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五?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金大拿阴翳着脸,目光中杀意涌动:“知道你和朱老三是好兄弟,要不然你替他下去填坑?”
“兄弟,咱们俩都不会干,大柜说下,那我就下去呗。”感受到了不对劲,朱开山上前两步拉着王言的胳膊,一个劲的使眼色。
虽然王言三招就能踹飞他,但他不认为,他们俩可以干的过这二十多个顿顿喝酒吃肉,养出一副好身板的持棒打手。
这世道,能弯腰不一定能活的好,但能活的久总是没错的,该服就得服,该跪还得跪。
王言摇头一笑,拍了拍朱开山的手臂没有多说。
这剧情他当然知道,朱开山下去了,就是没淘过金,就不是贺老四的好兄弟。但现在他在这里,所有人都知道他跟朱开山好,要是他真让朱开山下去了,那他这一个多月就白折腾了,收获的尊敬也没有了。这是上位拿捏下位的好方法,名头上的名正言顺,是杀人的刀。
但这两个玩意儿还是小看了他王某人,或者说,没人能想到他王某人远超常人的恐怖。他个人的力量无法打破这旧世界,但却可以轻易的弄死面前这些拿捏他的小垃圾。
王言跟本都不说话,睁开朱开山的阻拦,二话不说,上去一人送了一脚,将金大拿、金把头俩人踹飞到围观人群中,砸倒了好几个人,摔做一团。
而后不待金大拿呲牙咧嘴的发号施令,他一声大喊:“兄弟们,有什么事儿算我的,跟我干死他们。”扒拉开挡着的人,一拳对着最近的那个打手招呼过去。
朱开山也不犹豫,跟在王言身后就冲了上去。这一个月过去,他跟王言都绑死了。而且这一次虽说是冲王言,但也是试探他呀。现在王言冲动,跟人家干起来了,他虽然不是很赞同,但此刻也没有退路了。
在哥俩上去开干之后,场面一时混乱无比,是因为人们不同的选择。
虽说来淘金,或多或少的都做好了没命的准备,但是现在连金子的影都没见着呢。而且他们手无寸铁,即使现在赢了,之后呢?面对官府和土匪的追责,那是王言一句话就能担住的吗?所以不少人跟本就不想、不愿、不敢动。他们乱做一团,扭头就跑,非常懂事儿的把场地空出来,免遭池鱼之殃。
最后,留下站在王言一边的只有七个人,是平日里跟王言一起厮混的那些会两手的人。虽然王言是打定主意白吃白喝的,但这些人可不是,他们吃王言的,喝王言的,听王言的忽悠,不说被征服,但是心里也有计较。最简单的,跟朱开山一个道理,他们都是跟王言过从甚密,官方和土匪可没有耐心听他们解释,说他们是一伙的,那就是一伙的。
当然这么简单的道理,也不是谁都能明白的。跟王言混一起的,有十个人,另外三个都跑了。理所当然的,他们以后就只是淘金客。当然到底是好是坏说不明白,毕竟跟在他王某人身边,是真的看命硬不硬。
有王言在,九个人干二十多人自然万无一失。就是包括朱开山在内的八人,都或多或少的挨了那么一两棒子,都是皮外伤,问题不大。
王言下手倒是没有太重,这些人虽然平日里作威作福,手上沾了不少无辜生命,但是现在情势如此,还是得收到手下留用的。他要是不用这些人,就得用聚在一边看热闹的淘金客。但他平日里待他们不错,今天就只有七个跟他。所以不管以后怎么样,现在第一批的这些人肯定是不能要的,就老老实实的淘金吧。
看着他们把包括金大拿在内的一干人绑好,王言大声的喊:“兄弟们,今天的事儿跟你们没关系,要死,死的也是我们九个。道理不用我跟你们说,大家伙儿踏踏实实的干活,该淘的金可不能少了。金大拿被我住了,在没有结果之前,都得听我的,你们都听明白了吗?”
