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嫣和小满面面相觑,以为事情就这样子结束了,却没想到,就在下一刻,姜怀月气势冲冲的冲了出来:“那这合离书,我便去问当今圣上要!这货,是太上皇赐的,那让当今圣上为我们写下合离书总是可以的!”
眼看着向着自己来的姜怀月,小满赶紧拉着语嫣站到一边,等到姜怀月气势汹汹的冲出去以后,赵辰溪才灰头土脸的追出来:“月月……”
赵辰溪赶紧去追,也没发现自己的衣角破了一大块。
等到两个人走远了,小满才开口道:“这下,事情可就闹大了!”
“看来,这些年,王爷的武艺退步了不少啊!”语嫣看着赵辰溪那破碎的衣角,忍不住轻声说道。
小满愣了一下,然后看向语嫣:“语嫣,你是不是觉得,这些年,我的武艺,也退步就不少?”
语嫣愣了一下,然后看向小满,眼里满是嫌弃:“是啊,以前,我在你手下都过不了十招,但是现在,我都能和你打平手了,很明显,你武艺落后了啊!”
小满看着语嫣许久,最后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我时常想不明白,我怎么就喜欢上了你呢?”
语嫣愣了一下,猛的回头瞪着小满:“你什么意思?”
然后,小满就被语嫣拧着耳朵带回了家。
那一日,宫中,灯火通明。
皇帝看着屋子里闹腾的两个人,只觉得脑仁一阵一阵的发麻,靠在椅背上,一下一下的按压着自己的太阳穴。
姜怀月跪在那里,不论皇后说什么,都不肯站起来,只是跪在那里,一声不吭。
皇帝被闹得的烦了,忍不住问道:“沅王妃,你究竟要如何?”
姜怀月抬眼看向皇帝,面色清冷,勾了勾唇角说道:“皇上,我要合离!”
皇帝只觉得脑仁一阵一阵的抽搐:“就是因为沅王去青楼看了一下花魁,你就要闹着合离?你这是,你这是善妒!”
“是,所以我要合离!”姜怀月低垂着眼,没有再看皇帝一眼,“我是朝中大臣,虽然不上朝,却是有实姜的臣子,我不接受休妻,沅王自然也不能被我休夫,所以,求圣上下旨合离!”
皇帝看着底下跪着的姜怀月,又看了一眼一旁黑着脸的赵辰溪,心突突一跳,然后强自镇定下来:“沅王妃,有什么事你总要先和沅王细说说,总不能不明不白的就要合离啊!”
“是啊,谨之这些年待你如何,大家都是看在眼里的,他对你的好,我们都看在眼里的,你总不能因为一点事就直接给他判了死刑的,总归有什么事,你们自己关起门来好好说道说道啊!”皇后走到姜怀月身边,苦口婆心的说道。
姜怀月沉默了许久,没有说一句话。
皇后见姜怀月不说话,长叹了一声,看向赵辰溪:“谨之,你倒是说说话啊!”
赵辰溪低垂着眼,叹了口气:“我不会合离的,我也不会休妻,总是皇上下了圣旨合离,本王也不会合离的,实在不成,便砍了我的脑袋吧!”
赵辰溪低垂着眼,叹了口气:“我不会合离的,我也不会休妻,纵使皇上下了圣旨合离,本王也不会合离的,实在不成,便砍了我的脑袋吧!”
皇帝看着梗着脖子的赵辰溪心跳越来越快,强自镇定,一言不发。
皇后看着赵辰溪,忍不住叹息:“那你说,你去那青楼究竟是做什么的,若是真的有什么事情要做,月月是你的枕边人,你总要与她说的!如今,尚且只是本宫与陛下知晓,你若是再不说,等你那岳丈打上门来,便是本宫,也护不住你!”
赵辰溪抬头看了一眼坐在那里的皇帝,抿唇不语。
姜怀月等了许久,都没听到赵辰溪开口,心凉了一大截,冷笑了一声,重重拜下:“求陛下圣旨!”
赵辰溪的脸色愈加难看,偏过头深深的看了一眼姜怀月,眼中有几分委屈:“姜怀月,你就这般不信本王?”
