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实在槽点太过密集，连纪随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还有什么比一句“傻币”更能高度概括此人的特征。
薛灵玉闻言冷哼一声：“找个地方打一架。也给我一个‘怜香惜玉’的机会。”
纪随听着师兄师姐们的话，倒是一点也不生气了。
她笑眯眯道：“这不是巧了吗？我在擂台上，对傻币的容忍度也极低。你放心吧，明天我一定让你无比圆润地滚下台，不给你伤害我的机会。”
从现在开始，不和傻币生气是她的原则。
祖黎也终于忍不住开口道：“小兄弟，巅峰赛讲究的是公平。有什么，赛场上决胜负就行了。这样子跑来，不仅侮辱对手，也是在侮辱你自己。”
赵来这会儿心里只剩下怒火，哪听得进这些。
在一声声的嘲讽中，他也忘了找过来的目的。
赵来冷笑了两声：“你会为你今天的选择而后悔的。”
说完，就带着他那一群五颜六色的小弟们大摇大摆地走了。
“这种智商，也敢来参加巅峰赛，谁给他的勇气啊？”图元摇了摇头，实在是对这人的脑回路不理解。
宴清虚则是默默看着赵来离去的方向，脑子里还回想着他之前说的，要不是看纪随长得不错之类的话，眸色深沉。
倒是纪随，起身关上了包间的大门，神情也变得严肃了起来。
她看了宴清虚一眼，然后慢慢将连续看到的三个与所谓的提升实力药物有关的事说给大家听。
原本还在嘲讽赵来的秦阳等人闻言脸色瞬间都变了。
所有人都知道纪随说的这些东西有多可怕。
“你是说，服了药之后，能直接从b级突破到a级？！”
祖黎的声音都有些稳不住了。
纪随面色严肃地点了点头：“但是，这个所谓的突破，实在说不上是什么好事。当时阿宴和我都面对过这些用了药的人，虽然从森火到后面那个b级觉醒者，药物能提升的实力似乎增加了，但……”
“但是它的副作用也肉眼可见地加强了。”宴清虚接口道。
“我和阿随最后遇到的那个人，他的确被药物提升到了a级实力。但目前为止，所有靠药物突破的人，共同点是，他们的契灵几乎成了祭品。”
原本听说这药效果这么厉害甚至忍不住行动的人，此时听到宴清虚说的话，纷纷一愣：“什么叫契灵变成祭品？”
纪随言简意赅地将之前那几个人的疯魔样子描述给大家听，薛灵玉听完眉头皱得很紧：“这药的效果，怎么看都不正常。感觉不仅是在献祭契灵，甚至连用药者本身的身体潜能，还有生命力……这算是提前透支吗？”
纪随点了点头：“我也有这种感觉。之前对战时，他们的样子，实在不像个正常人。但是不可否认的是，这个药的效果和持续时间，正在慢慢改善。
“再改进一段时间……我也不知道这药会变成什么样子。”
而听了纪随的话就一直沉默着的祖黎，此时终于开口了：“你说的这个药……在很早的时候，也曾经出现过。”
纪随和宴清虚对视一眼，目光同时转向祖黎：“之前的确也听说过有人想弄这种药，但涉及到精神力，还有契灵这种至今都没有弄清楚原理的存在，哪有这么容易。
“不是说因为这个研究过于危险，所以直接被叫停了吗？”
祖黎苦笑一声：“这个实验，的确很危险。当初为了试药，甚至还死了一个a级的觉醒者！那时，所有人都在说，这个药研究下去是一条死路。
“就像刚刚小薛说的，精神力不会凭空出现，想从外界去加强一个人的精神力，是极为危险且不稳定的。一不留神就会直接被毁。
“所以，几乎所有的药物方向都是冲着激发和榨取人体本身的潜力。但很快他们就发现，当所有能榨取的潜力榨取完之后，留给人的，只有毁灭。
“因此这个实验才会被直接禁止。每一个觉醒者都是很宝贵的，这样和揠苗助长没什么区别。”
纪随有些惊讶于祖黎竟然知道这么多，她直接问了出来：“这个应该算是比较机密的东西了，祖老师，你是怎么知道的？”
祖黎倒没有觉得纪随是在怀疑自己，他摆了摆手道：“这件事其实不算什么秘密，因为当时死掉了一个a级觉醒者，事情闹得太大，虽然强行压了下去，但许多人其实都知道。”
他十分严肃地看向纪随：“如果真的是之前那帮人弄出来的药，你不要自己去查。我会和江城说一声，让他们特勤处去调查。”
毕竟，这样的事，后面牵扯的势力绝对不小，根本不是纪随和宴清虚可以招惹的。
纪随点了点头：“我知道分寸。我只是好奇他们为何如此明目张胆。”
如果赵来真的也用了那种药……巅峰赛，可是全程直播的！
“不，不对！”纪随突然想到了什么：“如果，他们的目的，就是通过巅峰赛来公开他们的药呢……”
纪随的话，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冒出了一身冷汗。
连纪随自己都觉得脊背一阵冰凉。
从最开始的悬月，到后面泥潭区的帮派，如今更是堂而皇之地想要登上巅峰赛的赛场。
背后的人，似乎正在一步一步露出獠牙。
但最悲哀的是，即使知道这样的后果，说不定在打着“药物还会不断改良”的幌子之下，依旧会有不少人趋之若鹜。
甚至……如果像他们说的，能够帮助普通人成为觉醒者，纪随不敢想象大家会有多么疯狂。
赵来手上的药，或许是更新的版本。
纪随想到上次那个让精神力已经彻底突破到a级的觉醒者，心中有些发沉。
用巅峰赛来当药物的垫脚石，几乎将未来的觉醒者一网打尽。而看到直播的普通人，见识到这么“神奇”的药之后，是否也会行动？
果然是好算计。
纪随不可避免地想到，除了赵来之外，还会不会有其他人的手上拥有这种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