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说无妨———”
“您,您给我媳妇驱邪,用的可是菜刀?”
“人非鱼肉,床非砧板,菜刀何用?!”黄西西道。
“可用剔骨弯刀?”刘老板又问。
“妖生皮外,不接筋骨,为何剔骨?!”黄西西又道。
“那、那牛耳尖刀呢?!”刘老板的眼前一亮。
“我说老板,您是想要杀妻还是救人,我怎么越听越糊涂呢———”黄西西也懒得拽文了。
“啊,那好那好———不动刀子就好———”刘老板终于眉开目笑,可还没笑出声,黄西西的一句话又给他从里到外泼上了一盆冷水———
“绝对不用刀子———”黄西西信誓旦旦的说。
刘老板激动得差点上去抱住黄西西,又听黄西西说:“我擅长保守方法———”
“保守好,保守的好哇———”赵老损也在一边帮腔。
“用话聊———”黄西西说。
“化疗好,化疗———呃———”赵老损还想顺着说,却突然惊得目瞪口呆。
“什么?化疗?!”刘老板脸色一白———这家伙更狠啊,直接判死刑了———
“哦———我想大家误会了,我说的话聊是‘谈谈话,聊聊天’的意思,一是分散病人注意力,让她得到充分的休息调整;二是让妖物放松警惕,甚至伺机策反———”黄西西沉稳的笑道。
策反………
木哥一呆,有点听不下去了。
“然后呢———”刘老板好像很有兴致。
“然后劝妖物早日服帖,共同服侍刘———哦不,共同创造更美好的明天———”黄西西说道。
当啷———
木哥手中的菜刀掉在了地上,把周围的人吓了一跳,他讪讪的笑笑,弯腰把刀捡起来,正好刘老板看了过来,木哥马上做了一个谦让的手势,意思是让黄西西先上,刘老板有些不好意思,用眼神向木哥致歉,随后一转身,一把紧紧的握住黄西西的手,颤声道:“喜大师,我的一家幸福全看您的啦,请、请您———”边说边淌眼泪,到了后来,话都说不出来了。
黄西西拍了拍刘老板的肩膀,神色一定,掀起纱帘,走了进去,帘布露了好大一个缝隙———外面众人都抻着脖子往里看,想瞧瞧如何的“室外高人”,如何的“话聊策反”………
木哥也是同样好奇,透过纱帘间的缝隙,他能清楚的看到———或是怕老板娘害怕,她的身体已经完全被一大块翠绿纱帘盖住,现在只剩脑袋露在外面,一双惊慌不定的眼睛还时不时的向下身瞄上一眼———
屋子里此刻是一片安静,在场的所有人都静默不语,注意力全都集中在黄西西身上,只见他从桌上端起一杯茶水,闲庭信步的走到了老板娘床边,弯下腰,却没想到他说的第一句竟是———
“好久不见,宝贝———”然后凑到老板娘的面前,深情的看着她,“你,依旧还是那么*———”
众人一惊,张大嘴巴愣愣发呆。
木哥也很震惊,偷偷的抬头看刘老板,可能是心理作用,他发现刘老板的头上好像还真是隐隐一片绿色柔光………
刘老板懵了。
赵老损傻了。
两人不自觉的对视了一眼,想要杀人的自然是刘老板,眼中窜出的那股火光简直就要燃着了赵老损的头发,赵老损马上打断:“老、老板,可能是有误会———让,让我再问问清楚———”
“亲爱的,自从上次一别,富道都异常惦念,只盼与你再次相会,没想到今天竟然梦想成真了———”黄西西把脸又凑近了很多,感情投入更加真挚。
赵老损本来还期望着这是一场误会,可又听到黄西西这么说,心里登时凉了大半截———这下请来黄西西,无异于引狼入室,而且入谁的室不好,非得是老板的家事,招什么人不好,非的是老板的内人———而且,而且看他说的那意思,敢情他们早就认识啊,奸夫淫妇,奸夫淫妇———害死我啦!
赵老损一边在心里胆胆戚戚,一边还得愣挺着刘老板喷火般的目光,但正当他要陷入绝望之时,黄西西的又一句话总算让他的心如石头落地,定住了神魂。
黄西西说:“虽,虽然我是人、你是妖,但是人妖恋才是跨越种族、超脱空间、不拘世俗、刻骨铭心的绝世真爱啊———哦,宝贝,你是不是饥乏口渴,来来来,先饮下这杯清茶———”他把茶杯递了上去———
老板娘怔怔的看着黄西西,也忘了慌恐。
“喜、喜道长,您、您这是———”赵老损惊疑的问道。
“多拉关系、强套近乎、假装旧识、迷惑妖物———”黄西西回头小声道,偷偷指了指那张煞白的脸,“看看,已初具成效———妖物被我唬得一愣一愣的———”
“可、可她是我们老板娘———”赵老损眼角抽了抽,心里开始没底了。
“呃———那、那妖物———”黄西西一愣。
“在这儿呐———”二子憋着笑,一把掀起老板娘身上盖着的纱帘,一颗长在大腿上的人头就露了出来———
“唔———”黄西西第一眼看到人头,竟似吓了一大跳,手一抖,一杯茶水就倾翻而出,泼了老板娘一身———
刘老板脸色一黑,回头狠狠的瞪着赵老损———
赵老损额头一黑,抬头恨恨的盯着黄西西———
黄西西脸色一红,低头讪讪的看着妖物头———
外面的人透过缝隙看到了里面的情况,有的开始憋不住乐,当然也不敢笑出声,毕竟刘老板之前发过话———甭管成不成,来者都有赏———现在要是把雇主激怒了,一分钱也拿不到。
只有木哥心里暗暗担忧,他看得很清楚———“寄血妖”的头又长出来了一些,鼻孔已经完全露了出来,正瞪着恶狠狠的眼睛死死的盯着黄西西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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