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两个小同志怎么就不学好呢，竟然想讹我的斑鸠？”青年男子拎着死斑鸠哼着小曲离开，没有对薛明说一声对不起。

    鲜血从狸猫的眼眶里渗出来，可怜的小猫咪被弹弓打瞎了眼。赵雪捂着脸抽泣，她每周都来这里投喂斑鸠，他们的友情已经跨越物种。

    薛明摸摸脚踝上淤青，“误伤别人竟然拒不道歉，你这老同志要付出代价。”

    迈步走到赵雪身边递给她一段卫生纸，“你先回家吧，我会教训他的。”

    “谢谢你。”赵雪用卫生纸擦掉眼泪，“还是算了吧，爸爸妈妈不让我在外面惹事。”

    “斑鸠在空旷地带会被游隼等猛禽捕食，投喂野生动物会导致它们亲近人类，不是所有的人类都善良。”薛明说道。

    善良二字他着重强调，正是赵雪的善良间接导致斑鸠死亡，那只傻鸟看见人竟然不跑。

    薛明捡起鹅卵石走进树林，放出大黄把鹅卵石放在大黄的嘴边，“老伙计帮我找到他。”

    大黄认真嗅出石头上的陌生气味，摇着尾巴追踪，很快带着主人离开陵园。

    “等等。”薛明抚摸着大黄静等赵雪靠近，“你不回家吗？跟着我干什么？”

    农民和工人握着工具劳动时会在手心里留下老茧，只有经常扣扳机的士兵会把右手食指磨出茧子。

    薛明也去空间厨房里熬鱼汤，吃饱喝足用药膏涂抹脚踝上的淤青，越看淤青越咽不下这口气。

    空间里的薛明皱起了眉头，这个家庭看起来挺和谐的，但吴四斤这个人绝对不简单。

    “不行，在这里惹事他会吃亏。”赵雪急忙走进胡同却发现薛明和大黄消失了。

    “大姐你要鱼吗，刚钓上来的大黑鱼。”薛明说完把黑鱼放进水桶里。

    当时他先用弹弓打中飞行中的斑鸠，再用第二颗弹丸打中高速奔跑的狸猫，薛明笃定他是个神枪手。

    “等我做好就让你们吃。”女孩给弟弟们每人一根斑鸠羽毛，“吴俊杰，你带咱弟弟去堂屋。”

    “是你自作多情，赶紧回家去吧，那个人打伤我的脚我要讨回公道。”薛明一脸嫌弃说道。

    睡梦中的吴四斤用右手抠鼻孔，然后张开双手继续睡觉，薛明突然发现他的右手食指的指头肚上竟然有老茧。

    鱼是活的，邱鸿雁赶紧请薛明进门，“小同志，你的鱼怎么卖？”

    最终斑鸠被吃光只剩下一堆骨头，吴大丫带着弟弟们出去玩耍，吴四斤回卧室里午睡。

    “谁啊？”邱鸿雁隔着门缝向外看，没看见人脸却看见一条鱼，犹豫片刻还是打开了门。

    “你们吃肉为什么不给我留一点？”邱鸿雁心情不爽一巴掌打在老公肩膀上。

    “咱们非亲非故我才懒得理你！”赵雪转身走出胡同，走出胡同口露出了茫然。

    “哪有那么多趣事？下午厂里放假，你带着孩子去我妈家干活。”邱鸿雁说完拿着斑鸠骨头去厨房里熬汤解馋。

    肇事者家的厨房一个15岁的姑娘给斑鸠脱毛，四个小男孩看着斑鸠流口水，“大姐姐，大姐姐，我要吃鸽子肉。”

    大黄继续追踪很快来到一片居民区，蹲在一座宅院门前轻轻摇尾巴。

    半个小时后女孩端着斑鸠肉进屋，把最好吃的胸脯肉给父亲，弟弟们马上化身饿鬼哄抢剩下的斑鸠肉。

    吴四斤慈祥的看着孩子们，吴大丫急得双手捂盘子，“别吃完了，给咱妈留点。”

    这是肇事者的家，这里的房子都是老房子，生活条件比鞭炮厂家属院差很多。

    薛明知道她在说谎，不过有仇必报是他的人生信条，脚踝不能白白受伤，“老伙计请继续吧。”

    这时一个青年妇女走进吴家，在院子里洗把脸去堂屋吃饭，看见桌上的骨头就生气了，马上去西屋摇醒吴四斤。

    找遍整个胡同里也没有找到人，最后站在肇事者家门前干着急，想敲门又不敢敲门，最后跺跺脚离开了。

    “你别惹事啊。”赵雪拉着薛明走开，“这里是皮革胡同有很多街溜子，我不让你帮我出头。”

    最大的男孩马上带着小家伙们去堂屋，他们的父亲吴四斤在屋里喝小酒，下酒菜竟然是油炸生米。

    “我家在前面，我顺路。”赵雪担心薛明放狗咬那个打死斑鸠的恶人，省城到处是治保队到处是公安，她担心薛明吃亏。

    在空间里开上帝视角的薛明被她逗笑，这姑娘外表像冰山内心却很热情，担心我吃亏竟然还回来找我。

    一群小孩子坐成一圈齐声唱歌，“丢手绢，丢手绢，轻轻地放在小朋友的后边……”

    总觉得吴四斤有问题，打算探探他老婆的口风，如果找不到问题就找机会打吴四斤的闷棍。

    “揍他一顿出口恶气。”薛明戴上口罩和鸭舌帽，拿起皮鞭打算降落到床边抽他几鞭，出口恶气再从空间里遁走。

    “哎呦你来真的？”吴四斤揉揉肩头嘿嘿笑，“孩子们嘴馋我拦不住，你别生气，跟我说说皮革厂的趣事。”

    下午吴四斤带着四个孩子出门，吴家小院就剩下邱鸿雁，薛明从池塘里抓一条大黑鱼敲吴家的门。

    “这人有问题。”薛明仔细偷窥吴家没有发现任何和部队有关的物件，“这人不像退伍兵，看起来更像特务。”

    “鸿雁，你下班了？”吴四斤坐起来伸个懒腰，“你怎么一脸不高兴的样子？”

    “四毛钱一斤不还价，你也可以用小麦和大米换鱼，我不要鱼票。”薛明微笑着看看院子，“俺大哥不在家吗？”

    “带着孩子们去我妈家了。”邱鸿雁咽咽口水看着四五斤的黑鱼，“我家的钱都在我爱人手里，你要不要布票工业票？”

    “不要了吧。”薛明家里不缺布，暂时也不想买什么工业品，“大姐，俺大哥去走亲戚也不给你留几个零钱？”

    “家里的钱都是他管的，有好吃的东西也轮不到我。”邱鸿雁又看了眼大黑鱼，“小同志，你要不要袁大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