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珠身子一僵,然后顺着陈宇的目光看过去,然后就看到不远处的山头,站立了一支队伍,而站在最前面的,就是一身戎装的赵儒林。
“许都尉,你看一下!”凝珠抬了抬下巴,面色难看的看着远处。
许清音顺着凝珠的目光看过去,远远的,她都能够感受到赵儒林身上散发出来的寒气,以及站在他身边的夏玉,那脸上贱兮兮的笑容。
“这下子,真的完了!”许清音掩着脸想要逃跑,却被来恭喜的士兵们拦住,逃脱不得。
安抚过绵阳城的士兵以后,许清音几乎是被赵儒林拽着衣领子拖回房的。
知道是自己犯错了的许清音,乖乖的站在那里,哼都不敢哼一声,低着头站在那里,委委屈屈的抓着自己的衣角,偶尔抬眼看一下赵儒林,然后就被他的黑脸逼得低下头。
“你出发前,我怎么和你说的!”赵儒林阴沉的声音从头顶响起。
许清音摸了摸鼻子,有些委屈的看着赵儒林。
赵儒林哼了一声:“不用装可怜,你给我复述一遍,你出发前,我怎么跟你说的?”
许清音知道这一次,赵儒林是真的生气了,只能乖乖的复述:“到达绵阳城以后,按照兵力部署图部署兵力,不能轻举妄动,协助陈宇陈将军守住绵阳城,等你们到来,再从长计议!”
“记得很清楚嘛,那你但是说说看,我有和你说过,让你上场对敌吗?”赵儒林看着许清音的头顶,心中难过,声音也忍不住上扬。
“你也没说不可以啊!”许清音摸了摸鼻子,一脸的委屈,“而且,我不是赢了嘛!”
“许清音!”赵儒林被她这副死不认错的样子气的脑仁一阵一阵的抽痛。
许清音知道赵儒林已经气急攻心了,不敢再惹他,乖乖的闭上嘴。
“是,你现在是赢了,但是你自己也知道,这是侥幸,侥幸!”赵儒林猛地一拍桌子,“你擅自上场对敌,我问你,如果你败了,该怎么办!到时候,本就低迷的士气更加低迷,你能负责嘛!”
许清音被赵儒林说得越来越心虚,越来越委屈,头也越来越低。
赵儒林看着许清音越来越低的头顶,一肚子的火气,最后化作了一股子无奈的叹息,伸出手将人揽进怀里:“如果你败了,那我怎么办!”
许清音被赵儒林抱在怀里,清晰的听到了他得心跳声,她伸出手抓住赵儒林的衣襟,闷闷的开口:“可是,我没有败啊,也没有如果!我是女人,我才不会遵守什么君子协议呢,如果我打不过,凝珠手中的弓箭就会对着他们射过去,我不会出事的,最多,就是丢个脸面!”
“你还很有理了!”赵儒林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然后松开手,认真的看着许清音,“许清音,你知道吗,你在这里,你要做的,就是保护好你自己,明白吗?不要让我担心,不要让我在战场上,还要担心你,知道吗?”
“战场刀剑无眼,难道你还希望我分心来照顾你吗?”赵儒林看着许清音,一字一句的说道,“你应该知道的,在战场上,只要分心,就有可能会变许刀下亡魂,许清音,你希望我会因此而分心吗?”
许清音看着赵儒林好半晌,然后慢慢的松开手:“殿下,在你眼里,我其实,是个负累,对吗?”
赵儒林愣了一下,然后赶紧摇头,一把握住许清音的肩膀:“我从来没想过你是个负累,但是你是我的软肋!”
许清音愣愣的看着赵儒林。
“许清音,你知道软肋吗?”赵儒林看着许清音,伸出手,将人抱进怀里,“你就是我的软肋,戳一下都会剧痛的软肋,你就是我的软肋,旁人动一下都会痛到晕厥的!”
许清音看着赵儒林许久,扁着嘴巴,又是想哭,又是想笑:“可是,你的软肋很强啊,不是那种会轻易受伤的!”
顾儒紧紧地抱着许清音:“我知道你很强,可是,我不敢冒一点风险,一点,都不不敢!”
