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生产艰难,九死一生。
夏席月早已做好准备,提前把自己的药箱交给了司南。
这当中的现代医疗器械,司南都见她使用过,使用的也很上手,何况还有夏席月指导。
她已经检查过了,月姐姐的身体情况顺产是没有问题的。
夏席月倾向的也是顺产,她的研究室里有麻醉剂,剖腹产固然简单容易。
就像当初她给苏嫣嫣做的那样。
可若是能顺,她还不想剖腹产,毕竟顺产恢复的快速。
这些,司南也都知道。
她先戴上医用手套,探入夏席月下身,沉声看向夏席月道:“月姐姐,时间不等人,便是景哥哥没来,你也要生了。”
夏席月小幅度点了点头,脑海里已经被疼痛占据了所有,哪里功夫去想战泓景。
只想着早点生出来解脱。
夏席月虽然是头一次生,但这方面的经验,不比产妇少。
自主呼吸的顺畅且省力,不用叫旁人费心。
几个打下手的也都是干活仔细的,殿内只听得到来回的脚步声。
张院判和小妖等人已经退到了外面。
有司南在,自然也就用不上他了。
东顺皇后双手合十,喃喃自语道:“老天保佑,本宫这一生没有做过亏心事,前半生你已经叫我们母女骨肉分离了,这一次,一定要保佑本宫的女儿平平安安诞下皇子。”
四周一片寂静。
小妖突然出声道:“师父呢!”
小月儿在里面,师兄不在,师父也不在,叫小妖一下有点慌乱了起来。
一旁的宫人道:“儒山大师出宫了,说是去城外湖心亭垂钓了。”
小妖急得跺脚,“小月儿都生了,快去叫师父回来!”
宫人道:“已经有人去了。”
小妖这才松了一口气。
张院判安抚道:“皇后娘娘福运无双,一定会平安的。”
小妖呆呆坐在椅子上,听着里面半点动静都没有,更有些慌乱了。
只是看着周围大家都沉默着,也不敢轻易说话。
东顺皇后抬手把她搂进怀里,像是安慰她又像是安慰自己,“没事的没事的。”
内殿,司南把沾了血水的帕子递给宫人,又重新拧了一把替夏席月擦着额头的汗水。
“还好吗,月姐姐?”
“还好……”夏席月勉强道。
司南见她唇色苍白,转头问白芷道:“人参一类的药材可有?”
白芷想了想,“前些天皇后娘娘送来的一支药材,说是主子生产时含在口中可有大用。”
“拿来。”
白芷动作迅速去拿了过来,司南接了过去,打量了一遍,又低头细细闻了一下。
有些不确定道:“像是血参……”
“血参是什么?”白芷站在一旁不解道。
“我也只在医书上看过,说是一种比之千年人参还要厉害的品种,效用更加厉害,光是这么一小片叶子,你吃下去就能叫你立马流鼻血,可若是气虚体弱之人那便又不一样了,可堪起生回生。”司南娓娓道来,又忍不住道:“是个好东西。”
她叫人拿了剪刀过来,小心翼翼剪下当中一片,又把剩下的给了白芷,“收起来。”
这样的好东西,一次用这么些就够了。
司南低下头,把参叶喂进夏席月口中,“含着,月姐姐。”
夏席月现在脑海里已经不能思考,只能顺从听之。
含在口中,有一股灼热即将喷薄之火气。
乌发凌乱,微微抬了抬眼道:“继续,现在又有力气了。”
……
不多时,儒山大师便赶了回来。
四周扫视一圈道:“生了没?”
小妖幽怨瞪他一眼,“师父!你怎么才回来。”
儒山大师摆了摆手,“我在这也帮不上忙啊,阿景呢?”
“师兄还没回来。”
正说着,丢下文武百官的战泓景匆匆踏了进来。
身上的龙袍还没换下,进来便只觉得安静得很。
脸色不由沉了几分,抬脚就要越过众人往里走。
张院判看呆了,反应过来便想拦住:“陛下,你这是去哪儿?”
“朕要去看朕的皇后!”战泓景眉眼冷沉,声音冰冷道。
张院判背脊一凉,忍不住道:“这产房是污秽之地,自古以来,便没有男子进入的,何况陛下是天子……”
“滚开!”战泓景眼底闪过一抹戾气,颇有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威严。
张院判都快吓傻了。
儒山大师恰当好处开口道:“月丫头在里面生孩子,你进去添什么乱?”
“还在生?”战泓景一怔。
儒山大师狐疑看了他一眼,“你该不会以为这么安静是……”
战泓景神色很快恢复如常,看不出半点方才的失控,“那朕也要进去。”
东顺皇后也跟着站起身来:“这怎么行?”
“朕是天子,有何不可?”战泓景淡声道,叫人听出这当中的坚决。
儒山大师坐下道:“你是天子,你随意。”
东顺皇后一时语塞,跟着坐了下来。
张院判默默挪开了身子。
战承坤大步进去,离得近了,才听到说话声。
“月姐姐,用力!”
“啊……”
“已经看到孩子的头了……月姐姐,再坚持一下……”
战泓景几步走到床边,握住夏席月的手,动作半跪,眼里掩饰不住的心疼,“小月儿……”
殿内的宫人全都吓呆了,这还是第一次见到有男人进产房,且这男人还是堂堂天子……
夏席月只觉得迷迷糊糊中隐约听到了战泓景的声音,她抬头看去,唇畔露出一抹笑容。
气恼又无奈道:“谁让你进来的?”
方才在外面的声音她都听见了,只是没有力气回应,原本还指望儒山大师他们拦住他。
“我想陪着你。”战泓景低低道。
他抬手,动作极其温柔擦去她脸上的汗珠。
夏席月轻轻一笑,便是现在不照镜子,也知道自己有多难看。
她怎么想让他看见。
可偏偏,战泓景就这么不管不顾的闯了进来。
“你去外面等我好不好?”她声音虚弱道。
战泓景指腹抚上她脸颊,低下头吻在她唇上,“我等你。”
话落,战泓景起身,走出夏席月的视线。
少顷,又踱步回来,站在离她不远的地方。
一颗心如烈火烹油,万分煎熬,面上笑意温柔,凝视那一处。
战泓景想,他大抵不会再要孩子了。
殿内的宫人齐齐噤声,装作没有看见。
蓦地,司南兴高采烈的声音响起:“出来了出来了!”
“等等,怎么好像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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