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勤夜晚才回到宫城,来不及用饭,先去探望了鹰绰。她已经睡下了,床头一旁的锦凳上有两张写满了字迹的宣纸,砚台里的墨迹已然干涸。狼毫笔锋僵硬的歪着,也只有笔墨不通之人才能做出这样的事。
他笑着把东西都收起来,一抬腿坐在床头。你倒是睡得踏实,我奔波大半日,骨架都要散了。他自言自语的抱怨着,帮她掖掖被角。
看了又看,仿佛看不够般,直到鹰霜推门进来,两人具是有些尴尬。
鹰霜:贺兰公子回来了?
贺兰勤:她好些没有?
好多了。这里有我照顾就好,贺兰公子还要安抚诸部,无需日日守在这里。
贺兰勤勉强笑道:你放心,我定然尽快找到马骋,交给你们处理。
我不是这个意思。鹰霜的顾虑本是两人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总不大好。先前鹰绰命悬一线,不用计较太多,现在就需要注意些了吧。此处人多口杂,给人传出闲话总是不好。
贺兰勤没有解释,点点头离开。
回到自己住处,阿卢已经将晚饭准备好,贺兰勤一边用饭,一边听阿卢一条条汇报最近的消息。
二公子已经安排人手,第一批战利品明日可启程送回云州。
因为鹰绰首领受了重伤,鹰族这几日做主的都是鹰搏首领,他似乎安排了些人手在城内外搜捕什么人。
丰哲族长派遣使者前来拜会,说要同公子当面详谈。
大小姐与鹰首领相谈甚欢,似乎
嗯,私事就无须禀报了。贺兰勤按下心里的欣喜,面上淡淡道。
阿卢原本板正的站在一旁,闻言弯腰凑近:公子的婚事不能算私事,家主虽然不同意,但大小姐的意见也很重要。
贺兰勤瞪他一眼:多事,有事快说,无事闭嘴。
阿卢站到一旁,准备当一根人形木桩。贺兰勤吃了两口放下碗筷,歪头道:你说鹰搏在找人?
阿卢正要回话,贺兰勤抬手示意他闭嘴。
鹰绰受伤一事本就疑点重重,鹰搏这般行径,实在可疑。
阿卢终于忍不住道:可是他们两个并不对付啊。
是啊,若是鹰霜有异动还容易理解一些。贺兰勤歪头,你说我要不要问问她,因何与鹰搏结怨,甚至欲杀之而后快?
除非有把握帮忙,不然最好别问。阿卢好像啥都明白似的给出忠告。
贺兰勤眉头皱起:继续看着,不要打草惊蛇。我说过帮她结果此人,没想到他命挺大。
是,公子。
一晃七八天过去了,鹰绰的伤口基本复原,在《疏云诀》的作用下,内力运转流畅如常。她也把整本书一字不易的抄了一份,此时只需等待时机送出去便好。
那日虽没有当面答应贺兰岳,想来他定然不会死心,这大军之中,定然有他的眼线!
鹰霜陪着她走出房门,在宫城中闲逛,不想越走越远,不经意走到城门处。这宫城的城墙自然比不得庆城的城墙那般高且厚,但也比得上次一级的城池,若不是有鹰族众人从天而降,从外面强攻的话,怕是要无数尸首垫底才成。
两人站在一处垛口,目力所及,是大片贺兰大军的白色营帐。粗略看去也有几不定明日就死无葬身之地。我们想那么多做什么,今朝有酒今朝醉不就很好吗。
呵,可是我见过你喝酒,从未见你醉过。
书客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