为了不让赵儒林分心,战事陷入白热化以后,许清音就没有再跟着赵儒林上过战场,每天都是在营地里,有空了,就练练剑,乖巧的等着赵儒林回来。
每天,赵儒林还没有到营地,就能看到许清音站在瞭望台上等她,笑眯眯的看着他,而这一天,他却没有看到许清音。
赵儒林觉得不对,一回到营地,让夏玉点兵,自己则立刻去营帐里找人,只是营帐里一个人都没有,不说许清音,便是伺候许清音的木灵也不在。
赵儒林心生不安,立刻召集人来:“大皇子妃不见了,立刻给我去找!”
一直寻到深夜,夏玉才在营帐五公里外的荒地里找到了浑身是血的木灵。
木灵没有受伤,她身上的血都是那些为了保护许清音而被杀死的暗卫,木灵被丢在尸体中,浑身冰冷,夏玉也是无意中看到她胸口有浅薄的起伏,才知道,她还活着的,便马上将人抱回了营地。
回到营地以后,经过军医的检查,发现,木灵中了软经散和迷药,那些死去的暗卫也中了毒,没有人知道,他们是怎么下的毒,总归,暗卫和许清音应该都是因为中了毒,所以才会这么被人悄无声息的带走。
木灵好不容易醒过来以后,赵儒林怕吓到她,硬是忍着没问,可木灵却一把拽住了赵儒林的衣袖:“殿下,是,是李焕,我醒过来过一次,我亲眼看到李焕带走了皇子妃,他的人,把所有的暗卫都杀掉了,留着,留着我,就是为了给你们报信!”
赵儒林看着木灵,强忍着不安:“李焕让你说什么!”
“他说,皇子妃杀了他的爱将,要让皇子妃用命来偿还,如果殿下,不舍得皇子妃死,就拿城池去换,或者,让殿下您,用命去换!三日后,黑山岭,见分晓!”木灵中了毒,说话的时候难免上气不接下气,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话说完。
“狗贼!”夏玉听完木灵的话就踢翻了脚边的桌椅,看向赵儒林,“殿下,李焕分明是在引我们入陷阱,黑山岭易守难攻,想要进去,只有一条路,李焕必然会守在山岭两侧,这一战,必然艰难啊!”
“我知道!可是纵然艰难,许清音也一定要救,不仅因为她是的皇妃,更因为她是大周的子民,我们,不可能放弃任何一个,大周的子民!”赵儒林捏紧了拳头,看向木灵,“好好休息,等许清音回来,还得你辛苦照顾!”
木灵看着赵儒林许久,然后轻轻的点了点头:“殿下,请一定,救皇子妃回来!”
赵儒林看了木灵一眼,转身离开:“夏玉,将所有将领召集到我的营帐来,黑山岭一战,只许胜,不许败!”
夏玉愣了一下,立刻应道:“是!”
木灵看着赵儒林走,心里的惶恐略微放下了一些,但是一想起前几日的事,便更加不安起来,只能在心里不断的祈祷着,自家的皇妃,千万要平安无事!
连夜密会,商议众多,最后决定夏玉带人先行黑山岭,查探虚实,从外围包抄,占领先机,走一计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只是黑山岭险峻,夏玉此行难免危险,所以只能带一堆精兵潜入,无法带大部队。
赵儒林坐镇营地,稳住军心,等三日后领大军前行黑山岭,赴战。
这一战能不能有胜算,就只看夏玉能不能潜入制高点。
夏玉走得时候,是深夜,夏玉站在赵儒林面前,他们都知道,这一次,李焕真的是无耻至极,本来已经占据优势的大周,因为皇子妃被掳,军中气氛低迷,很多人都忿忿不平,许清音是有真本事的女将,却被人用这样肮脏的手段掳走,用作威胁主将的筹码。
木灵好不容易清醒过来,想要见赵儒林,说是有事情要禀报,可却在快要见到赵儒林的时候又一次晕了,军医去看,说是药效太重,伤到了木灵的本里,往后,得好好调养,若是养的不好,恐寿命不久。
赵儒林知道这件事以后,一句话都没有说,只下令好生看顾木灵,便没有再说什么。
许清音被绑走以后,一直都觉得耳边有放浪的笑声,等了不知道多久,一壶冷水淋头而下,许清音终于可以睁开眼睛。
睁开眼睛的那一下,许清音就看到了李焕身边的走狗副将,徐正。
“呦,我们的大皇子妃,可算是醒了啊!”李焕看到许清音醒了,就忍不住大笑起来,“大周的大皇子妃啊,好一个娇娇弱弱的小美人啊,怎么拿起砍刀来就这么厉害呢?”
