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凤胎很健康,大宝五斤八两,二宝整六斤。
大小适中的体重,是白棉能顺产且没有撕裂伤的原因之一。
这得益于整个孕期里,她都在控制自己的饮食,没有造成营养过量,把两个娃养成巨大儿。
两个奶团子放在一起,光看脸根本分不出谁是哥哥谁是妹妹。
不过刚出生,两个奶团子对外界的反应迥然不同。
哥哥安静不爱哭,只有刚生下来时,细声细气哭了两声就乖巧的睡着了。
妹妹不一样,特别闹腾,嗓门还大,从出生到现在,饿了哭,尿了哭,被推门声吵到也哭,有人说话嗓门大点,她还是哭。
怕妹妹吵到白棉休息,周小兰和周大玲都不敢把妹妹放在她床边。
事实上白棉生产脱力,睡得人事不知,完全没有听见妹妹的哭声。
第二天上午,王二红提着满满一罐鸡汤来到医院,身边还跟着丫丫和贺平安。
昨天大人们送白棉到医院生娃,这两个孩子听从嘱咐锁紧大门,乖乖在家里等消息。
后来等不到大人们回来,贺平安就烧火做饭给他和丫丫吃。
晚上洗完澡,他带着怕黑的丫丫一起睡。
两个孩子都在为白棉担心,晚上睡得并不安稳。
直到凌晨两点多,王二红从医院回来,告诉两人二婶(小姨)平安生下弟弟妹妹,他们才终于放心。
这不,早上一觉醒来,两人就吵着要来医院看望。
王二红大清早起来炖好几趟,就带着他们一起来了。
“你们俩快回去休息,我来守着小棉和孩子。”
见白棉和孩子们都在睡,王二红低声催促守了一宿的周小兰和周大玲。
周小兰打了个哈欠,眼里有明显的红血丝:“成,你看一下午,晚上我来换你。”
医院里人多眼杂,指不定有人贩子在暗处盯着,她和周大玲夜里轮流趴在床上休息,都没有睡个好觉,这会儿确实困乏的很。
两人走后,丫丫和贺平安围着龙凤胎小声说话。
“平安哥哥,弟弟妹妹看起来好小哦,脑袋跟我的巴掌差不多大。”
丫丫的手在龙凤胎皱巴巴的脸上悬空比划,得出他们脑袋小的结论。
“脑袋会长的,会跟我们的一样大。”
贺平安充满自信,弟弟妹妹的小脑袋真可爱,像瓜田里没有长大的小西瓜,要是绿色的有花纹就更可爱了。
“唔,还是小点好,咱们能抱着玩。”
丫丫轻轻摸了摸龙凤胎哥哥露在外面的小手,嫩滑细腻的触感让她无比新奇:“好好摸哦,像果冻一样软软的,真好玩!”
贺平安一听,也忍不住伸手,摸了摸龙凤胎妹妹露在外面的小手。
这一模可不得了,原本安静的病房里,顷刻间响起妹妹炸耳朵的哭嚎:“呜哇——呜哇——呜哇——”
贺平安哪经历过这个啊,一时像是犯错似的手足无措地怔在原地。
随即他想把妹妹抱起来哄,又怕自己没有轻重弄疼她,急得脑门上的汗都出来了:“别、别哭,妹妹别哭,哥哥不碰了,你快别哭。”
丫丫也吓得不轻,缩手缩脚不敢乱动。
王二红急忙走过来,抱起哭到小脸涨红的二宝:“不哭哦不哭,奶奶心疼宝儿,宝儿不哭不哭……”
昨晚她不在,没有领教过二宝的哭功。
发现哄了半天不见效,王二红急得不行,害怕二宝哭坏嗓子,就准备抱她去找医生,看医生有没有办法。
贺平安自责极了,小声说道:“奶奶,让我试试吧。”
王二红没有给:“你孩子家家没个轻重,一不小心会弄伤妹妹。”
她这话并不是责怪,没有抱过婴儿的人,是容易让婴儿不舒服。
贺平安却愈发自责,觉得就是刚才摸妹妹的力气太重,妹妹才疼哭的。
眼看二宝哭的小脸发烫,王二红匆忙嘱咐孙子待在病房不要乱跑,也别让陌生人抱弟弟,就要抱二宝去找医生。
这时,病房门的突然推开了,高大挺拔的男人走进来,朝着王二红伸出双手:“妈,给我吧。”
白棉醒来时,脑子一片空白,只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好长好长的梦。
梦里的她特别疲惫,仿佛扛着几百吨钢铁赶了几百里路,浑身上下没有一处能使力,随时会倒在地上爬不起来。
这会儿饶是知道是个梦,白棉还是感觉很累,身体沉甸甸地让她无力坐起来。
守在床边的人发现她睁开眼,轻的像风的声音带着丝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小白,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原本神游的白棉终于回神,侧头看着床边的男人,眼里有意外有惊喜:“你怎么回来了?”
说着,她就想伸手触碰贺骁的脸,就发现自己的手被他捧在手心里。
“昨天下午接到妈的电话,说你要生了,我不放心就申请休今年的探亲假赶回来看你。”
贺骁抚摸媳妇的额头,出手冰凉泛着虚汗,他眼里的心疼更甚,在白棉的手背上落下细细密密的吻:“小白,辛苦你了。”
白棉扯了扯唇角:“是挺辛苦的,昨晚我差点以为自己要死了。”
那股从下半身刻入灵魂的撕裂般的疼痛,让她不敢回想,也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没有痛晕过去,将两个孩子平安生下来。
“别胡说!”
贺骁的脸色很难看,握住白棉的双手不自觉用力:“小白,这辈子我可以没有孩子,但是不能没有你。”
第一次看到白棉浮肿的双腿,他心里就有几分后悔,后悔让她承受生育的痛苦。
昨天开车回来的路上,他一直心绪不宁,害怕白棉在产床上发生意外,这股悔意变得愈发强烈,恨不得回到白棉怀孕前,明明白白告诉她不生孩子。
贺骁第一次清楚的意识到,自己不能没有她。
“好了好了,我不说,你别绷着脸,我害怕。”
白棉笑着开玩笑,另一只手抚摸男人脸上一夜之间冒出来的胡茬:“看你眼睛红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哭了呢。”
贺骁笑了笑,任由她的手在脸上细细描摹。
没有说在看到她无知无觉的躺在床上,脸上是元气大伤后的苍白,他难以自抑的红了眼,险些和怀里的二宝一起失声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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