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车外面围满了人,车身被无数白亮的武士刀砍得当当作响。
住吉会有人跳到了车顶上,用武士刀狠狠地刺车顶,“哧”的一声,武士刀刺穿了车顶,与左向东脑袋只差分毫。
啪,啪,啪!
左向东对着车顶连开数枪,中枪的人翻了下去,驾驶员猛打方向盘,把其余爬上车身的住吉会成员给甩了下去!
张学来大声说:“快,快,快开出去,撞死他们!”
砰,砰,砰……
不断有人被撞倒……
当,当,当……
无数的武士刀砍在车上……
油门踩到底,马达轰鸣,但终究住吉会人太多了,他们用血肉之躯,硬生生地把三辆汽车给拦了下来。
哗啦……
车玻璃被敲碎,一把武士刀捅了进来,直接把驾驶员刺了个透心凉,左向东对着外面连开数枪,但很快子弹就打完了。
张学来心头发狠,说:“东哥,下车吧,没跟他们拼了!”
又一把武士刀刺了进来,张学来踹开车门冲了下去,猛地向前一窜来到一个人面前,没等对方反应过来,轮拳打在他小腹上,顺手夺过他手中的武士刀。
同时,张学来大吼一声:“大家下车,跟他们拼了!”
喊完话,张学来目光一扫,发现街口冲出来一队人马,手持着统一的平山刀。
“杀!”
是救兵来了!
没想到东哥还安排了救兵!
其实,这并不是左向东安排的,而是王军瞒着白头虎偷偷带人杀过来为江涛报仇的。
王军带人埋伏在了住吉会大本营附近,正准备下令偷袭,却发现住吉会有大行动,于是就跟了过来,没想正好遇见了左向东被围。
住吉会发现又来了一波人,立刻分成两组一组继续围攻左向东这边,另一组迎战王军带来的人。
两百多人在大街上展开了一次赤裸裸的原始大火拼,白刃并举,喊杀连天。周围的路人哪里见过这样的大场面,都站在离场中二三十米远的地方观望。
左向东从车里钻出来,捡起地上一把武士刀加入厮杀,希望杀开一条血路,但对方人实在太多,他身边的人越来越少,最后只有张学来在他旁边。
左向东不知道砍倒了多少人,只觉得身体的力气越来越少,软肋的剧痛还在不停地刺激他的神经没让他没有倒下。旁边的张学来也和他差不多,身上都挂了彩,已到了强弩之末。
他想王军他们会合,但中间全是住吉会的人,根本杀不过去。
左向东暗暗咬牙,再这样下去自己这数十人都要死在这里,想罢,左向东把心一横大吼:“兄弟们,不要恋战,冲出去!
说完,左向东一马当先冲向人群尽头。
有人刚要上前阻拦,被张学来一刀劈开,张学来跟他并驾齐驱,很快散落在人群中的魂组成员也聚拢了过来。
终于,他们杀出了重围!
左向东朝着街尾跑去,刚跑没几步,不远处就传来震耳的警鸣声,心中不由得暗叫不好!
转头看后方,张学来、还有数十个魂组的兄弟也都跑了出来,左向东大声道:“大家分散跑,警察来了!”
张学来道:“东哥,我和你一起走吧!”
“不用,我自己一人能行!大家快散开,记住一定要一个人单独走别聚堆!”
说完,左向东扔掉手中的武士刀,拉拉身上褶皱的中山装,跑进胡同里。其他人等学着左向东的样子,藏起武器,也纷纷钻进了不同的巷子里。
住吉会这边见警察来了,也不敢继续纠缠,也开始四散奔逃。
这次大火拼已经惊动奥尼威尔政府,就连当地的警察署长也亲自到了现场。
华东帮和圣克拉拉当地政府的关系非常好,能腐蚀,能拉拢的部门,都有华东帮用得着的人。
但是在奥尼威尔却没有。
美国是个三权分立,国民选举制国家,地方政府的官员任职都是市民一票一票选出来的,所以不同地方政府之间没有过多亲密的联系,他们尊重选民的程度,要远不远大于尊重上级官员。
就比如,每个州可以制定不同的法律,他们为了讨好选民,不必完全按照白宫的命令行事,甚至有时还会跟白宫对着干。州级层面如此,下面市级,县级,更是如此。
这也是为什么,圣克拉拉跟奥尼威尔两个地方相距只有半个多小时的车程,华东帮却没能渗透进当地政府的主要原因。
左向东走进胡同后长长出口气,他觉得身上有些冷,听说失血过多就会这样。他再次把腰带紧了紧,伤口已经麻木没有疼痛的感觉。左向东知道现在必须要赶快处理伤口,这不是好的预兆。
左向东刚走出不到二百米就碰上两个巡逻过来的警察。双方都注意到对方,左向东心中一颤,以现在的状态实在没把握能打到这二人,但脸上却平静地向前走过去。
双方的距离越来越近,两名警察一眨不眨地看着左向东,觉得这年轻人除了脸色苍白一些没有毛病,就是感觉不大对劲。
当双方擦肩而过时,一名警察突然道:“小子,前面有人打架你看见了吗?”
左向东一愣,点头道:“看见了,怎么了?”
“你看见了?你看见了还这么平静,你是不是其中打架的一员?”警察推了左向东一把,力量不是很大,但左向东还是连退数步靠在墙上。那警察先是一惊,看见从左向东裤腿滴落的血迹立刻就明白过来。
左向东已经知道隐藏不住,用力窜到刚要掏枪的警察近前,抬手击对方的脖子。
另一名警察掏出枪,还没等抬起手,被左向东一脚踢在手腕处,手枪飞出好远。他刚要张嘴大叫,被左向东一肘击在颈部,闷哼一声晕了过去。
刚才推左向东的警察也被左向东击中了脖子,倒在地上晕死了过去。
左向东靠墙壁大口喘着粗气,只是这简单的几个动作已让他浑身是汗,好像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似的。
好半晌,他感觉身上又恢复了一丝力气,扶墙慢慢向前走,从他裤腿处滴落的鲜血在里面上形成一条血线。
没走出多远,后面传来女人的声音:“不许动!”
左向东听见说话声一阵头晕,不用回头也知道身后是谁了,一个在这时他最不想面对的人——浅仓美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