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两个字在屏幕上闪烁着。
乔荞的心里,也跟着七上八下着。
并没有因为商陆回了她的电话,就好受多少。
以前电话簿里存着的,是商陆二字。
也不知道是在什么时候,她把他的名字,改成了老公两个字。
心里开始在意商陆,也是不知不觉间的事情。
后知后觉的她,感觉自己就像是一只温水里的青蛙,什么时候跳不出去了,自己都不知道。
粥汤还在继续翻滚。
胃也跟着疼着。
她捂着胃,关了火,这才接起商陆的电话。
“抱歉!”商陆的语气,还算好,“刚刚在泡澡,没听见你的电话。”
“你在哪里泡澡?”
乔荞一边问,一边试图擦掉扑腾在灶台上的粥汤。
越擦,越脏。
越擦,越乱。
她也试图掩饰心里的难受。
越掩饰,心越乱。
商陆依旧好整以暇地撒着谎,“在我们主卧的浴室,还能在哪里,家里就这一个浴缸。”
呵!
明显就是骗人的。
他们那个小家总共才一百来米。
空间小。
主卧的卫生间,完全能够听见卧室的手机响。
她试过很多次,都是能听见的。
就连流水声哗哗哗时,依然是能听见的。
商陆肯定不在东山邻地。
想起有一次在一个豪宅区,碰到过商陆。
那个豪宅好像叫汉京九蓉台。
在鹏城,那是豪宅中的爱马仕,身价没个几十亿的人,都不好意思住那里。
对了。
秦森也住那里。
她不在家,商陆肯定是回他的豪宅了。
用得着一次又一次地骗她吗?
她把厨台上的垃圾,扔进垃圾桶里。
开了水,洗手。
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她想冷静有效地处理这件事情,“商陆,上次通话的时候,我让你想的事情,你想好了吗?”
“那你想好了吗?”商陆不答反问。
“想好什么?”乔荞顺着他的话,问。
商陆把电话放在衣橱的一格柜子上。
开了免提。
拿出睡袍,穿在身上,应了声,“你觉得我们两口子长期分居两地,久久见不了一次面,是正常的婚姻吗?”
被冷落的失意感,浮上心头。
商陆盯着手机通话屏幕,看着通话显示上老婆两个字,眼色都冷了几分。
以前存的是妻子二字。
那时,她只是他法律上的妻子。
现在是老婆。
是媳妇儿。
是要跟他共日子,跟他朝夕相处,跟他生孩子的唯一女人。
他受不了这种长期被冷落的日子。
哪怕他主动,换来的还是她以工作为第一的态度。
这不能接受。
又说:“你觉得做为一个妻子,你合格吗?”
乔荞无法再冷静。
她忘了关洗菜池里的水。
哗啦啦一通流下来,正好应了她烦燥燥的心情。
“商陆,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不是个合格的妻子?你觉得你是合格的丈夫吗?”
“我不合格?”商陆用最冰冷的声音,反问着。
他堂堂鹏城首富,自降身份跟她同吃同住。
她吃路边摊,他跟着。
她住跟他家卫生间一样小的出租屋,他也跟着。
为了适应她,他做了多少改变,她知不知道?
顿时觉得他这么自降身份地去讨好她,有些活该。
系着睡袍的双手垂下来。
肩膀塌下来。
整个人有些痛苦,却用冰冷来掩饰着:“乔荞,你最好认真的想一想,我们的这段婚姻关系,到底该怎么继续下去。等你想清楚了,再给我打电话。”
啪!
直接挂断电话。
远在温州的乔荞,看着通话中断的手机屏幕。
要被气笑了。
这个男人哪里来的那么多的理直气壮?
她把手机甩到一边,“长本事了,挂电话。有本事别再打过来。”
嘶!
胃实在是有些疼。
大概是被这狗男人气的吧。
原本想好好地谈一谈,结果什么也没有谈,倒是先被这狗男人气个半死。
不行!
还是身体为重,不能气了,先喝点暖和的粥汤暖暖胃吧。
半碗温热的粥汤下了肚,缓解了许多。
她想不通。
她还是再得跟商陆打个电话。
把话说清楚了。
重新拿起手机时,来了一通电话。
是公公商仲伯打来的。
“荞荞,大晚上的,没打扰到你吧?”商仲伯小心翼翼的,生怕打扰到她了。
“爸,不打扰,我正好忙完了,你有事吗?”对待公公,她很有礼貌。
“荞荞,声音怎么不对劲,病了?”商仲伯关切道。
“没有呢,刚回来,有些累。”
“不对劲,你声音不像是被累到的,病了吧。爸在温州有医生朋友,要不要……”
“爸,你不要告诉我,你要让你这个医生朋友上门给我看病?”
“我正有此意。”
“哪有什么医生朋友,能这么热情周到?”
“……就是跟爸关系很铁的那种,没事的,我让他过去给你看看?”
所谓的医生朋友,肯定是他通过权势和社会背景,特意给安排的。
哪有那么多的巧合啊。
乔荞不想拆穿商仲伯的身份。
因为商陆还不知道她知道了他们鹏城首富的关系。
拆穿了商仲伯,商陆便没有了主动承认错误的机会。
她要把这个机会,留给商陆。
看看他,到底会不会坦诚。
她要的是就夫妻之间的坦诚相待。
“爸,我真的没病。跟你说实话吧,我只是和商陆吵了一架,心情有点不好,没其它的。”
“我就知道是商陆那臭男人惹你不高兴了,爸一定替你好好教训他。”
公公真的是个好公公。
可乔荞有些无奈,“爸,当初你不应该逼你儿子娶我的。”
他们俩,根本就不合适。
不对等的身份下,不知道还会有多少矛盾。
“荞荞,你怎么这么说呢。难道你后悔了吗?”商仲伯很忧心。
望着窗外的夜色,乔荞心烦意乱,“爸,我现在心情有点乱,抱歉,明天我再打给你,我先挂了。”
挂电话之前,她又安慰,“爸,你也别多想,别替我们两口子操心。婚姻是我自己选择的,我会好好经营它,不管遇到任何困难,我都不会轻易提离婚。”
骗人的人是商陆。
轻易说分手的人,也是商陆。
她从来没有想过要放手。
所以才这么心乱。
挂了电话,怎么都无法静下心来。
不行!
必须跟商陆说清楚。
不说清楚,她今晚估计别想睡觉了。
她拨通了商陆的电话。
这个男人,倒是秒接了。
她也不想拖泥带水,她就要商陆表个态。
直言问,“商陆,我最后问你一遍,你有没有什么事情,隐瞒了我。这就是我前几天让你好好想清楚,再给我打电话的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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