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儒林本就受了伤,这么一打,差点没缓过气来,许清音一晃,就想着站起来看看,然后撞到了赵儒林的下巴,最后,两个人都捂着各自受伤的伤口哀嚎。
卷缩在一旁睡觉的赵明瑜,实在没眼看,趁着两个人都没注意,翻了个身,好让自己眼不见为净,她以往总觉得皇兄厉害,如今却只觉得,皇兄若不是生在了好的家室里,只怕,就这个脑子,连媳妇都也不一定能娶到吧!
卷缩在一旁睡觉地赵明瑜,实在没眼看,趁着两个人都没注意,翻了个身,好让自己眼不见为净,她以往总觉得皇兄厉害,如今却只觉得,皇兄若不是生在了好地家室里,只怕,就这个脑子,连媳妇都也不一定能娶到吧!
两个人各自哀嚎了半晌,然后再对视,都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
笑了半晌,赵儒林抬手轻轻的擦掉陈许清音眼角的泪意,然后轻声诱哄道:“那你现在告诉我,你到底为什么生气了吧!”
漂亮的脸蛋,再加上蛊惑的声音,许清音有些受不住,慢慢松口:“我,我从未生过殿下的气,只是,在生我自己的气!”
“生自己的气?”赵儒林更懵了。
许清音沉默了很久,最后还是鼓起勇气说。
“我自幼便是力大无穷的,若是生在普通人家,大概,会去参军,或者自己做些行当,总归,我不会是如今的模样!”许清音低下头,轻声说道,“可是我,生在了权贵家中,我祖父权倾朝野,我爹爹紧随其后,就是我兄长,也是厉害的,权臣的子女,哪有什么自由可言!”
“从我记事起,我就被逼着学琴棋书画,我明明生了一身的本事,可偏偏,却要装作一副文弱女子的模样,就因为,我是权臣家的女儿,未来,总是要嫁去权贵人家,说的好听,富贵无疑,说的难听些,就是政治联姻!”许清音看着赵儒林,“也正是因为如此,我嫁给了殿下!”
赵儒林看着许清音,心里有些发慌:“你可是后悔了?”
许清音摇了摇头:“嫁给殿下,我从未后悔过!”
“那你……”
“出嫁以前,我娘三令五申,告诉过我,男人三妻四妾在所难免,我性子软糯,没什么心机,也不爱同人打交道,我要做的,就是无欲无求,所谓无欲无求,就是,什么都不争,权,钱,情,什么都不要!”许清音看着赵儒林,“可是我没做到!”
赵儒林握着许清音的手,渐渐收紧。
许清音苦笑一声:“殿下,我对你,终究还是动了情!”
赵儒林看着许清音,眸光深沉,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许清音抬眼看着赵儒林:“殿下,你可知道,女人一旦动了情,她便会有希冀,我开始希望,你的眼里,心里,满满的都是我,我甚至开始奢求,你未来不会有其他人,可是你皇子,当今圣上的嫡长子,未来要继承大统的人,我又怎么可以去奢求这些呢?”
“许清音……”
许清音伸出手轻轻的抚摸着赵儒林的下颚:“殿下,我到底没能听我娘的话,将你放在了我这颗最没用的心上了!我深知您未来可期,我又怎么能,我又凭什么,要求您把我也放在心上呢?”
“为人君子,凡事都应当以国家大事为先,不论是妻,是妾,亦或者子女,大多都是为了国家大事而可以牺牲的,我自幼读书,虽不懂君王之道,但是却明白作为一个贤君的女子,断不能成为君王的负累!”许清音看着赵儒林,一字一句的说道,“殿下,我已经不是一个合适的大皇子妃了!”
赵儒林看着许清音许久,最后将人拉进了怀里:“所以,你就是因此,不愿见我?”
“我不能成为殿下你的绊脚石,可是我也做不到收回自己的心,我能做的就是躲起来,躲得越远越好!”许清音靠在赵儒林的怀里,嘤嘤切切的哭着。
赵儒林将许清音紧紧的抱在怀里,就好似要将人揉进骨血一般。
“绊脚石吗?”赵儒林嗅着许清音发梢上淡淡的清香,喃喃自语,他忽然想起来,顾谨之曾经同他说过的话,“说什么红颜祸水,其实,只是因为,我们不够强吧!”
许清音不懂赵儒林在说些什么,只是将脸埋在他的怀里,她真的是很想念赵儒林的怀抱,想念的太久太久了。
大概是两个人抱得实在是太久了,赵明瑜就是想要装睡,也实在是装不下去了,就坐起了身:“皇兄啊,你能不能,先烤只兔子给我吃,我实在是太饿了!”
相拥的两个人,就好像是被雷劈到了一样,赶紧分开,尴尬的站在两边。
赵明瑜看着扭扭捏捏的两个人,叹了一口气,然后裹着宽大的披风,挪到火堆面前:“你们不是夫妻嘛,宝宝都能生的了,有什么好害羞的,我爹娘那么一大把年纪了,不也照样在我面前搂搂抱抱的!”
许清音的脸更加的红了,捧着脸低着头不说话。
赵儒林看了看许清音,没好气的抡起拳头在赵明瑜的脑门上打了一下:“小姑娘家家的,在说些什么呢!”
赵明瑜轻哼了一声,将自己团团抱住:“我娘说了,你们夫妻两个啊,就是小年轻,各自闹着,但是感情这个东西啊,闹着闹着就散了,有什么事儿,就得说出来,若不是不说出来,总是憋着,憋得久了就会伤肝,伤心,伤情!”
小小年纪的赵明瑜,在感情这回事儿上,倒是很清楚的样子。
赵儒林和许清音两个人各自坐着,许清音手脚麻利的准备好了兔子,放在火堆上烤着,烟火熏着,赵明瑜就有些困,抱着自己的膝盖,头一点一点的。
赵儒林坐在赵明瑜的身边,看着坐在另一边的许清音,想起她方才说的话,心口暖成一片因为动了心,所以想要一人独占,可又因为动了情,不舍阻挠他的大好前途,赵儒林忽然懂了许清音的难过。
顾家总是出情种,皇祖父是个情种,苦等皇祖母多年,终于将她娶为正妻,可纵然是正妻,可是皇祖母依旧要看着皇祖父一个又一个的纳妃子,因为皇祖父是天子,除了子嗣延绵,更重要的,就是要借此权衡朝堂势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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