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霖钰看着赵辰溪,看不懂他在想些什么。
赵辰溪将酒盏里的酒水一饮而尽,然后抬眼看向赵霖钰:“我是皇后幼子,自由变得到过许多不同,与你相比,我自然是想要什么便有什么,尤其,我还颇有点脑子,自小,便受父皇偏爱,更是万千宠爱于一身,便是那个你们拼命争夺的高位,也是我不要的!”
赵霖钰坐在那里,慢慢的捏紧了手中的杯盏:“你……”
“你是这么想的吧!”赵辰溪看着赵霖钰,轻笑道,“应该不只是你,便是皇上,也是这般想的!不过,你们想的也不错,我因为是太后之子,又天资聪颖,自小确实受了诸多好处,比起你们在后宫中艰难的生活,确实好了不止一星半点,所以才会引了旁人的嫉妒,对我下毒!”
赵霖钰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赵辰溪。
“皇兄,当年,你和四皇兄给我下毒的时候,可有半点兄弟情谊?”赵辰溪拿起赵霖钰手边的酒壶,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赵霖钰沉默了半晌,然后开口道:“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赵辰溪笑了笑,给赵霖钰添了酒:“从我第一次被人从鬼门关拉回来的时候,向来讨厌我的你们,竟然出乎意料的出现在了我的床前,你隐藏的很好,但是那个时候,你毕竟是孩子,平时,你的眼睛里有多少厌恶,那个时候,你的眼里,就有多少关怀,事出反常必有妖!”
赵霖钰看着赵辰溪好半晌,最后笑了起来:“真是庆幸,你从来没有想过那个位置,不然,只怕我们这些人,没有一个会是你的对手吧!”
“我从来没当你们是对手,从一开始,我对那个位置,就没有任何好感!”赵辰溪端起酒杯,“那个用白骨堆砌的位置,有着无上的的权利,可是那又怎么样呢,那个位置,太孤单,高处不胜寒,我从来不喜欢那个位置!”
“赵辰溪,我从来不在意那个位置孤单不孤单,我只知道,如果在那个位置上,就没有人能低看我,我便是王,再没有人可以对我呼来喝去!”赵霖钰看着赵辰溪,一字一句的说道,“赵辰溪,只要那样子,才没有人再敢看低我,你懂吗?”
赵辰溪看着赵霖钰许久,然后轻轻笑起来:“赵霖钰,你看看你自己的样子,真正看低你的,只有你自己吧!”
赵霖钰皱眉,藏在袖子里的左手,紧紧的攥着:“你懂什么!”
“熙王与你比较,谁更艰难?”赵辰溪看着赵霖钰,冷笑,“而如今,你们两个相比,谁更艰难?”
赵霖钰不说话,只是看着赵辰溪。
赵辰溪轻轻的笑了笑,指腹轻轻的敲击着桌面:“灵瑶死了!”
“死了就死了吧!”赵霖钰嗤笑一声,“皇帝倒是狠心的!那么多年的情分,说不要就不要了!”
“皇上不知道究竟怎么回事,怀月打了灵瑶一顿,逼她说出她不是皇兄女儿的话!”赵辰溪看着赵霖钰,面上的笑容淡淡的,让人看不出情绪。
赵霖钰抬眼看着赵辰溪,眼中冷芒四射:“姜怀月,好一个姜怀月啊!”
“我们放他走,但是她不肯,刚出京城不远,就想要逃,父皇的人向来不会给她留有余地,一刀致命!”赵辰溪嗤笑,“太后和怀月,给她安排了很好的人生,只要她安稳的去了江南,往后的日子,都是好的,但是她太贪心了!”
“贪心?”赵霖钰抬眼看着赵辰溪,冷笑道,“到底什么叫做贪心,都是皇帝的女儿,人家生来富贵,而她呢,沦落到被卖入青楼的地步,赵辰溪,这就是你所说的贪心?她身上同样留着皇帝的血,为什么,她就不配做公主?”
赵辰溪沉默了。
“姜怀月,姜怀月!”赵霖钰苦笑,“我觉得我最失败的一件事情,就是没能把她掌握在手里,我总觉得女人,家世背景好的,除了做为垫脚石以外,没有其他任何的作用,可是姜怀月,却一而再,再而三的改变了我对女人的看法!”
“她有谋略,有能力,有本事,但凡我身边有她,又何至于落到如今这步田地!”赵霖钰苦笑,“我不得不承认,你比我更有远见,所以早早的谋算了她,这样的女人,我也应该早些骗到手的!”
赵辰溪听着赵霖钰的话,只觉得可笑:“骗到手?赵霖钰,你可能误会了什么,怀月,是我三媒六聘,求娶了许多次,跪晕在殿前,辛苦求来的妻子,我要的,只是她,不在乎他的谋略,本事,更不在乎她的家世背景,我要的,从来都只是她这个人,赵霖钰,我从来不曾谋算过她,我对她,只有真情!”
“真情?赵辰溪,你作为皇家人,却大言不惭的说真情?”赵霖钰大笑起来,“皇家人,从来不曾有过真情这回事,你说有,我却是不信的!”
赵辰溪也不辩驳,只是似笑非笑的看着赵霖钰:“你信或者不信,与我何干呢?赵霖钰,你为了所谓的权势奔波了这么久,你得到了什么?爱过你的人那么多,留在你身边的,却一个都没有。”
赵霖钰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冷笑一声看着赵辰溪:“你说吧,你来这里,难道就是为了和我喝个酒?”
赵辰溪看着赵霖钰一副心知肚明却要装作不懂的样子,只觉得可笑:“赵霖钰,你真的很会伪装,纵然我知道你都做了些什么,我也很容易相信,你真的没有做什么。”
赵霖钰轻笑起来,对着赵辰溪举杯:“我们难道不是彼此彼此吗?赵辰溪,你中毒的事情,你装了这么久,不露丝毫,说起演戏,应该没有谁,比你更加在行了吧!”
“你不是从来不相信,我已经解毒了嘛?”赵辰溪微微挑眉,“你不断地找人暗算我,太医院的太医,几乎每一个人都被你收买过,或真或假的来查探我的身体。”
赵霖钰笑了笑:“所以,我很好奇,你究竟是什么时候好的?”
赵辰溪将杯子里的酒喝完,将酒杯轻轻放下,然后轻声说道:“你很好奇?”
赵霖钰点头:“不错,我很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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