一开始还客客气气的,说到最后,王言的眼神已是杀气凛然,声音也是阴测测的。为了现实权威,还踹折了金大拿的一条腿。
没人说话,只有被揍的一帮打手被塞了嘴的呜呜声。清脆的骨头断裂声听的很清晰,众人忍不住的哆嗦一下,看着地上被塞了嘴,疼的双眼瞪圆,满地打滚,跟死狗似的金大拿。
“听明白了。”小金粒懂事儿,当先捧场。
这孩子其实不错,人小鬼大。就是命运至此么,他也没的选。虽说他们就是眼线,但现在还一个人没卖呢,还算是可以被原谅。这年月都是苦命人,谁干坏事儿都有理由,不干就死,没的办法。
王言呵呵一笑,给了这小子一个赞赏的眼神,随即转头看向其他人,面上笑眯眯,语气却是冷冰冰:“你们没听明白?”
众人一个激灵,七嘴八舌的应声。刚才的战斗他们从头看到尾,王言那是真狠,现在又聚集了八个能打的,他们跟本就不敢找事儿。
“那还等什么呢?干活啊!”
看着四散开来,又重新忙活起来的众人,王言转身说到:“走,咱们去他们俩的地方,研究研究以后怎么办。”
众人应声,呼喝打骂着那些打手,至于断了腿的金大拿,则是有朱开山拽着另一条好腿,拖着走……
不远处的一排木屋,就是这些人住的地方,比他们住的那地方可好太多了。打手们住的屋子里,两章大桌子上还摆着剩的酒肉,外面忙活的那帮,一个月都不见许能吃上一顿。
让人把金大拿和金把头分别关到旁边的两间屋子中,王言让人拿了那些打手口中塞着的布:“你们以前的事我不追究,但是从今以后,我说了算,有没有不同意的?”
“你都自身难保呢,我们跟着你岂不是死的更快?”中间的一个壮汉呸了一口,不屑的看着王言:“王老五,你不是不知道,金大拿是官府指定的,他跟山上的土匪关系也不错,现在你反了他,不会以为一点儿事没有吧?你能打我承认,你还能打的过枪?识相的,把爷爷们放了,到时候帮你求个情,留个全尸就算我们对的起你了。总好过被点天灯,剥皮抽筋,分尸了强吧?”
这是领头的……王言没有在意,笑呵呵的看着其他跟着一起哈哈嘲笑他们的人:“你们都是这么想的?”
“想做我们的老大?这辈子你王老五是不行了,下辈子投个好胎说不定能行。”
王言也笑:“这么说,你们跟土匪的关系也挺好?”
“我们那哪是好啊,我们就是。”最先开口的人笑的张狂:“也不怕告诉你,这里的风吹草动,山上的人都知道。要不了多久,你们这些个泥腿子就得脑袋搬家。”
“我听说了,你们大当家的叫独山龙么,听说名头响的很。”王言问道:“不知道你们山上有多少兄弟啊?说出来吓唬吓唬我,也好让我们琢磨琢磨,到底是跑还是留啊。”
“留?”那人好像听了天大的笑话:“我们五十多条枪,你还想着留?”
五十多条枪,估摸着也就是一百多号人。这会儿还不是军阀把持一方的时候,虽说军火不少,但这会儿的土匪也没富裕到后来的程度,有几十条枪已经挺牛比了,多数还是刀枪棍棒什么的。有的占山为王的,可能拿的就是锄头、镰刀什么的,不好混。
真要到土匪的装备质量上来,还得是军阀各自为政,你打我,我打你的时候。甚至他们都会卖枪给治下百姓,让他们熟悉枪支应用,之后征兵直接拉到战场上去,省了训练的时间,凑个人头,当个炮灰。
王言点了点头,随即起身拿过身边手下拿着的棍子,将领头的,还有另一个笑的最欢的拽出来,不待他们俩说什么多余的话,直接邦邦两棒子下去抡到脑袋上打了个满脸花。随即转头看着一边跟朱开山站在一起的三个手下:“打死他俩。”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刚要行动,却听得被绑缚在最边缘的打手出声大喊:“王老五,你是不是真的想死无全尸?现在收手,我们保你们都有全尸,要不然你们可真的连胎都投不成了。”
