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璐璐含笑否定道:“不是,是我自己住院了。”
闻言,金协恩立刻不淡定了,“怎么了?你出什么事了?好好的怎么要住院了?”
原身和父亲本来就亲近,金璐璐也没打算疏远,便瘪着嘴道:“我脑袋被珍珍砸了一下。”
金协恩闻言怒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没有收到消息?”
“珍珍害怕你会骂她,阿姨就没有告诉你。”金璐璐毫无隐瞒道。
在真正进入这个世界之前,天道往她脑子里塞了一大堆的信息。
这些信息不是别的,正是这个世界的“剧情”。
当然,是没有被人篡改前的剧情。
天道告诉过她,所有事情都会围绕着金家发生,而让她顶的这个身份,也会是最适合将那些傻逼赶出去的。
并不是说金璐璐故意要跟金珍珍计较,而是……
天道说过,她所取代的人,必定是已经气息全无,魂魄消散的。
也就是说,她若是不来,金璐璐就会被金珍珍那一砸而砸死。
而且……她其实也有疑虑,天道说那些穿越者重生者都是傻逼,但是若真的只是傻逼的话,会扰乱世界吗?
不说别人,就说原身金璐璐,真的是巧合被砸死的吗?
这些穿越者和重生者,会不会都有金手指?
所以她想要试探一下这个金珍珍,看她有什么底牌。
到了晚上,刘晓阳知道她醒了过来,拎着一个保温桶跑了过来。
“璐璐啊,阿姨给你煲了母鸡汤,你喝一点补补身子。”刘晓阳近乎讨好道。
说起来刘晓阳年纪也不大,四十出头的样子,保养得也非常好,但是大概是穿着打扮的关系,给人的感觉非常沉闷。
“谢谢阿姨了。”看着对方和身体容貌如出一辙的灵魂之光,金璐璐微笑着道谢。
看来这位继母并没有被掉包。
刘晓阳别的不说,手艺还是不错的,金家用的食材又都是上上等的,煲出来的母鸡汤滋味非常好,金璐璐喝了两大碗才止住。
等她喝完,刘晓阳一边收拾保温桶,一边支支吾吾道:“那个……璐璐啊,你能不能在你爸面前帮珍珍说说好话。你知道珍珍的,她胆子那么小,怎么敢砸你,一定是不小心……”
一句话没有说完,金璐璐开口道:“珍珍到底是不是故意砸我的,阿姨你心里没有数吗?”
迎上她清凌凌的目光,刘晓阳到嘴的话不由咽了回去。
女儿真的不是故意的吗?
她看得很清楚,女儿当时面色狰狞,但是……
事后女儿也承认是故意的了,但是她说了从小到大一路受到的委屈——爸爸买给姐姐的东西永远是精心挑选的,给她的却都是助理选的;明明同样是金家小姐,别人只知道金璐璐,背后嘲笑她没有富贵命是个病秧子;自打姐姐成年之后爸爸一心想要给她挑个色色出挑的丈夫,却从来没有考虑过她……
她听了,心里如何不痛?
女儿说了,她心里积攒了太多太多委屈,一时没忍住才……
正这么想,就听到金璐璐开口道:“阿姨说得对,珍珍胆子小,绝对不敢做那种事,但是,珍珍还是珍珍吗?”
她会这样说并不是无的放矢,也不是没有考虑过自己也会被怀疑,然而……
金璐璐的生活环境太特殊了,金协恩虽然疼爱她,但其实除了关心她的学业,对她本身的喜好其实了解得并不多。生母梅溪婷同样也没有因为再婚就不管女儿,每年寒暑假都会把女儿接过去住,但要说她有多了解女儿也不是。
至于刘晓阳金珍珍这一类人,那就更算不上了。
而苗婶这样亲近的佣人,对金璐璐确实算得上了解,但到底身份只是佣人,即便心下有所怀疑,也不敢说什么。
更何况,天道已经答应为她做掩饰,一旦她的表现和原身有所不同,即便有人怀疑,本源规则也会将对方的怀疑消除。
刘晓阳闻言一脸莫名,什么珍珍还是珍珍吗?
金璐璐也没有多说,没有人会比刘晓阳这个亲妈更了解珍珍,随着她身上露出的破绽越来越多,她今天的话就会一次次被想起。
金协恩是在第二天凌晨赶到的,进入病房,他第一时间就去看女儿后脑的伤口,看到那大片浸出纱布的鲜血,他心疼得直抽抽,“怎么出这么多血?”
金璐璐含笑道:“爸爸怎么回来了?不是说澳洲的事情要三天才能处理好吗?”
“我丢给助理了,那点事哪比得上你重要?”金协恩放下公文包问道:“医生怎么说?”
苗婶就等着他问呢,闻言连忙道:“我们小姐这次可遭了大罪了。医生说了,要是送来得再晚一些,人就要没救了。幸好手术顺利,但医生也说有醒不过来的风险,我吓坏了,守了一天一夜小姐总算醒了,老天开眼……”
说着,苗婶真情实感地落起泪来。
这位原来是在梅家老太太身边长大的,而梅家老太太素来信佛,说起旁人的悲惨事都得掉两滴泪,苗婶耳濡目染地也学会了这一套,哭的时候那是一点假都不掺的。
从小到大,原身只要受到丁点委屈,苗婶就能放大十倍在金协恩面前哭诉一番,久而久之,刘晓阳是一点委屈也不敢让原身受的,就怕苗婶这个告状精。
金璐璐笑眯眯道:“我倒没觉得如何,醒来就没什么感觉了,就是头发被剃短了,还秃了一块,怪难看的。”
说到最后,她忍不住瘪了瘪嘴。
“我的小姐!”苗婶落泪道:“再有半个月可是要拍毕业照了,你这个样子……谁家小姑娘不想有一张漂漂亮亮的毕业照,偏我们小姐没个好运道。也幸好自家就有公司,要不然出去应聘,文凭上是那样的照片,还不得被人笑话死?”
金协恩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夫人人呢?”
苗婶一愣,随后道:“夫人昨天来了一回,之后就没再来过了。”
顿了顿,她道:“大概是二小姐身体又不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