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时张锴却不合时宜的开口了。
“赵兄弟,我不否认这个计划,只是就算能绕后,我们真的能赢?
我的意思是说,这样风险太大了。
之前无论是我说的夜袭战术,还是这种绕后战术,其实怎么想都是有些太想当然了!
毕竟我们还没探查到他们炮兵营具体位置。就算探查到了,炮兵营是会进行快速转移阵地的,可能前一个小时还在这个阵地,下一刻就在另一个阵地。
没有解决掉这些炮兵,我们无论是用哪一种方案损失都会极其惨重!”
张锴这番话让众人陷入沉默。
其实在场不少人都听不太懂张锴话里的意思,比如张鹤,老孙头他们就完全不懂。
猴子和王二也是半懂不懂,就算他们上过战场,对于炮火如何快速反应,定点轰炸也不是太懂。
但赵铭却很懂。
因为后世他看过一个纪录片,讲述淞沪会战的。
据说仅仅只是我方炮兵营转移阵地稍微慢了一分钟,整个炮兵营就被洗了一遍,大炮集体停摆。
这还是二战时期的炮兵反应速度,据说到了现代战争,美数字机械师我方的重装合成旅,一分钟之内就可以组织反击,对面的转移时间如果是一分半左右,就会被团灭。
如果是二线国家,大致上两三分钟内是安全的,过了这个时间也会遭遇炮火覆盖。
如果是阿三那些鱼腩部队,可能半个小时内都是安全的,可以放心的轰炸。
二战的情况稍微好点,有精锐的也完全不懂行的。
厉害的如打的欢实的欧洲战场,基本上炮兵反应速度还挺快的,这点东洋人差一些,毕竟对手摆在这里。
这个时期的国内军队炮兵反应是比较低效的,一来机械化不高,二来指令下达混乱,三就是上级抱有侥幸心理。
但这些都不是赵铭所需要考虑的。
“这些不重要,现在只有这一个法子不是?”
赵铭摇摇头看着张锴叹道,
“今夜如若那条道可行,就行动,我们只能赌,赌对方的炮兵营还在平前屯一带!
借助马力,我们还能有一线生机。
如若不然,就尽量往人群里冲吧。”
“当然该有的侦查也要做好,今天下午多散出去一些弟兄进行侦查。
哪怕牺牲几个弟兄也要搞明白他们的大致兵力部署!”
赵铭现在只能庆幸,自己面对的不是国军精锐,亦或者其他军阀的精锐部队。
不然这么明晃晃上前侦查,那就是找死。
时间一点点流逝,很快便来到入夜时分。
站在广场上,看着已经严阵以待的弟兄们,赵铭深吸口气。
“多的话我就不多说了,王二出列!”
“赵爷!”
王二大步上前朝赵铭行了个军礼,神情严肃腰杆笔挺。
看着王二,赵铭拍了拍对方肩膀,沉声道,
“计划我都跟你说了,这次能不能成就看你们了!”
“呵呵,赵爷您放心,交给我就行!”
王二笑着咧咧嘴,他这次的任务很艰巨。
那就是绕行至外蒙人后方进行突袭。
这一任务赵铭本该自己率人执行的,但考虑自己需要稳住正面战场的人心,也只能如此布置了。
王二以及两百名披棉甲的镇嵩军弟兄们。
这一战能不能成就看他们在后方搅动的风雨有多大了。
这边在布置,而另一边同样也在紧锣密鼓的准备起来。
“格尔旗主,还有赫颜旗主,这次您二位任务很艰巨,乞颜大人将如此武装交给您二位,相信您二位不会让乞颜大人失望吧?”
来自乞颜部的副官安托笑眯眯的看着眼前两位旗主。
“当然!我们早就准备充分,现在只是做最后的整备,明日就能杀这群南人一个措手不及!”
赫颜旗主拍着胸脯嘴里发出浑厚的大笑。
“不错!你放心,我们有如此多精良装备,要是还拿不下这区区小股南人正规军,那我们便只能以死谢罪了!”
格尔旗主也是笑着捋了捋须。
看着二人都这么自信,不知怎么,安托副官总有些不好的预感。
“那自然是最好不过的,二位也不要觉得我啰嗦。
这次增援两位的是我乞颜部为数不多的新式武器,炮兵佐领更是重中之重,如若有失你们是知道后果的!”
“当然!这个是自然的!”
“对,我二人一定不负乞颜大人所望,肯定狠狠收拾这群南人!”
两人都是拍着胸脯保证,笑话都有这么多好东西,还拿不下这群地沟里的老鼠,那他们也就白活了。
待送走这位乞颜旗主的副官兼督察,两人都是齐齐松了口气。
其实他们两个对待这次战役还是格外认真的,毕竟两人陆续都在赵铭麾下吃过败仗,这次也是带着一雪前耻的心过来的。
也是因此,两人似乎有些紧张过头了。
武器下拨过来已经是第二日了,结果他们还是以各种推演为主,侦查收集情报为辅。
甚至为了炮兵营地的部署他们还争论了许久,不可谓不上心了。
但这要是被南边一些正规军知道,肯定要被笑死。
对付这么一股没重火力的地方组织,竟然还需要这么磨磨唧唧。
可惜他们没有读过兵法,更是不懂迟则生变的道理。
“格尔旗主,我巴尔虎部都是真正的勇士,肯定会奋勇在前,就是希望明日你可不要给我部拖后腿!”
“哼!这话应该是我对你说才是!那架重机枪就在你们巴尔虎部,既然拿着这种好东西,那就好好用,别到时候战果还没我们巴阿邻部多,那可就闹笑话了!”
格尔与赫颜这两位旗主竟是在营帐内针锋相对起来。
两人本就是相互看不顺眼,将这二人弄在一起,又没组织一个最高指挥官,可见乞颜旗主也不是个真正会打仗的。
正所谓军无二令,二令者诛,留令者诛,失令者诛。
“这就不劳烦格尔旗主操心了,你还是想想你还有什么事没做吧?可别被人家掏了后门!”
“什么意思?”
听到赫颜旗主这么一说,格尔旗主不禁狐疑。
“什么意思?你没发现这儿有一条小路吗?”
赫颜旗主冷冷一笑,便是指了指身后挂着一幅经过斥候上报汇总的羊皮地图。
“你是说这里啊,呵呵!放心,这条路我问过之前的俘虏。
尽头的确能抵达霍中屯附近,但无碍,尽头附近就是一处山涧,水流湍急,根本就不是路,又何谈摸过来?”
格尔旗主不以为意的轻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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