王言提着棒子走到那人面前,二话不说就是一棒子下去,随即拖死狗似的,将其扔到之前两人身边:“一人一个,打死他们。”
本来他就是中心,现在发生了这种事儿,那些人不管是脑子热也好,深思熟虑了也罢,现在都跟他是一条船,只能听他的。
说完话,王言将沾着血的棍子递给刚才那人,坐到一边的桌子上,擦了两个杯子,又倒酒涮了两下,这才倒了两杯酒:“来,老朱大哥,喝两杯压压惊。”
朱开山做到对面,二话不说先自己干了一盅。他觉得杀进京城都没有现在刺激,毕竟两者不一样。闹拳的时候,他是大坛主,手下数百人,还有其他的坛一起行动,人多胆子就壮。现在不一样,就他们兄弟俩,还有七个被忽悠的二傻子。是的,他认为那七个就是二傻子。他一直跟王言行动,怎么忽悠的他听的一清二楚。就他们九个人,跟山上的那许多土匪,外面摆手的上百人的官兵,基本上十死无生。
“兄弟啊,你跟我说句实话,到底是怎么打算的?”咽下酒,吃了个花生米压了一下,瞟了眼一边三个没命抡棒子的二傻子,一堆嘴角直抽,哆嗦着一声不敢发的打手们:“现在这情况,咱们可是上天无路,下地无门啊。等到那官兵、土匪收到了信,那可就是咱们的死期了。”
王言喝了一口酒,笑道:“老朱大哥,你看兄弟我有没有做大柜的命?”
“我看没有,十死无生。”朱开山没好气。他都要下去了,结果非得干起来。他下去是半生半死看命,现在他们虽然活着,但是已经凉了……
王言知道朱开山是怎么想的,也不怀疑他的智慧,只是思维的局限性还是限制住了他。瞟了眼有出气没进气的三人,淡淡出声:“你说这大柜是干什么的?”
“当然是给官府办事儿了。”
“那他金大拿能做,我王老五为什么做不了?”
“那他们呢?”朱开山对着地上被打的不成样的三人扬了扬头:“他们可是土匪的人,咱们总要有个交代吧?摆平了官府,不能摆平土匪,咱们还是难逃一死。”
这是王言没打听明白,之前想当然的以为这二十多人是金大拿手下的,谁成想全是土匪派过来的。以前也是这些人根本就不和他们来往,没有机会探听。说到底还是王言高看了金大拿,就纯纯是个牌子,一点儿自己的力量都没有,死了也是该。
“没事儿,土匪也要听官府的,只要咱们摆平了官面上的事,土匪也不好直接对付我们,有了转圜的机会,咱们就有办法脱身。老朱大哥,你现在应该做的,是好好的回忆回忆那金脉图,剩下的,自有兄弟我解决,不用你操心。还有,今天就先弄死金大拿他们两个,给贺老四送过去。”
两人都是对在一起小声沟通,不怕别人听见。说完了这句话,也不待朱开山再说,直接做正身体不再听。反正朱开山现在都被他绑到车上了,想跑也跑不了。
听着叮咣的棒子砸人,看着一帮战战兢兢的打手,二人无声的喝着小酒。
直到眼见的人已经被打的不成样,早都死的不能再死了,王言开口道:“行了,都收手吧,坐下喝点儿酒缓缓。”
几人听令将棍子扔在地上,撩着衣服清凉做到一边的桌子上喝酒,都是第一次,有些想吐。
猛灌一口,其中一人问道:“王老……王大哥,咱们下一步应该怎么办啊?他们是土匪,肯定不能放过我们,兄弟们跟了你,不能白白丢了性命啊。”
对上王言危险的眼神,这人话到嘴边的王老五,到底是换了王大哥。他们没有办法,不跟着王言也不行,一根绳上的蚂蚱,想反悔也晚了。
“放心吧,咱们接触了这么久,你们也该知道我王老五是什么人。只要你们一心一意的跟着我,保你们发大财。现在,踏实的喝酒。不过正事要紧,别喝太多。”
简单的安抚了一下他们的情绪,王言笑眯眯的看着一排被绑缚的土匪:“现在,我说的算吗?”
