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榆正要做饭, 突然听见对面闹出了很大的动静,土豆饼也朝对面叫了起来。
她以为发生了什么事,赶紧跑出去一看, 就见丁跃抱着温静婉从院子里冲了出来。
白榆一下子就注意到两人的衣服都不太整齐, 尤其是温静婉, 脖子上还有很明显的草莓印, 草莓印的颜色很鲜艳, 看上去像是刚种上去的。
她怔住了, 这两人刚才是在干柴烈火吗?
当然新婚夫妻干柴烈火也很正常, 没有人规定天还没黑就不能干那事, 只是这急匆匆的又是干嘛?
很快就有其他人帮她问出了疑问:“丁副团, 你们……这是怎么了?你家那位受伤了吗?”
温静婉拍了拍丁跃的手想下来, 但后者紧紧抱着她,让她动弹不得。
听到这问话, 她心里一咯噔,莫名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赶紧开口道:“没受伤……我就是……”
只是话还没说完, 就被丁跃给打断了:“不是受伤, 我媳妇她可能怀孕了, 我现在抱她去卫生所检查一下。”
说完这话, 他朝对面白榆的肚子扫了一眼,在看到她扁平的肚子时,脸上露出了得意又嘲讽的笑容。
白榆:?
干嘛盯着她的肚子看?
这人是有什么大病吗?
众人则是你看我, 我看你,面面相觑。
他们两夫妻结婚还没半个月呢, 怎么这么快就怀孕了?
难道……两人没结婚就睡一起了?
想到这,众人看向两人的目光顿时变得意味深长起来。
温静婉气得差点骂出声来, 只是不等她开口解释,丁跃就抱着她急匆匆走了。
众人有声有色议论了起来。
“真看不出来啊,那温同志一副好女人的模样,没想到没结婚就跟男人上床了。”
“怪不得结婚结得那么着急,原来是肚子等不及了,你说现在的人怎么就那么不要脸……”
“这么一对比起来,还是江副团和他的家属更守礼一点,他们两人更早结婚,现在还没有怀上呢。”
白榆在院子里头听到这话,顿时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她和江霖可不是守礼,他们是到现在都还没成为真夫妻呢。
她倒不是急,就上辈子有限的经验来看,她并不觉得那种事情有什么乐趣。
只是两人既然已经结为夫妻了,江霖明明对她又亲又抱,她可以感觉到他对自己的渴望,可他就是不碰她,这让她很疑惑。
土豆饼看她呆呆的,用头蹭了蹭她的脚,看她不理自己,立即倒在地上,露出软乎乎的小肚子,好像在说,“快来摸我的小肚子,摸了就开心了。”
白榆看它这模样,心不由软成一片,蹲下去在它的小肚子揉搓了一顿才回去做饭。
一路上温静婉好说歹说,可丁跃就是只相信自己的判断。
卫生所的医生是个姓乔的中年男人,学历有,本事也有,但为什么一把年纪还呆在小小的卫生所里,很快丁跃就知道原因了。
乔医生:“你媳妇没怀孕。”
丁跃闻言一阵失落,不信再三问道:“医生你没看错吧,我媳妇她刚才吐了,你确定她没怀上吗?”
乔医生:“我确定她没怀上,你们结婚还没半个月,就算真怀上了,这会儿也不会有孕吐的反应,除非在你们结婚之前她就怀孕了。”
丁跃莫名头上一绿:“……”
乔医生:“你媳妇应该就是吃错东西导致肠胃不舒服才引起呕吐,倒是你,你来之前刚吃过大蒜吗?”
丁跃一怔:“??我没吃大蒜啊,你问这个干嘛?”
乔医生:“没吃大蒜你嘴巴为什么有一股屎味?我知道了,你媳妇突然呕吐,该不会是被你的嘴巴给熏吐的吧?”
丁跃:“………………”
温静婉:“………………”
丁跃发誓,要不是那家伙有个当书记的舅舅,他一定会打得他满地找牙!
一路回去,丁跃没跟温静婉说一句话。
**
京城。
江启邦挂了电话,久久没回过神来。
娄秀英看他脸色苍白,关心道:“是谁打来的电话?难道发生什么事了?”
江启邦这才一把瘫坐在椅子上,整个人好像老了好几岁:“是大西北那边的部队打来的电话,说江凯出事了。”
娄秀英右眼的上眼皮又是狠狠一跳,俗话说左跳财右跳灾,每次这眼皮一跳就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于是她心惊胆颤问道:“江凯出事了?出什么事了?他不是后天就可以回来了吗?”
江启邦一字一顿道:“他那里……就是男人生孩子那里被鹅给啄坏了。”
确切来说,是江凯被鹅啄到了睾||丸,在挣扎的过程中摔倒撞到一块尖锐的大石头上,导致双侧睾||丸破裂。
现在人是已经脱离危险了,但医生说以后很有可能会影响生育能力。
娄秀英:“????”