姜怀月跪在那里,一言不发。
这下子,便是皇后也接不上话,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就在情势僵持的时候,姜子言闯了进来,身后还跟着顾儒林和顾明瑜。
皇帝和皇后一听到姜怀月来了的通报,就觉得脑壳疼,刚想让人拦着,这人就大刺刺的闯了进来,吹胡子瞪眼,让人头疼的很。
姜子言往那里一站,面色就很难看,看看跪在那里的姜怀月,再看看站在一旁的姜怀月,冷笑一声:“好你个龟孙儿,当初娶我女儿的时候,怎么说的,如今就这么待她,莫不是你以为,握着老头不顶事了?”
赵辰溪看着暴跳如雷的老泰山,心里发怵,这么些年,赵辰溪向来没有害怕的,独独他这个老泰山,她总是要忌惮几分的:“岳父……”
“别,这声岳父我可担待不起!”姜子言冷哼,“我姜子言不才,戎马一生,却瞎了眼,给自家女儿寻了个如此的货色,实在是让人懊恼,只是没有法子,求陛下赐一纸合离书,臣自会带女儿离开京城这是非之地!”
皇帝看着堂下站的人,知道这下子,算是闹得难看了,他只能赶紧平复下来,不然,等惊动到后宫那两位,那可真的是要鸡飞狗跳,不得安宁了!
顾儒林似乎是瞧出了自家老爹的意思,轻轻的咳了咳,然后轻声说道:“父皇,皇祖父和皇祖母已经知道了,只是想着这是晚辈的事,就不掺和了,只是和儿臣说了一嘴,这皇家这么些年来,还没出过合离这一回事!”
皇帝后背一紧。
何止没出过合离啊,就是休妻也不曾过啊,皇家的宗亲中,也没出过这档子事,太上皇这话分明就是放在这里了,合离不可能,休妻,更是想都别想,至于怎么办,就由他看着办。
皇后自然也是知道,着了急:“赵辰溪,你有什么就和月月说,你本就不是那贪恋青楼的人,你去那里,究竟是为了什么!”
赵辰溪低着头,依旧不语。
皇后看着不说话的赵辰溪,傲慢不语:“你这个死脑子……”
皇后话说到一半,忽然觉得不对,猛的回头看向皇帝:“陛下,谨之,可是在为你遮掩?”
皇帝坐在那里,手心满满的冷汗,皇后看向自己的时候,他就知道大事不好,果不其然,下一瞬,皇后就将矛头指向了皇帝。
皇帝依旧不说话,皇后却慢慢的眯起了眼:“陛下,昨日,您是歇在自己宫里的,可听您身边的人说,您今日可是精神不济,臣妾还以为是朝政太过辛苦,还特地煮了滋补汤送过来,原来,陛下昨夜是出宫了啊!”
若是有人仔细看,就会发现,一直站在一旁的赵辰溪,长长的吁了口气,而皇帝,则是满头大汗。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姜怀月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只是,她先前也曾旁敲侧击过,可赵辰溪什么都不说,只是一味的让她信他!
姜怀月自然是信他的,可是这么多年,赵辰溪从未有事瞒着她,如今,却咬着牙死活不说话。
而她前些日子刚见过李槐,李槐同他抱怨了许久,说熙王变了许多,每日回到府上除了吃饭便是睡觉,都很少同她说话,她前脚刚刚宽慰李槐,后脚,赵辰溪就对她有所隐瞒,她如今已经不是当年那个貌美如花的小姑娘了,心里难免会有几分担忧。
可现下,姜怀月却知道,只怕是闯祸了。
顾儒林最是会脱身,说了句还有要事,抱起顾儒林就跑,跑的贼快,身影都没给人留一个,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练了哪门子的轻功。
本来来给姜怀月撑腰的姜子言,这会儿也甚是尴尬,悄咪咪的往后退,然后趁着别人不注意,赶紧撤退,独留姜怀月和赵辰溪二人,这会儿,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何其尴尬。
皇后毕竟是大家闺秀,后宫中的姐妹也不少,冷笑了几声,也就将事情放到心里,走到姜怀月身边将人扶了起来:“有什么事,你们夫妻回到府上,好好说,莫要说合离这样子的话了,说多了伤感情!”
