，她被几个女生堵在学校旁边的小巷子里，说是抢了人家的男朋友，要算账。”

    他说着，拍了一下身边的寸头，“咱俩不是要去网吧从那儿路过吗，本来这种女生之间的恩怨，男生一般是不怎么管的。”

    “就往那里面瞅了一眼，实在太漂亮了…”他说着摸上自己的发顶，有一下没一下地搓。

    “我就想，来一出英雄救美，说不定人家就以身相许了。”

    “结果进去之后，那几个姐们儿叫我少管闲事，你猜唐姐怎么说？”

    寸头笑了起来。吴如仙则是听得一脸兴致勃勃。

    秦放也笑，接着说道：“结果唐大美女也跟我说…”

    “傻逼，少管闲事。”

    …

    可能人与人的记忆点各不相同。关于这件事，唐灵的回忆在细节处有些模糊。

    但她的确是能说出这话的人，因为讨厌把别人卷进不必要的麻烦，讨厌欠任何人的情。所以会以那种方式让他赶紧离开。

    吴如仙捂嘴笑个没停，“我天，真这么说的？那后来呢？你帮她没？”

    秦放：“帮了，要不现在怎么认识的。其实我知道我们校花同学是外冷内热的人。嘴上说滚，其实是要的意思～”

    唐灵忍着笑，压抑唇角，嫌弃地不住摇头。

    吴如仙在一边亲昵地推她的肩，“咦～”

    他们聊着聊着，时间就这样过去。

    出了酒吧，往松街那片走。他们是初中同学，初中的学校基本都是就近入学原则，所以他们家住得挺近。

    第七中学（初中）隔市中心和他们的家也不算远。两个男生喝了点酒，他们七拐八绕就走到了初中的校门口。

    秦放酒劲上来，蹲在路边的垃圾桶前就开始吐。寸头在旁边嘻嘻哈哈给他录像。

    分叉路一过，他们的身影和吴如仙的身影都逐渐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