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颇脸上那淡淡的笑意,在大当看来,就如同对他的嘲讽。
玄甲军的速度很慢,盾牌往前一顶,斩马刀挥砍一下,然后往前迈出一步,再一顶、一砍、一迈。
所有人的步伐全部一致,整齐划一,盾牌与盾牌之间的凹槽镶嵌在一起,形成一个整体。盾牌上还留有一定的空挡,那是斩马刀活动的空间。
虽然这么做杀人的速度慢了一点,但胜在稳固,击溃敌人是迟早的事。
当厄难军团第一次冲锋没有击溃玄甲军的阵型,就意味着之后再也无法击溃了。第一次冲锋是力气最足,气势最高的时候,而之后每一次冲锋,气势都会衰弱,直到再也无法组织出有效的进攻。
廉颇轻松接住大当的攻击,他的实力本来就在大当之上,气息更是与身后六千玄甲军连成一体,大当的每一次攻击,都相当于面对整个玄甲军。一个人的力量再强大,也无法超过整个军团。
骑兵对步兵的克制在这里完全反了过来。
“叮!”一声巨响,廉颇的盾牌再次将其震飞,斩马刀砍出五道刀芒,分别落在五个不同的地方。
于是,大当身上又多了五道伤口。
“你叫什么名字?”大当从地上爬起来,擦去嘴角的血迹,眼睛死死的盯着廉颇,沉声问道。
“廉颇。”廉颇说道。
“廉颇,我记住了。黄泉路上记住我的名字,大当!”大当仰天长啸,身体暴涨至一丈多高,一股股黑色内气从体内爆发出来,与整个军团的战云练成一片,形成一柄一百多米长的大刀,刀上花纹清晰可见,狠狠地朝着廉颇头顶斩了下来。
廉颇脸上没有出现任何惊慌失措,他平静的将手中盾牌朝着天空中扔去,盾牌落在城池战云之上,城池战云猛地一震,逐渐从虚幻变得凝实起来,犹如一座真正的城池毅力于天空中。
一道道手持盾牌的人影出现在城池上方,仔细看去,这些人影赫然是玄甲军的战士。
“轰!”斩世之刀轰然落在了城池上方,巨大的爆炸声响起,城池晃了三晃,硬生生挡下了这道攻击,恐怖的能量风暴形成猛烈的飓风朝着四周席卷而去,远处的大山轰然崩塌。
大当如遭重击,口吐鲜血,身体倒飞出去,体型如同爆掉的气球,迅速缩小,直到恢复成正常体型。
廉颇也是脸色一白,嘴角溢出一丝鲜血,显然刚刚接下这道攻击并不轻松。
“昆仑神,你为何不出手惩治敌人?难道您要眼睁睁看着遗落在草原上的子孙遭受敌人的屠戮吗?”大当双目无神的望着天空中近乎透明的昆仑神,悲声说道。
昆仑神沉默不语。
“首领,我们撤吧。”一名亲卫说道。
“是啊,首领,我们撤吧,或者去打其他赵军。”其他亲卫也附和道。他们实在不想面对这群打不破的乌龟壳。
“撤!”望着缓缓靠近的玄甲军,大当咬牙说道,捡过一匹无主的战马,翻身上马,率领厄难军团朝后方逃去。
这时候,玄甲军最大的缺点就暴露出来了——腿短。正面刚谁都不怕,但是当敌人逃跑的时候,想要留下就难了。即便廉颇将速度提升到了极致,也只留下了落在最后面的一百多敌人。
就在廉颇打算放弃之时,一支金红色军团出现在战场上,从右面狠狠的朝着厄难军团杀去。
“全部去死。”贲一刀将一名百人将斩成两半,身后三千亲卫军鱼贯而入,瞬间将厄难军团冲击的四分五裂。
这么长时间只能看着别人战斗,他们心中早就憋了一股气,但是身为赵括亲卫军,他们只能待在赵括身边,如今好不容易有了杀敌的机会,不好好发泄一下怎么行。
厄难军团不愧是匈奴仅次于王骑的军团,数息之间,便反应过来,开始反击,贲顿时感受到一股阴寒的气息朝自己袭来。
“还敢反抗?那就让你感受一下什么叫军魂军团的实力吧。”贲冷声说道,直接将亲卫军的军魂开启到了极致,一股恐怖的气势从亲卫军中浮现出来,所有人的气息都在节节攀升,不少人的气息直接达到了罡元境,而原本处在罡元境的亲卫实力直接达到了罡元境巅峰。
亲卫军的实力和其他军魂军团有些不一样,亲卫军的存在就是为了保护君主。当君主在的时候,亲卫军能够获得君主的加持,实力将会变得非常强大。
而当君主不在的时候,亲卫军无法获得加持,实力就会减弱。不过再弱也不会跌落军魂军团的层次。
而加持的程度,取决于亲卫军对君主的认可程度。
认可度越高,加持的比例越高。认可度越低,加持的比例也就越低。
亲卫军对赵括的认可程度自是不必多说的,就是刀山火海他们也敢走上一遭。
战马长嘶,而后整个军团朝着厄难军团冲去。
金红色的军魂之力瞬间驱散厄难军团的恐吓效果,大刀挥舞,在绝对的实力下,厄难军团没有任何反抗之力。亲卫军爆表的战斗力足以击杀所有敌人,更何况厄难军团连军魂军团都不是。
“军魂军团!赵国还有第二支军魂军团!”大当和孤涂同时发出一声惊呼。根据他们的了解,赵国自始至终都只有赵飞骑一支军魂军团,这也是他们和赵军抗衡的底气所在。
军魂军团在强,一支独木难支,只要用人海战术,未必不能灭掉。
但现在不仅多了一支成建制弩兵,一支成建制刀盾兵,还有一支军魂军团。
两人心中浮现出一种叫做恐惧的情绪:匈奴输了,除非昆仑神能够再次显灵。
孤涂看了看天空中的昆仑神,放弃了这个荒谬的想法。
“传令匈奴王骑,立刻撤回来。”紧急关头,孤涂理所当然的选择保存自己的实力,接着才下令其他部落的军团陆续撤回。
“单于,东胡军团和那些戎狄呢?”伊伐问道。
“让他们留下来帮我们挡住赵军,否则我们很难安全撤出去。”孤涂冷漠的说道,完全没有把这些人的生死放在心上。
“这么做恐怕会得罪东胡。”伊伐说道。
“我们匈奴这些年得罪东胡的事情还少吗?此战之后,我匈奴实力大损,不削弱东胡的实力,怎么在草原上立足。”孤涂沉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