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你快走!这里我来挡住!”
王北北周遭聚集着一百来号弟兄正在奋力厮杀着。
然而周遭到处都是敌人,喊杀声不断,还有各种哀嚎声不绝。
随着外蒙铁骑杀入部落内部,哪怕茂明安部占据着人数优势,可在突如其来的冲突之下几乎是溃败。
起初还有数百人暂时挡住了第一波猛攻,但他们渐渐发现这群外蒙人很是狡猾,有的甚至干脆不进部落内部,就这么围绕着附近骑射。
在外围利用高机动性不断地游射,这直接导致茂明安部冲出去一拨人还没冲到人家跟前就被纷纷射落马下。
更多地则是刚刚从营帐迷茫的走出来,就被外围射来的箭矢命中,闷哼一声就软倒在地。
王北北这边情况稍好一些,他的箭术超绝,手中的弓也是用的满洲弓。
这种弓外蒙那儿比较普及,他们这儿已经没落。
一来是锻造技艺流逝,很多手艺人老了死了,二来就是大家平日疏于训练,就算部族里有不少存货,也是鲜有人能拉动。
只是王北北的能力,谁都能看出来。射死几人后,他很快就受到附近不少外蒙射手们的重点照顾。
好在他附近弟兄们足够多,不断掩护下他无碍,可是弟兄们却一个个倒下。
“逃?逃哪里去?我们完了!完了啊!”
北山此刻瘫坐在一个营帐后头,一张老脸已经形同枯槁,好似一夜间又苍老了好几岁。
“那老爷子要不咱们投降吧?反正咱们也只能跟着他们混。”王北北提议道。
“没用了!”
北山摇摇头,满脸的苦涩,他现在已经想明白很多事。
从外蒙人杀过来,他就想明白了。
这些人就是一群豺狼,他们想借着这次机会再度发动一次南下入侵。
目的可能不一定是再度如十几年前那般杀入察哈尔腹地,但哪怕在北部中部草原晃悠洗劫一番,也比和他们茂明安部做生意这些年赚的要多得多。
其实早些年类似的情况也不是没发生过。
来去如风,抢完就跑,当局对此根本毫无办法。
眼下外蒙又有俄国作为倚仗,公开斥责更是不可能。
而现在北山明白,外蒙想更快的进行劫掠。
无论是牛羊群,还是人口皆是如此!
而最快的方法,就是一战打垮两大部落,投降已经是不可能了!
到时候其外蒙铁骑的凶名传播出去,一场恐惧效应便会产生。
骨头软的直接投诚,骨头硬战意全无。
而与此同时,茂明安,达尔罕两部北方两三里地外的高坡上,一排排密密麻麻的披着兽皮袄子亦或者棉衣的外蒙汉子们正神色冷峻的注视着下方这一幕幕。
此次南下,一开始的确是其中某一旗与茂明安部关系颇好,收了点好处同意帮忙演一场戏。
甚至就连茂明安部后来密谋请求南下的,也仅仅这一旗。
结果这外蒙旗主心思也是活泛,眼下外蒙这边同样要过冬,大家过得还不如内蒙那边。
之前碍于这个前宗主国的武力,一直不敢贸然南下。
也是上一次被打怕了,故而有贼心而无贼胆。
但这次就不同,与茂明安部的王北北交谈之间,这位外蒙旗主不断地套话。
王北北这厮没太多脑子,喝几口马尿嘴里是没个把门的。
并且他也想着反正日后说不定要跟着外蒙人混,既然都是自己人了,还有什么是不能说的。
于是关于内蒙察哈尔目前的现状一五一十的说了个遍,就连目前的国内形势也把知道的说了一遍。
听到如今察哈尔的情况,这名旗主送走王北北后,心思立马就活泛起来。
于是连夜就派人将这件事上报了。
“乞颜旗主阁下,巴阿邻部先锋军团估计很快就能拿下这数千人,今晚兴许便能往前推进数百里!”
“是啊!乞颜旗主阁下,外面有些寒冷,要不明日我们再等待巴阿邻旗主的好消息?”
几位外蒙旗主纷纷劝阻着,大家已经在山坡上看了一阵子了。
这战局可谓是十分明朗,察哈尔的达尔罕两部根本毫无反抗之力。
看似酣战正激烈,实则并未给他们部下勇士制造多少伤亡。
只是这固然是看的爽,但看久了也没什么意思。草原上到了夜晚是真的冷,不活动起来干看着就更冷了。
乞颜旗主是一位年过半百的老者,有着很明显的古蒙族特征,圆脸,脸型有些扁平,黑发微卷,胡子很茂盛。
此时他那斑白的胡须上满是寒霜,眉毛更是雪白一片,不过这更给他增添了几分威严。
他是此次南下的主负责人,一来是他所处的部族是如今外蒙最强大的部族,本身更是大贵族。
现如今的外蒙架构依旧还保留着前朝绝大多数传统,甚至因为已经独立,还设立了大皇帝陛下,大将军却又增添了一些苏式军衔制度。
简单来说花里胡哨,颇有些东施效颦的意味。
实际这些都是一些头衔,根本上还是以部族单位为阶级划分,底层部族就是平民,强大部族就是贵族,如若还是大部族的继承人基本就是王公贵族了。
乞颜旗主就是这样一位血统高贵的贵族。
而旗主也分大旗主和小旗主,大旗主基本相当于国内少将中将级别。
乞颜旗主此次南下聚集起的中小型旗主十个,总计三万人。
乞颜老旗主看着在场这些旗主,眼眸微抬淡淡道,“我不需要巴阿邻一夜之间奔袭数百里,只须他拿下这两部。
以这两部营地为大本营的驻扎地,余下的事情明日再说,切忌不得贪功冒进,眼下这个季节你们懂得。”
说着乞颜旗主摇摇头,调转马头就往后边营帐而去。
闻言众人都是点点头,是啊。这个季节短时间奔袭太急可不成,一旦突发风雪,那就是灭顶之灾。
只是随着他们刚刚走,却不知道一支人数约莫两三百人左右的骑兵正稳步朝着战区方向突进着。
“呼呼!牧长!牧长!”
此时溃逃的商都部一群人正气喘吁吁的狂奔着,牧副像是看到了什么连忙大声呼喊着。
闻言独眼也是感觉这个距离相对安全,后方也没敌人追击的动静。
众人也是奔袭一天一夜,他也是连忙挥手示意队伍放慢速度。
“怎么?”
待队伍已经停下,不少弟兄累的趴在马背上,独眼这才看向牧副。
“牧长您看!那儿好像有人朝那边赶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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