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茂那点事,李组长知道。
陶篆知道。
陶先进也知道。
所以现在他说这些,有点道理,但不多。
“你说现在是不是在团结朋友?你说李组长生气,其实我倒是觉得他不仅没有生气,相反可能还是乐见其成。”
“今天让你过来警告,最多的也是做做样子,相比较来说只是做给外人看的,也就只是在表达一种态度。”
李组长是北方人,大部分时间也都在北方工作,和南方那些人交集不多,多结识点志同道合的朋友,这点是有利无害,朋友越多,牵扯越广,话语权越大,也没有敢动你。
许大茂自从知道李组长和钱主任搭上线之后,他就知道,这位领导是真的想多做点实事。
***
这两种做法很难说清楚谁对谁错。
因为这两种人都是很有能力的,没有能力的人也走不到这一步,只是理念不同,大家的本意都是想这片土地更好。
陶先进是真的说不过许大茂。
“行行行,你说的对。”
“你是还有别的事情要和我说?”
陶先进点点头,目光却看向了卧室的方向。
此时此刻里面还有槐花和小当的嬉闹声。
“没事,这里是我家,我这个人向来光明磊落,敢作敢当,你能说,我能听,就不怕别人议论,也不怕传出去,就没有不能示之与人的事情,家里都是亲近之人,不会在外面乱说,值得信任。”
陶先进撇撇嘴,别的他不清楚,许大茂不能示之与人的事情他可知道的不止一件,最重要的是最后一句。
值得信任。
这个信任是指不会乱说和嚼舌根子,如果是被抓了说出去,那不在考虑的范围之内,都能理解。
人吗站的越高,越难真心换真心。
“在门口是因为那几个人都在,所以我没好意思说,李组长说你最近这段时间少和林豪杰他们来往,是他们,都包括在内。”
这里说的是这段时间,以后怎么样,李组长没说。
“我一直都想和他们保持平淡的朋友关系,也不想有太多的来往,平时也没有主动联系,但是……就比如这次的事情,是他们来到大门口找我,我也没有办法拒绝。”
“我在家不出门,他们找上门了,总要有合适的理由拒绝,这段时间有"闭门思过",等过了这段时间……”
“那就做成一副字,挂在门上,实在不行刻成一块牌匾挂在门头。”
许大茂可不会这么干,只会把"闭门思过"和"人民功臣"放在一起,保护起来。
这些东西就不应该光明正大的摆放出来。
陶先进也是发现了许大茂并没有放在心上。
没有当真,不够重视。
“大茂,你这个态度让我怎么回去交差?”
“没关系,口头汇报把我说的话正常转告就行,但是如果要落在纸上的话,你就要使用春秋笔法,按照你的想法来就可以了,相信大家都会理解的。”
陶先进:……
“得,你主意正的比倔驴还正,那我回去汇报去了。”
“别急,我家新装的电话,你把电话号码记一下,要是有什么小道消息,以后可以提前通知我。”
没有的时候就没有,但是有了,那就要发挥最大的用处。
桌子上是他的学习资料,撕了一张纸抄上电话号码之后,交给了陶先进。
就这样把陶先进送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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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的是陶先进,兵营里面可没有休息日,想出来都是要请假,让他请假出来,特意来一趟,本身就很能说明问题,更偏向于相信,团结朋友。
如果来的是财经小组的秘书,那许大茂才要多想一点,如果态度又很生硬的话,那他第二天就要去财经小组汇报工作承认错误去了。
陶先进都不想想为什么是让他过来。
没准他可能觉得是因为两个认识,相处久了是朋友,说话可以不用顾及。
陶先进的车辆已经拐过了路口走远了。
一直坐在门口看着许大茂的三大爷,慢慢的凑了上来:“许主任,您还站在大门口看什么呢?”
正巧这个时候到了轧钢厂职工下面走到视线里面。
“我看咱院里的工人都下班了,还是轧钢厂离的近,回来的快。”
这话说的是废话,但就这阎埠贵也没有让话落在地上。
“那感情好,我等会就和他们说说您家里装了电话,并告诉他们除非要紧的事情,否则不要去打扰……”
这老头说话办事就是让人放心,根本就不用许大茂多说一句。
“那就麻烦三大爷了,我就先回后院了,家里还烧着热水呢。”
许大茂走的很快,阎埠贵想伸手拦都没有来得及。
明明阎解娣都快把许家当成第二个家了,明明都很喜欢那孩子,认个干亲家就这么难嘛,也不知道解娣在娄晓娥面前好好表现了没有。
娄晓娥也是个好说话的……看来得让孩她妈有事没事多去后院走走了。
多和聋老太太念叨念叨。
许大茂回到家的时候,桌子下面的大箱子已经打开了。
整整齐齐的全部都是书,有中文,有英文,还有俄语,此时娄晓娥正在拿着一本翻看。
上面很多都做了一些笔记。
“财政政策,货币政策和税收?”
“计划经济实施的必要性。”
“这些都是让你学习的?”
上面笔记写的中文都晦涩难懂,更别说是外语了。
“都是好东西,都是前人的经验和总结,随便看明白两本,在国内,就是其中领域的顶尖学者,说上一句专家一点问题都没有。”
许大茂也随手拿起了一本,名字是"经济周期",反手就扔到了旁边。
这对计划经济毫无关联,计划经济下,永远用不到这本书上面的知识,顶多是拿来做参考分析。
这么多专业性的书籍,估计李组长是把他的存货送来了很大一部分,随手翻开一本,里面都有批注,这就说明,这些书,都是人家认真研读过的。
世界上最搞笑的事情就是一些啥也不懂的人,去质疑最上层的管理者,说人家啥也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