“爷,我们以后都听你的。”
“是啊,你说往东,我们绝不往西。”
……
一帮土匪争先恐后的表心意,每句话都是衷心。
“我知道你们的想法,就是要等到山上的人收到消息弄死我们。”王言摆了摆手,止住乱哄哄:“但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们,我会先找到官府的人,成为这里的大柜。你们大当家再厉害,一时半会的也不敢动我。所以啊,你们跑不了。除非你们大当家换走你们,但是你们都被我绑来了,那么多人都看着的,我估计这个希望不大。”
“即使你们回去了,那也是山上的笑柄。你跟他们说什么我们能打,二十多人打九个泥腿子没打过,他们信的可能有,但不大。只会以为你们之中,早就有人跟我串通好了,搞不好还是一个死。你们能被派到山下来,连一条枪都没混上,在山上想来也是边缘的,没什么地位。如果我是你们,肯定要好好想一想。虽然跟着我,现在看起来是十死无生,但是我这么信誓旦旦,底气是什么呢?自己好好琢磨琢磨吧。”
“老赵,一会儿给他们松绑,你们一起把这屋里收拾干净。松绑归松绑,但是别闹事儿,要不然你们就跟他们仨作伴吧,看看是我先死,还是你们先死。”说话间,王言一只手掐着一个土匪的脖子,生生的给他提了起来,直到这人快断气了,这才扔到一边,转头看着心思不明的朱开山:“走吧,老朱大哥,咱们去会会他们两个。”
威逼、强拳、加上不知真假的希望,很好的拿捏住了他们。再说以他们的那两下子,王言收拾他们真跟杀鸡似的。论单挑,这些人别说他现在的七个手下,就是外面的那帮人来真格的,他们都不见许是对手,纯是靠着凶狠吓唬人的罢了,不值一提。
不管他们,王言带着朱开山到了旁边的小屋子,是金把头的自己住的。
让两个看着的手下去那些土匪的屋子里盯着,王言笑呵呵的看着呜呜呜挣扎的金把头,随手解了捆缚他的绳子,看他自己拿下了嘴里塞的破布团子:“金把头,我问,你答,明白吗?”
“王老五,朱老三,这都是金大拿的主意,跟我……”
不等他说完,王言一脚给他踹倒在一边:“我问,你答,没听明白?”
金把头疼的呲牙咧嘴,但人为刀俎,他是鱼肉,也不敢瞎喊,忍痛跪在地上点头:“明白,明白。”
“你们和官府还有土匪是怎么分金子的?”
金把头知无不言:“官府六成,土匪三成,剩下的一成是咱们淘金的这些人的吃喝用度,还有到入冬收工的时候兑他们的金子。”
……
金把头跟着金大拿,基本上全程参与,知道的不少。
最后的收益归到军方,说是军方,就是当地的巡警军。现在这会儿,东北的军队早被打穿了,全都乱套了。还是后来徐是昌上位东三省总督,编练一番之后,恢复了一些气象。
再有一方就是此地的县令,两家合伙吞了这些收益。实际上也是这里金子的产量不是很大,去岁重视了一次,结果弄死了贺老四,没有得到金脉图。加上这里早年间就大规模开采,剩的金子也不多了,很难淘,所以也就那么地了。
这么一看,这独山龙、林中虎就挺完蛋的,土匪白当了,才分三成。
至于金把头他们,肯定是算在那一成里边了。不过他们肯定是不会只拿那么一丢丢的,要不然金大拿的那些金子说不通,不用想就是私下里扣了不少,毕竟要从他们那过一手么。
乱七八糟的问了一番,包括丁慧莲是眼线的事,拿了他所有的钱之后,王言摆了摆手,起身道:“老朱大哥,你先招呼着,我去问问金大拿。”
拍了拍朱开山的肩膀,不管磕头求饶的金把头,王言出门去了再隔壁的金大拿的屋子。
同样的,让两个手下去跟那帮土匪呆着,王言解开了绑着金大拿的绳子,不等他多说,先一脚踹飞。
“金大拿,我问,你答,明白吗?提醒你一句,刚才你的表弟可是什么都说了,你可不要让我失望啊。”
被踹折了腿,又挨了一脚的金大拿也是连连点头应是。他跟本就不敢多说话,现在只想保住性命,报不报仇的之后再说。要说后悔,那是肯定的,当然也是没有成功。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不知道王言如此实力,他还是会这么做。
王言把刚才问的那些又问了一遍,互相印证有没有问题。
金大拿把该说的都说过了之后,没有再听到王言的问话,强笑着说:“王老五,咱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今天是我不对。你饶我一命,我保证不再找你的事儿,咱们大伙一起发财怎么样?而且我有钱,我把钱都给你,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就把我当个屁给放了,别跟我一般见识行不行。”
王言笑呵呵的看着他:“把你的钱都拿出来,看看够不够买你的命。”
只见金大拿费力的爬到大炕旁,伸手扣出最下边的一块砖,摸了一会儿拿出一小袋金子,又在自己的身上拿出钱袋子,双手举过头顶。
王言附身上前,拿起来看了一下,那些金子差不多就是朱开山开始时候,给他媳妇儿看的那一撮,置两垧地。钱袋子里装的都是银元,有个几十块。因为各种条约签订,后来人家不要银,要铜的关系,现在银元并不是太值。当然那也是相对来说,购买力还是有的,不过是相比起以前差许多罢了。
“就这些?”
