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她一声轻叹。
像是有什么东西消失了,如同一阵风刮过一般。
夏席月的心跳频率重新恢复到原来。
那股子压迫着人的悲伤也消失不见。
夏席月答应要割肉救人的消息传到青竹园,苏嫣嫣当即从床上蹦了下来。
脸庞红润哪里有半分病气沉沉。
声音中掩饰不住的兴奋,“你确定她真答应了?”
川乌肯定的点点头,“真的,王爷亲口说的让我明日一早去拿药引。”
苏嫣嫣笑容得意,战承坤那么在乎她。
而夏席月自然不会心甘情愿割肉疗伤。
为了让夏席月同意割肉,战承坤肯定没少对那女人威逼利诱吧?
想到夏席月割肉那副惨状,苏嫣嫣总算觉得心头那股怒气消了不少!
霸占着正妃之位如何?她有的是办法折磨她!
川乌见她高兴,也跟着笑,“侧妃在王爷心中才是最重要的,王妃算什么东西?也敢跟您争。”
苏嫣嫣假模假样嗔了她一眼,“行了,就你会说话。”
“奴婢说的不过是事实嘛。”
“对了,你明早去拿药引记得多看看她的惨状,回来说给我听。”
“放心吧侧妃,奴婢明白。”
......
小院里,夏席月一人待到天黑才让白芷送水进来沐浴。
身心疲乏的时候最适合泡个澡。
她脱了衣裳刚进入浴桶,便听到身后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看来是我来的不巧了。”
夏席月眯了眯眸,背对浴桶隔着屏风叫出他名字:“战泓景?”
战泓景一袭宽袖云纹紫袍,眉眼绝色,不知何时到了屋子里竟让人毫无察觉。
他斜倚榻上,动作随意的仿佛在自家一般。同时屈起一只长腿,坐姿慵懒。
目光盯着山水屏风后的人儿,懒懒嗯了一声,“是我。”
夏席月面有愠色,语气讥讽,“我倒是不知道九殿下还有偷窥人沐浴的爱好。”
能够堂而皇之闯进坤王府而不惊动任何人,夏席月心下狐疑着。
这看似被扔在护国寺十七年不闻不问的九殿下,似乎没有表面那么简单呀!
战泓景轻挑眉梢,嘴角漾起一抹弧度,声音如同陈年老酒一般令人沉醉:“如果我说,我只是来看看你,不小心撞见你沐浴而已,你信吗?”
夏席月垂眸,一寸一寸擦着身上肌肤,语气淡漠,“我信与不信不重要,重要的是传出去,难免影响我清誉。我可不像九殿下一样有着强大的承受力。”
战泓景睫如鸦羽下的一双狭长双眸微微眯起,眼尾小痣韵味十足,闻言低低笑了两声。
有意思,这女人拐着弯骂他脸皮厚。
当他听不出吗?
他神色懒散,像是没什么所谓,以至于口中说出大逆不道的话也显得稀松平常:“那就本殿下娶你,明媒正娶八抬大轿如何?”
“娶我?九殿下还不配。”出乎意料的,夏席月的回答狂妄十足。
战泓景一怔,继而是发自内心的笑了出来。
这女人,多有意思呀。
外界弃妇传言都人尽皆知了,偏偏她还敢大言不惭的说他不配。
头一次,战泓景对一个人产生了好奇。
“看来你没有那么伤心呀,亏本殿下巴巴的来看望你,还担心你想不开呢。”他大大咧咧一笑,不动声色转移话题。
“殿下没听过及时止损这句话吗?”
她固然为自己从前识人不清伤心,但从今之后,绝不会如此痴心错付。
不过下午的事这么快就传到了这九殿下的耳朵里。
夏席月脑中浮现了一个可怕猜测,怕是这坤王府有这九殿下的眼线呀!
暗线来报说这女人自战承坤走后,连饭都没吃一个人在屋子里待到现在。
现下听她这么说,战泓景眸中倒是燃起了几分光芒。
他声音里一如既往的懒洋洋,“不伤心就好,伤心了本殿下可是要心疼的。”
战泓景出现,夏席月好好泡个澡的心愿消失。
她起身穿上衣服,脸上并没有女儿家被调戏之后的脸红。
反而显得冷静十足,“这些甜言蜜语殿下留着说给别人听吧。”
“啧,”见她出来,战泓景懒洋洋直起身子,“上次我送你的礼物,喜欢吗?”
他不提还好,一提夏席月脸色肉眼可见地沉了下来,“不喜欢。”
她走到桌子前,悬腕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我的事九殿下不用插手。”
说着,夏席月抬头,目光中是看穿一切的犀利,“别说九殿下是为了帮我,战承坤声誉受损,九殿下也并非全然没有好处,对吧?”
她虽然不知道战泓景和战承坤之间的恩怨是非。
但她知道这皇室关系绝对没有看起来的那么简单。
她不想搅和其中只想赶紧和离完走人。
她能看出来战泓景不惊讶,但她这副态度令他挺惊讶的。
战泓景目光中隐有玩味,视线落在她脸上,像是要看穿她到底是怎样的人。
每一次见面,这女人都能给他新的惊喜。
深爱战承坤的她,狠虐苏嫣嫣的她,逼迫战承坤下跪的她。
到底哪一个才是真实的她?
夏席月站着没动,任他打量,好半天才冷冷道:“看够了吗?”
战泓景从床上起身,煞是认真:“嗯,你别动我再看看。”
要不是战泓景从来没伤害过她,夏席月早把他丢出去了。
她不喜欢这么捉摸不透的男人。
十句话里九句话都是假的。
在她耐心快要耗尽的最后一秒,战泓景忽然发问:“你还真要给那女人割肉疗伤?”
夏席月眉眼冷淡,也没瞒着他,“既然答应了当然要割肉,但我没说割自己的肉。”
战泓景一愣,然后会意的笑起来。
他俯身,一下子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额头近的快要触碰到夏席月的额头,眼底笑意隐隐勾人心魂,容颜绝色的脸上多了几分赞许。
嗓音清润犹如天籁沁人心脾,落人耳朵中激起一阵酥麻,“是只不吃亏的小狐狸。”
夏席月眼睫轻颤,声音未变,“九殿下可以走了,我要就寝了。”
男人来的快走的也快,来无影去无踪。
他走后,夏席月才深深吸了一口气,“真是个美色惑人的妖孽。”
第二天一早,川乌便带着人嚣张上门,“王妃,王爷命我来拿药引,准备好了便赶紧送上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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