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姆也没想到会闹出这种事,他让手下放下枪,快步来到左向东面前,看着左向东手里的警枪,还有已经死亡的张雯,便猜出了其中的大概。
汤姆立刻解释说:“东,我没想到,他们会……做出这样的事,我真的没想到那个。来人,去把他们找来,快!”
一个人转身快步出了会谈室,但不一会又返了回来。
“他们已经走了。”
汤姆气得大骂:“这两个老东西,居然敢耍我!东,绝对没有参与这件事,完全是他们自己搞出来的,我被他们骗了!他们收买了这个华裔女警,你要相信我,这件事真的和我没关系。”
左向东相信,汤姆确实没有参与这件事,因为如果他参与了,现在完全可以拿枪毙了自己。
这时,肥仔和姜宁也着急忙慌地跑进了会谈室,左向东把手枪扔在沙发上,瞧了眼张雯的尸体,心中不免有些神伤:
好好当你的警察多好,何必要那么有良心。
在张学来给左向东的调查报告里,张雯父亲曾做过亨迪的司机,在张雯三岁那年,亨迪遭人暗杀,张雯父亲用自己的命替他挡了一枪,亨迪为了感谢张雯父亲的救命之恩,就认了张雯做养女,在张雯成年后,亨迪又把张雯安排进了警局,给自己充当在警局的眼线。
亨迪是黑人,张雯是华人,所以他们这层关系并不被为人所知,也容易被人忽视,张学来也是找到了曾经照顾张雯母亲多年的保姆,才查到这件事的。
虽然张雯已经死了很多事无从考证,但左向东可以肯定的是张雯之所以会听从亨迪的安排,在这种场合对他举起枪,完全是出于报答和感恩。
所以知道张雯和亨迪这层关系的左向东,在看到张雯的那一刻,就知道今天晚上会出事,于是他进入会谈室时,就交代肥仔联系张平德。
张平德在对面高层建筑上,一直在用狙击枪观察会谈室里的情况。
左向东说:“汤姆先生,既然你没有参与这件事,那接下来我对他们要做什么事,你都不会拦着了吧。”
汤姆立刻说:“不会,绝对不会。你想怎么对付他们,就怎么对付他们。”
左向东冷笑了一声,大步离开了会谈室。
在另一边,亨迪和里格斯正坐在车上往回赶。
里格斯不安地说:“怎么办啊,怎么办啊,不仅没把左向东杀了,也得罪了汤姆,左向东绝对不会放过我们。”
亨迪说:“还能怎么办,我们只能离开圣何塞。老伙计,我已经让家人收拾好了东西,今天晚上我们就走。你要不要跟我一起?”
里格斯不由得一怔,原来亨迪早就为失败做好了准备,他苦笑说:“你先走吧,我要回去准备准备吧。哎,半辈子的经营,没想到会毁在一个中国人手里。真不甘心啊。”
在一个路口格斯下车,亨迪跟他呼道珍重,两人各自乘车回家。
亨迪在黑人社区有一个秘密住所,是一个独栋的二层楼,跟四周黑人贫民窟混在一起,从外面看,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汽车停下了路边,亨迪让保镖在车里等,他开门下车,见屋子里亮着灯,就快步来到门前,轻轻一推,房门便开了,然后他就看到了自己妻儿老小十几口人全躺在了血泊里。
就在亨迪惊骇愣神的时候,一把梆硬的枪口,顶在了他的后脑上。
“老东西,你终于回来了!”
是奥尼尔的声音!
亨迪回头瞧,近乎绝望地说:“原来你没死?”
奥尼尔一脚把亨迪踹进了屋子,坐在车里等待的保镖见状赶紧下车,被奥尼尔两枪放倒,司机吓得赶紧启动汽车,迅速逃离……
奥尼尔不做理会,他走进别墅,把房门关上,看着趴在地上往前爬的亨迪,咧嘴笑道:“老东西,没想到吧。”
亨迪被奥尼尔一脚踹得不轻,根本没有力气爬起来,他回头说恨声道:“道上的规矩祸不及家人,你居然杀了我全家……”
奥尼尔走上前,抬脚踢在了亨迪的脸上,一下把他踢出去了五六米,牙齿都被踢掉了好几颗。
紧接着,奥尼尔不给他任何说话的机会,几步跟上去对着老迈的亨迪又是一顿爆踢。
直到奥尼尔踢累了,他才喘着气停下来。
此时的亨迪已经奄奄一息,但奥尼尔依然觉得不解气,他蹲下揪住亨迪的头发,恶狠狠地说:“你说你该不该死,居然伙同里格斯出卖我,想置我于死地。我问你,你跟华东帮谈得怎么样了?”
“呃呃……”
亨迪嘴里冒血,已经说不出话了。
气急败坏的奥尼尔,用枪托狠狠地砸亨迪的头,直到把他的脑袋砸得脑浆崩出才停手。
意犹未尽的奥尼尔把亨迪扔在地上,子弹上膛对着他就是一顿近距离的射击,子弹全部打完还是觉得不解气,又猛地踢了几脚才作罢。
房门打开,进来一个小弟,小弟看到已经没了人样的亨迪,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才说:“大哥,我们是不是该走了?”
奥尼尔对着亨迪的尸体又踢了两脚,说:“值钱东西全部拉走,然后一把火烧了这房子。”
“是大哥。”
奥尼尔扯了一块布,边擦手上的血,边往外走,站在屋外的台阶上,望着黑压压的天空,咬牙道:“左向东,里格斯,只要我活着,我就绝对不会放过你们!”
……
第二天一早,左向东就收到了亨迪被奥尼尔杀死,里格斯则连夜逃离圣何塞的消息。
至于奥尼尔的下落,则不知所踪。
不过左向东并没有把奥尼尔这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家伙当回事,他立刻召开会议,让张学来选出来的那些小帮派,跑马圈地抢夺三大黑帮的地盘,而华东帮的主力,则开始围剿群龙无首的三大黑帮残余力量。
仅仅用了一个星期的时间,圣何塞三大黑帮的地盘就被16个小帮派瓜分,三大黑帮的残余力量,也全部被华东帮绞杀殆尽。
从此,三大黑帮彻底退出了圣何塞市的历史舞台。
这天早上,左向东正在跟肥仔在公园里打太极拳,王军兴高采烈地找了过来。
“东哥,东哥,好消息,好消息。”
左向东接过肥仔递过的毛巾,擦着汗问:“什么好消息?”
“山口组在旧金山吃了败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