江凯好端端怎么被鹅给啄了?
部队里难道还养鹅吗?
很快她就从江启邦那里知道了来龙去脉,在怔愣了片刻后,她瞬间做出了选择:“我们现在就去四合院!”
江启邦还没反应过来:“去四合院做什么?”
现在去四合院告诉老爷子,老爷子也帮不了什么忙。
部队已经把江凯送去当地最好的医院,给予最好的治疗,就是老爷子开口也于事无补。
娄秀英眼睛闪着精明的光芒:“当然是赶紧去阻止老爷子把江霖过继出去。”
江启邦眼睛也跟着一亮,两人连忙骑着自行车去了四合院。
江老爷子刚好在家,知道了江凯的事情后,他虽然什么都没说,但照顾他多年的王叔一眼就看出来了,老爷子后悔了。
王叔心里也忍不住叹息,老爷子终究是老了,要是换成年轻时候的老爷子,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江启邦顺势提出要终止过继江霖的事情:“爸,您也看到了,江凯现在这样,医生说他以后可能无法生育,您总不能看着我们三房绝后吧,所以我想江霖过继的事情,不如就此作罢吧。”
江老爷子终于正眼看他:“江凯这才出事你就迫不及待过来,这才是你来这里的目的吧?”
江启邦僵住:“……”
江老爷子:“可惜你们来晚了,上周我就让人把江霖的户口转到媛媛名下,这两天应该办得差不多了。”
江启邦:“……”
娄秀英:“……”
两人没想到江老爷子和江霖两人的动作这么快,两人对视一眼,只好走第二条路。
江启邦:“爸,既然这样,那我想替江凯跟您求个事情。”
江老爷子目光扫过坐在他旁边的娄秀英,不动声色道:“说。”
江启邦:“爸,你看江凯现在弄成这样,他心里肯定很难受,他才二十几岁,还没有结婚生孩子,以后也可能不会有孩子,所以我想,能不能跟江霖那边说定,以后他们生的第二个孩子过继给江凯,无论男孩女孩都可以。”
这是他和娄秀英在过来的路上商量好的第二条路。
他们三房无论如何都不能就此绝了后,如果过继了江霖的孩子,一来血脉可以延续下去,二来他们也有了制约江霖的致胜法宝。
只要有孩子在他们手上,就不怕江霖会不管他们三房。
江老爷子拿起桌子上的烟灰缸砸了过去:“都给我滚出去,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许再过来!”
他怎么就生出这么个东西来?
江启邦躲过飞过来烟灰缸,两夫妻像只老鼠一样逃了出去。
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以后不能过来四合院,那还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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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榆不知道江凯小弟弟被鹅啄坏的事情,要是知道的话,她肯定要放鞭炮庆祝一下。
报社那边迟迟没有消息,她还以为自己没考上,就在她准备放弃,然后继续复习时,报社那边有消息了,让她第二天直接去办手续。
白榆怔住了:“不是说还要再进行面试的吗?现在不用了吗?”
过来通知她的是个年轻的女干事,像个痴汉一样看着白榆的脸。
直到白榆问了两回她才回过神来,闹了个大红脸:“对不起白同志,你长得太好看了,我长这么大还没有见过像你这么好看的人,所以一下子就看呆了,让你看笑话了。”
白榆摇头:“怎么会看笑话,被人夸奖是一件开心的事情。”
女干事没想到白榆这么好相处:“我姓程,大家都叫我程芳,对了,你刚才问的问题,原本是要面试的,但袁主任说你的题答得非常好,水平远远在其他人上面,所以就免了你的面试,让我过来通知你明天直接去办手续。”
白榆没想到还有这样的柳暗花明,让林向雪把刚做好的栗子糕装了一袋子出来,又拿出一块给对方:“谢谢你程干事,这栗子糕是我自己做的,你试试。”
程芳本想拒绝的,可低头看到那栗子糕做得小巧可爱,上面还点缀葡萄干,一股香气扑鼻而来,她到嘴的话就咽了回去:“那我就试一块,谢谢白同志。”
说着她拿起一块栗子糕咬了一口,眼睛霎时就亮了,好香好软好好吃!
上面的葡萄干甜中带着微酸,中间居然还铺了一层枣泥,仔细一嚼,还能尝出核桃的香味,松松软软的,越嚼越香,真是太好吃了。
程芳:“这糕点叫什么名字?真是太好吃了,白同志你的手艺真厉害,比供销社卖的糕点好吃多了!”
白榆:“这是栗子糕,我在里头加了枣泥、核桃和葡萄干,因为是自家人吃的,所以材料都是选择最好的。”
其实这糕点她想做一些出来,到时候给江霖带去出任务时吃。
他这样一出任务就是那么多天,虽然肯定不会缺少食物,但营养未必能跟得上,说不定还要时常熬夜或者日夜颠倒,这样很损耗身体,因此她才想到这款糕点,想后面做多点给他补补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