姜怀月看着皇后,尴尬的不知道如何是好。
皇后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拍了拍姜怀月的手,然后看向赵辰溪:“愣着做什么,还不带月月回去,回去以后,不管你用什么法子总是要将人哄好了的!”
赵辰溪看了一眼坐在那里的皇帝,眼中有几分同情,但是最终,还是走到姜怀月身边,轻声说道:“我们走吧,有什么事,咱们回府上好好说,莫要在这里闹了!”
姜怀月这会儿正尴尬呢,赵辰溪递了一个台阶,她赶紧踩着就下来了,然后拽着赵辰溪逃一样的就溜了,宫里只剩下皇帝和皇后两个人。
皇后站在那里很久都没有说话,最后慢慢回头,对着皇帝行了一个大礼:“臣妾宫里还有些事情要处理,臣妾,就先行告退了!”
不吵不闹,不问缘由,就这么走了,皇帝坐在那里,看着皇后的背影,直接的心里一阵阵的发虚。
赵辰溪拽着姜怀月回到王府以后,两个人就这么面对面坐着,面色难看,吓得下人们都不敢靠近。
姜怀月心知闹出事了,这会儿心虚的很,但是又不愿意低头,毕竟,做错事的本就是赵辰溪,纵然他是为了给皇帝打掩护,那也是不应该的。
沉默了很久,最后还是赵辰溪叹了一口气,然后轻声说道:“昨日,我和小满是陪皇上一起去的!”
“去做什么?看那花魁?”姜怀月看着赵辰溪,忍不住冷笑一声,“陛下倒是悠闲地很啊,还要去看看人家生的什么模样啊?”
赵辰溪挠了挠眉毛,甚是无奈:“这些日子,总有人夸赞那新来的花魁貌美如花,皇兄便是在宫中,也听到不少,便有些好奇,想着去看一下!”
“所以,你和小满就陪着去了?”姜怀月抬眼看向赵辰溪,冷笑一声。
“若只是看了,我瞒着你做什么?”赵辰溪叹了口气,然后走到姜怀月身边,将人揽进怀里,“那女子,我见了,说是生的异域风情,可是那样子,像极了我皇兄年轻时的那个贴身婢女。”
姜怀月愣了一下,知道怕是还有旁的事,便没说话,等着下文。
“皇兄年轻时,有一个贴身婢女,唤作阿瑶,曾是皇兄的通房,后来因为成婚,母后做主遣散了所有的通房丫鬟,阿瑶就是其中之一!”赵辰溪轻声说道,“那女子,十四的模样,与当初的阿瑶生的太过相似,皇兄怔愣间,花了钱同她说上了话!”
姜怀月心漏跳了一拍,抬眼看向面前的男人:“莫非,她的母亲,叫做阿瑶?”
赵辰溪点头:“皇兄算了算年纪,阿瑶正是在那个时候离开的王府!”
“不可能!”姜怀月打断赵辰溪的话,“那女子才14岁,顾儒林都多大了!”
“阿瑶,曾经被皇兄藏起来过,养在王府外头,不过一里路的地方,皇嫂一直都是不知道的,但是,苏年是知道的!后来,苏年出了事,回来以后苏年就把气都撒在了阿瑶身上,阿瑶一个没名没分的女人,求了皇兄恩典,背着行囊离开了!”
姜怀月看着赵辰溪,脸色有些难看:“你说,若是那女子真的是皇兄的女儿,皇家子嗣流落青楼,这事……”
赵辰溪叹了一口气:“所以,我只能瞒住你,只是没想到,我瞒住了你,可小满却没能瞒住语嫣,倒了还是将这是捅了出来!”
姜怀月有些尴尬:“纵然你瞒住了我,又能如何,若此事是真的,早晚都要捅破的!如今皇后和皇上感情甚好,这不是横生枝节?”
“我已经让人去查了,事情还没有结果,本想瞒着先,若那女子真是皇家子嗣,便寻个人家好生安顿着,如今却闹得这样大,京城之中,盯着皇兄的人何其多,如今这么一闹,那女子的事情,只怕要被捅到明面上来了。”赵辰溪轻轻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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