许清音只觉得自己头昏脑涨的厉害,眯着眼睛看了好久,才把李焕的人看清楚,她想要出声,却发现自己的咽喉根本就发不出声音,只能咬着牙,等着李焕。
李焕喝了一杯酒,挥了挥手:“给她喝口水,看她这副有话说不出来的样子,实在是可怜至极!”
副将徐正接过婢女递过来的水,捏着许清音的脖子,硬是将水给灌了下去,许清音被水呛得一直咳嗽,咳嗽了很久以后,才缓过来,冷笑道:“李焕,我从来没有想过,你竟然会这么无耻!简直,无耻至极!”
“无耻?”李焕慢慢的站起身,走到许清音面前,伸出手捏住许清音的下颚,“我无耻,他赵儒林用计杀我十万大军,他就不无耻了?那是沼泽地,我的士兵们活活淹死,他就不无耻了?”
“我呸!所谓兵不厌诈,你技不如人就使这种下三滥的手段,真是让人作呕!”许清音冷笑,“你以为抓了我,殿下就会按照你的威胁去做事了?你想的太美了,你要知道,但凡,他赵儒林心里有我,他会舍得让他的妻子上战场吗?他娶我,不过是因为我的祖父,带我上阵,不过是因为我的力大无穷!”
“哈哈哈,总而言之,换做是我,我是不会要了,我这一营地,满满的,都是未娶妻生子的壮汉,你猜猜看,你这么一个白白净净的小羊羔到我们这里了,还能干干净净的出去吗?纵然你干干净净的出去了,他还信吗?纵然他还信,大周的皇帝,还信吗?”李焕看着许清音,冷声说道。
许清音看着李焕,听着他所说的污言秽语,眸光渐渐黯淡。
李焕看着许清音的眼睛,就知道自己说的话,起到了作用,便更加猖狂:“不过你放心,纵然,我是卑鄙无耻的下流之人,但是,我敬你是个英武之人,你一个女人,能够斩杀我的虎将,是真有本事,我不会用这种方式侮辱你,做人,终究还是要有几分道义的!”
“只是这女人啊,终究还是个女人,忠贞这种事,一旦有人不相信了,你便是再干净,也会有人戳着你的脊梁骨骂!你可是皇家儿媳,纵然你活着出去了,又能怎么样,终归,在皇家,在大周,你和你的殿下,都只能许为一个笑柄!”
李焕的话,字字珠心。
许清音再没有办法镇定如初,李焕看到了许清音眼中光芒的逐渐暗淡,笑了笑,然后大声说道:“但是你若听话,乖乖的配合我们打赢这一仗,我,可以许诺你,回去便娶你做妾!”
侮辱的话一出,满堂哄笑。
许清音抬眼看着面前的李焕,嗤笑一声:“你错了,且不说我能不能活着,只要我嫁入了皇家,我便是皇家人,我便是大周皇室的儿媳,是赵儒林的妻子,他不会抛弃我,我的父皇母后更不会!大周的宽宏,不是你们这些走狗能懂的!”
“哈哈哈,那我们就拭目以待,怎么样?”李焕盯着许清音,冷笑道。
“好啊!”许清音看着李焕,眼中没有半分的怯懦。
李焕被许清音激怒,让人将许清音拖下去,因为许清音力大无穷,他便让人在许清音的饭食里放上软筋散,牢房里点燃迷魂香,总归,是不会让这个人清醒的。
许清音坐在牢房里,手腕上被帮着铁链看着不远处不断燃烧的迷魂香,许清音下意识的摸了摸肚子,然后冷笑道:“我不过一个女子罢了,你们竟然这般惧怕我,实在是好笑,太好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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