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圣的眼睛倏地亮了,在真正的小精灵眼里,数千年的寿命或许不算什么,然而对他这样以为自己最多只能活一千年的人而言,却是跟突然中了大奖没有两样。
关于转移精灵世界的事情大家暂时没提,而是说起了后续的计划。
“你们对以后有什么打算吗?”彩圣开口问道。
虽然知道眼前的小精灵比自己以为的要聪明很多,但介于对小精灵的固定印象,他还是打算再试探一下。
雪素倒也没隐瞒,直接开口道:“我打算先去接触那个擅长空间之力的小精灵,另外……”
她想了想,看向月白道:“你可以联系上在人类世界的小精灵吗?”
月白点头道:“没问题。”
“要隐秘。”雪素提醒道:“不能被他们的主人发现。”
月白一怔,随即点头道:“可以,但是这样的话恐怕要耽误一点时间。”
“没关系,宁愿慢一点也不要急。”雪素道。
随后,她又看向彩圣道:“你们想办法让我见到所有的黑暗精灵,一代的要让他们恢复记忆,二代的则要取出他们心脏上的毒药。”
“这恐怕有些不好办。”彩圣皱眉道:“像母亲这样恢复记忆的黑暗精灵,到了博士面前根本就隐瞒不了。而二代的黑暗精灵一代没有了毒药的掣肘,他们肯定分分钟带着父母跑路。”
雪素闻言一愣,她迟疑半晌后道:“其实,比起这些琐碎的计划,我有一个更简单快捷有效的方法。”
“什么方法?”众人都好奇了。
雪素道:“如果我给人类世界也制造一场绵延的大雪,你们说会怎么样?”
彩圣不知道她口中的大雪是怎样的规模,闻言还没有特别的反应,倒是月白几人,不由面色变了。
“人类的体质不如小精灵,会死光的。”月白道。
宇越紧跟着道:“反倒是黑暗生物,体质更强大一点,能够熬更长时间。”
雪素却越加觉得这个主意好,“那就要看人类怎么做了?若是答应我的要求,那大雪自然会停下,生机会重返人间,但若是他们冥顽不灵,那……我相信,他们不会眼睁睁看着人类都死光的。”
月白几人虽然被她吓了一跳,但仔细想想,竟是觉得这个主意非常好。
也就彩圣有些迟疑,“若是到时候荆棘玫瑰用黑暗精灵乃至于小精灵的生命威胁呢?”
不等雪素开口,辉月就笑了,“没关系的,小精灵都死不了。至于你们这些二代的黑暗精灵,可以先将他们身上的毒药取走。”
闻言,彩圣的心跳不由加快。
他觉得那样风险太大了,但是……
比起黑暗生物,他清楚其实人类对黑暗精灵的威胁才是最大的,若是能够趁机削减一下人类的数量,那样一来,不但黑暗精灵能得到更多的发展空间,人类和黑暗生物数量上的悬殊也会使得他们对黑暗精灵有更多渴求。
他咽了口口水道:“行,就这么干了。”
不同于彩圣,埃克斯得知他们的打算之后,那是极力反对。
“不行,那样的话会有很多无辜的人死亡,你不是说过不会让平民百姓受难的吗?”他质问道。
雪素歪了歪脑袋道:“我会给你们人类选择,是服从还是身死。不论如何,这份罪孽也算不到我的头上。”
小精灵面容姣好,目光清澈,说出来的话却透着赤裸裸的残忍。
雪素并不是恶人,但她早已经学会在关键的时刻冷酷到底。
所以,尽管埃克斯说的不无道理,但她还是没有改变主意。
“真要计较的话,若是没有小精灵的帮助,现今的人类有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不会存在。”雪素淡淡道:“你可以选择,是和人类一起面对灾难,还是依仗彩圣和你的交情,带着妹妹躲在我们为你设置的安全区域中。”
埃克斯无话可说。
彩圣的行动力是毋庸置疑的,他花了一个月的时间,在小精灵的帮助下人为设计了一个大任务,让荆棘玫瑰将所有黑暗精灵都出动了。
对于他的大手笔,雪素私下评价道:“此子恐怕会成为黑暗精灵的开创者。”
他有这样的大手笔,雪素也不含糊,直接出手将一代黑暗精灵身上的怨气和邪气净化,将二代黑暗精灵身上的毒药取出。
平静的一天,人类世界不论是人类也好,黑暗生物也好,都没觉得这一天有什么不一样。即便雪花突兀地落下,他们虽然惊奇了一下,但也没有多在意。
彩圣和埃克斯抬头看着高空上的小精灵,她就如同一片雪色的浮叶,就那么漂浮在了高空之上,那样渺小飘零。
然而,以她为中心弥漫而出的雪色又是那样令人心惊。
“真是……”彩圣叹气道:“到底是我小看了小精灵。”他们便是再怎么幼稚,再怎么愚蠢,只这般强大的实力,也足以令人畏惧。
埃克斯却是久久无语。
他突然明白了,最初那些人类面对这般力量的心情。
这样的力量将他们从水生火热之中拯救而出,一开始,他们肯定是感激的,发自内心的感激,然而时间久了……就会不甘,会贪婪,想要将这样的力量霸为己有。
明明那些小精灵像是孩子一样,不配得到这样强大的力量不是吗?
同一时间,人类世界中,所有皇宫以及各个贵族府邸都收到了一封信,一封告诉他们事情的来龙去脉,并让他们做出选择的信。
一开始,这些人并没有将之当回事,只以为是有人恶作剧。
毕竟,如今外面下的雪虽然不小,但要说会将人类灭绝,那还真没有人会相信。
他们只觉得是一些跳梁小丑想要趁机跟他们谈条件,根本就不当回事。
直到大雪下到第三天,气温降到一个以往从没有过的温度,下面汇报上来的平民死亡人数越来越多。
——便是再怎么不重视平民的性命,但是在平民死亡的人数到了一定程度,他们也觉得不对了。
他们蓦地意识到,那封信,恐怕并不是恶作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