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你这鄙视的小眼神是什么意思啊!”洛宁被伏虎的小眼神看的有些火大,正想追究,伏虎一个转身,扭着屁股,雄赳赳气昂昂的走了!
洛宁猛的一拍大腿,大喝一声“站住”,就追了上去。
生更半夜的,洛宁便追着伏虎满王府跑着,直到惹火了赵辰溪,将一人一犬都赶去面壁思过,这王府才算安静下来。
姜怀月回到院子里的时候,她房间里的灯还亮着,姜怀月愣了一下,然后轻轻推开了门。
推开门的那个瞬间,便是一股子暖气溢了出来,还伴着淡淡的熏香。
姜怀月慢慢的关上门,一走进屋子,便瞧见了披着衣服趴在桌子上睡着的白鸽,姜怀月轻轻叹了一声,明明是趁着他睡着了才出去的,就是不想让白鸽等,可偏偏,这丫头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又在等她了。
“白鸽,醒醒,白鸽!”姜怀月走到白鸽身边,轻轻摇醒白鸽。
白鸽慢慢张开眼,有些恍惚的看着姜怀月,过了一小会儿才反应过来:“小姐,你回来了?”
“等很久了吧,不是让你早些睡嘛,做什么要在这里等我!”姜怀月看着白鸽,有些恼,“还穿的这样单薄,你本就受了寒,你怕是想自己生个重病,等到时,高烧不退,下不了床,是不是只有到那个时候了,你才会欢喜?”
白鸽听着姜怀月的责怪,慢慢站起身:“小姐晓得担心奴婢,怎么就不晓得担心担心自己呢?年关将至,这天,是越来越寒冷,小姐深夜外出,让奴婢一个人如何睡得安稳!奴婢为小姐守惯了夜,小姐动一下,奴婢便会惊醒,小姐从奴婢身边走开,奴婢怎么察觉不到呢!”
姜怀月看着白鸽,沉默半晌,然后笑道:“白鸽,你已经到了适婚年纪,总要成亲的,我与母亲会为你择一佳婿,那时,你便成了旁人的妻子,旁人的母亲,就不能再总是如此,你总要过自己的日子的!”
“白鸽不嫁!”白鸽抬眼看向姜怀月,“白鸽入府的那一日,便曾在心底许诺,这一生,都会陪伴姜家人,姜家的一锭白银买下了奴婢,救了奴婢一家子,奴婢便生是姜家的人,死,亦是姜家的人,奴婢还要照赵小姐的孩子,小姐莫要想了,奴婢不会嫁的!”
“莫要胡说,你是女子,总要嫁的,难道要当一个老姑子,一直待在我身边吗?若是那样,我也是不要的,届时,你人老珠黄,多少难看,看着多少碍眼,我总是不要留你的!”姜怀月皱眉轻哼,佯作生气,“你的卖身契,我早些年便当着你们的面烧了,你本就是自由身,何必将自己禁锢在我身边呢!”
“奴婢知道小姐怎么想的,小姐是姜势滔天的姜家独女,小姐的夫婿极大可能是姓赵的,是皇家人,小姐不愿入皇家,所以早早的想好了,要一人肆意人生,奴婢不才,可偏偏会骑马,会射箭,虽然武艺不如笙箫,但是奴婢,能够洗衣做饭,不论如何,奴婢总是要缠着小姐一生一世的!”白鸽轻哼,完全不为所动。
姜怀月扶额,良久,伸出手指戳了戳白鸽的额心:“真真是人精一样的人。”
白鸽轻笑,然后看着姜怀月:“还不都是跟小姐学的,夜深,小姐早些睡吧!”
姜怀月点了点头,然后由着白鸽脱掉她身上的衣衫,爬到床上,乖巧的裹上被子,然后静静的看着白鸽吹了灯,小心翼翼的爬上了床,在她身边躺下。
大抵是困倦了,不多时,姜怀月便睡了过去。
这一夜姜怀月睡得并不安稳,她做了一个漫长的梦。
梦中的她,穿着一身白衣,站在桃花树下,周围一片雪白,唯有那棵桃花开的异常绚烂。
姜怀月站在那里,不知道在等谁,只是她不停的看向远方,时不时捏着手里的桃花,一片一片的数着花瓣,嘴里轻轻念叨着:“来,不来,来,不来……”
许是等了很久,她感到失望,慢慢坐下的时候,却听到桃树的背后响起了声音:“当年,我若顺从母后的意思,娶她为妻,如今,她大抵还是那个爱穿红衣,肆意张扬的女子吧!”
“你可曾喜欢过她?若是喜欢过,那你喜欢的,是那个在漠北时独闯敌营的奇女子,还是那个,在你走投无路时,撑着病弱身子冒着大雪给你送来虎符的她?”这个声音,像是洛宁。
“大抵,是喜欢过的吧!在军营中,听闻她的死讯,我的心,痛了一下,若是不喜欢,心又怎会痛呢?既然喜欢过,那怎么会在意,喜欢的,到底是哪个她呢,总归都是她吧!”这个声音,姜怀月很熟悉,却是想不起是谁。
是谁呢?姜怀月想要回头去看,可一回头,身后的景象就像幻境一样,消失不见了,连带声音,都消失不见了。
姜怀月感觉可惜,捏着花瓣塞到嘴里,可就在这时,身后又响起了洛宁的声音:“你为什么拒绝陛下的赐婚,你当真要与一个死人成婚吗?赵辰溪,你真的疯了吗?”
赵辰溪?
原来,是赵辰溪吗?
“我想,我应当是疯了吧!当我发现那个女子,总是一身红衣的闯入我的梦里,笑着看着我的时候,我大抵,就是疯了的吧!洛宁,生者的时候,我没能听母后的,娶她为妻,她死后,总不能让她一人!没有夫君的女子,在地府,是会受人欺负的!”
姜怀月的眼前出现一个幻境,一人身着喜服,拿着红菱,可红菱的那一头,并没有人。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那人回头,姜怀月差些瞧见他的容貌,却听到一声:“夫妻对拜。”
红菱的另一端,忽然被握住,顺着红菱往上看,一女子身穿大红嫁衣,只是被盖头掩住了面容。
夫妻对拜过后,女子伸手掀起红盖头,赫然是一张苍白无血色的绝世容颜。
那是她自己!
死了的姜怀月!
女子慢慢消失,变作一缕幽魂,而那一直都瞧不清面容的男子,却慢慢抬起了头——赵辰溪。
“今日起,姜氏胜蓝,便是我赵辰溪的妻子,以王妃之礼入皇家陵园。”赵辰溪开口,声音清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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