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妤一愣,他是希望她退婚,还是做做样子,体现顾家对她这个养女的重视?显然,是后者。
他若不发句话,外人会以为,顾家把养女往火坑里推。
她面带微笑,“小叔,我相信傅哥,他说断了就是断了,我也不介意他的过去。”顾淮时的脸色一点一点沉下,眼底愠色渐浓。
渣男说什么,她信什么。
愚蠢。
温妤泰然自若,看向孕妇,“这位小姐,你和傅哥是过去的事了,影响不了我们的感情。”
“如今,医学技术发达,胎儿没落地就可以验dna的,如果你肚子里的孩子确实是傅哥的,我们会负责。”
她竟然这么大度!
孕妇周雨支支吾吾,一时组织不出语言来,只能以泪洗面。
顾淮时拿起烟盒,抖出一根香烟,捻在指间。
他抬首,睨着温妤,“如果是,你愿意当后妈?”
这问题一出,傅家长辈也都竖起了耳朵。
毕竟,以傅西洲的糜乱作风,这个孩子九成是他的,而且月份大了,打掉可惜,如果温妤肯接纳这个孩子,再好不过。
温妤上前两步,站在礼堂中央,面带微笑。
她看着两家长辈,红唇轻启,“只要是傅哥的孩子,我愿意视如己出。”
听着她的话,两家人悬着的心终于安下。
唯有顾淮时,面沉如水,连着吸了几口香烟,没再看她一眼。
事已至此,孕妇算是白闹一场。
她哭着嚎着被保安架了出去,订婚仪式这才正式开始。
顾淮时以长辈的身份,接受温妤和傅西洲这对准新人敬上的茶。
他似笑非笑,幽邃的眸子淡淡扫着一身红色的温妤,忽而当着傅西洲的面,拽住她胳膊。
温妤被迫弯下腰,顾淮时对她耳语,“我祝小侄女,今后挖野菜挖得开心。”
暗讽她恋爱脑。
温妤心里发笑。
前世她知道他心里有人,还跟着他的时候,他怎么不指责她恋爱脑呢?
她直起腰,刻意将头歪向傅西洲的肩头,笑得甜蜜,“您请放心,傅哥是舍不得我吃苦的。”
“傅哥,你说是不是?”
傅西洲亲了下她的脸颊,“当然。”
他搂住她的细腰,看向顾淮时,“叔,您放心,我会好好疼妤儿的。”
一个“疼”字触了男人神经,顾淮时目光扫过他放在温妤腰间的手,眸色阴恻恻,“是么……”
傅西洲一愣,对上他剜刀似的眼神,背脊窜起寒意。
气氛微妙。
僵持数秒,媒婆喜悦的声音传来,“两位新人,准备去敬酒了!”
顾淮时挥了挥指间的香烟,示意他们走开。
刚离开他的视野,温妤立刻挣开傅西洲。
傅西洲点了根烟,兀自抽着,微眯着双眼,盯着某一点,满脑子是顾淮时刚刚刀他的眼神。
仿佛他抢走了他的什么东西。
一旁的温妤看着满堂已经落座的宾客,终于有种尘埃落定的感觉。
这辈子,她和傅西洲顺利订婚,也算是彻底“远离”了顾淮时。
与前世,背道而驰。
她没想到的是,订婚酒宴还没散去,她就被——
深棕色真皮沙发不停弹动,像是在巨浪里浮沉的一叶扁舟,满身烟酒气的男人,身体似有千金重,她双手无力推拒他双肩,被迫承受着他的吻。
如雷的心跳隔着衣料,震着她的心口。
她明明是给傅西洲送醒酒茶的,却不想,进来这间休息室后,迎接她的是顾淮时。
她当时扭头就要走,醉醺醺的男人,堵住了她。
温妤听着隔壁宾客的欢笑声,心里又慌又急。
“啪”的一声。
她推拒的手,不小心甩在了他的脸上。
画面静止,只剩彼此粗重的喘息。
顾淮时的左脸肉眼可见地发红,温妤手心麻了,她刚刚是用了全力。
她有点怕。
顾淮时这样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哪里挨过女人的巴掌。
温妤心咬了咬牙,瞪着他,压低声音,“你看清楚,我是谁!”
顾淮时舌尖抵了抵发疼的脸,猩红眼眸里的暗涌渐渐褪去,粗粝的指腹剐蹭她唇瓣溢出的口红,嘴角勾起痞笑。
“我当是哪个送上门的欢场女子。”
说话间,目光放肆地在她身上游走,入目所及,雪白肌肤、红色旗袍,形成强烈的视觉冲击。
温妤也信,他是醉得不轻。
她奋力推开他。
顾淮时翻了个身,慵懒地瘫靠着沙发,扯了领带,撕开衬衫领口散热,裸露的性感锁骨,一片潮红。
一双迷离的眸子一瞬不瞬盯着小姑娘凌乱的背影,下意识地摸出烟盒。
温妤对着休息间的全身长镜,在一双注视的灼热目光里,颤着手快速整理好仪容,想要赶紧逃。
走了几步,感觉到胸口异常轻松,有什么偏硬的东西剐蹭着大臂。
她低下头。
蕾丝肩带,从旗袍短袖里钻了出来——排扣松开了!
应该是刚刚在沙发上拉扯时弄开的。
她连忙将肩带往袖口里塞,却塞不到肩膀上,后面的排扣也没法系上,必须解开旗袍开襟。
然而,这不到十平米的休息间,还坐着个顾淮时。
温妤硬着头皮转身。
烟雾缭绕里,男人靠坐在沙发里,衣衫不整,嘴角叼着半支香烟,微眯着眼眸,目光恣意地盯着她的手臂。
危险又暧昧。
温妤紧张,心脏狂跳,她咽了咽混沌的喉咙,“麻烦你,出去。”
男人吐了一口香烟,一脸痞气,“凭什么?”
温妤,“……”
她就知道,他会是这个反应。
难道,她要在他眼皮底下整理?
万一他……
她若就这样出去,被人撞到衣衫不整的样子,更糟。
她只能赌。
赌顾淮时的高傲自尊,赌他不强迫女人。
温妤走到墙角,面壁,屏气凝神,两手并用,解开一粒粒精致盘扣。
顾淮时的目光顺着她手肘的位置,一点点下移,眼眸幽深,仿佛能穿透她的背。
肩带是白色的,滚着蕾丝边。
纯欲。
男人胸膛犹如地下岩浆,汹涌澎湃,空气里的男性荷尔蒙气息愈发浓烈,他连吸几口香烟,几乎将烟蒂咬断。
喉头一紧,他徒手掐了烟头,站了起来。
眼角的余光瞥见他高大的身影,温妤呼吸一窒,皮鞋踩着地面的响声,一下一下牵紧她的神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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