“就这些啊,你可得相信我啊。”金大拿哭丧着脸:“我也是刚当上大柜,今年咱们又是刚开工,就这些还是有去年在这干过的,发现带不出去,无奈交到柜上的,被我吞了下来,再多我是真没有了。”
王言上前踩着他断腿:“就这些?”
“真的就这些啊……”金大拿疼的滋哇乱叫。
“嗯?”王言又加大了力气。
“真没了啊……”
“看来打折一条腿不够,还得再来一条你才实话实说啊。”念叨着,王言猛的抬腿就要踹到他另一条腿上。
“有,还有。”眼见着王言动作,金大拿赶紧的求饶,他的骨头并不硬。
王言放下腿,满意的揉了揉他的大脑袋:“拿给我。”
金大拿忍着疼,颤颤巍巍的爬到靠近门口位置的炕边,又掏出了一小袋金子,看着就比刚才的那些多上不少。
王言打开看了一下,掂了掂分量,将舔脸硬笑,跟哈巴狗似的金大拿一脚踹到一边。不管他的哀嚎,转身走出去叫了正在里面收拾金把头的朱开山出来。
不管远处眺望的人,二人走到角落,朱开山忍不住的问道:“兄弟,到底是个什么打算,你跟我交个底,我也早做准备,要不然我这心总悬着。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不过是个死。就是这悬而不决,才叫人难受啊。你不说清楚,我心里不踏实啊。”
王言看着面前的金厂,看着山坡上的青绿,掂了掂手里的金子,淡淡一笑:“很简单,我先坐上官府指定的大柜,让土匪投鼠忌器不敢乱动,而后徐徐图之就是。”
“徐徐图之?”朱开山看二比似的看着他的好兄弟:“说的轻巧,那五十多条枪,你我肉体凡胎,怎么图?”
“不到入冬,他们不会动我们的,这么长的时间,还不够我们想出路么?”
王言没有直说,他也没有办法。人家五十多条枪,那是硬实力,什么办法都没用。唯有一条路,干他。但朱开山显然不会信他,别说对枪了,就是赤手空拳的对搏,说能打四五十人他都不信,实在没有说的必要。
朱开山知道事实是如此,但也不过是晚死一些罢了,没奈何,已经上车了,只能一条道走到黑。娘的,老婆孩子刚过来,好日子还没开始呢,现在这搞不好就要交代了。他是一声长叹,命运如此,随他去罢……
王言拍了拍他的肩膀:“老朱大哥,不用沮丧。我知道嫂子和我那两个大侄子刚闯过来,你们一家人才算团聚,肯定不能让你出事,好日子且在后边呢。”
“但愿如此吧……”
“我得把金大拿的尸体带着,你先收拾收拾他,弄死了叫我。”
“贺老四都死了,现在收拾他们也没意思,弄死就算了。别耽误了正事儿,万一土匪先过来那就遭了。”
王言点头道:“我去牵马过来。”
不大一会儿,他骑马回来,朱开山也把咽气的金大拿拖了出来。
也不嫌弃,将金大拿的尸体驼在马背上,王言一抖缰绳,‘驾’的一声,在朱开山担忧的眼神中绝尘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