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你知道吗,现在媛媛对公司来说就是一员不可多得的猛将,她是巾帼不让须眉,业务能力非常过硬!真的,我觉得我身边这么多人,她是最让我放心的。”司徒清继续说着,可是白迟迟几乎已经听不下去了。
“她,就是说,你是绝对不会让她走的,对不对?”白迟迟看着司徒清说。
“是,至少现在是不会让她走的。上次在工地出事之后,那些工人们对陈媛好像非常尊重,现在只要一提起她的名字,大家都干劲十足,不知道是不是被她的义举感动了。”司徒清一想到这事儿,就觉得自己亏欠陈媛。
白迟迟点点头说:“我明白了。”
“你明白就太好了!老婆,媛媛身上有一种气场,令人感觉很舒服,跟她在一起总是可以有一种心平气和感觉。”司徒清没有看出来白迟迟脸上的落寞。
他对她竟然有着这样深厚的感情,带着欣赏,甚至还有些钦佩!对于司徒清这样骄傲的男人来说,陈媛居然有着圣母般的光辉,什么气场啊,那根本就是从他对她的喜爱升华出来的。
白迟迟觉得自己的心好像跌到了无底洞一般,摸不着天,挨不着地,空荡荡的悬着,墜落着,无尽的空虚。
“不洗了,水凉了。”白迟迟站起来,司徒清还在说着陈媛在公司的表现,说得那么投入那么快乐,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水温的变化。
“真的是,快点起来吧老婆!”听了白迟迟的话,司徒清才惊觉到水确实有些冷了,赶紧扶着白迟迟。
岂止是水,白迟迟的心也在一点点的降低着温度,直至冰冻。
看来陈媛才是最适合司徒清的那个人吧,她秀外慧中,家里公司里都是一把好手。
在家的时候,陈媛可以把司徒清的生活照顾得无微不至,穿衣吃饭,晨跑锻炼,都可以轻松驾驭,陪伴在侧。
公司里,陈媛赢得了所有人的尊重和喜爱,业务能力熟练过硬,谈判对决游刃有余,让对手都不得不拍手叫好。
这些,白迟迟自问是做不到的,她生活上不及陈媛细心,工作上不及陈媛专业。
那么还有什么权利去质问他呢?
一个成功的男人,他有一个红颜知己,还有一个嬌妻美眷,这是多么完美的事情。
白迟迟心中一阵刺痛,怎们能够两全呢?
爱情是两个人的事情,多出来的那一个势必是不应该的存在。可是现在白迟迟不知道自己或陈媛谁才是第三者。
婚姻中自己才是司徒清的妻子,可是他现在的心究竟是否还在自己身上?
或者跟自己的温存,只是一种惯性的延续,是对婚姻生活的一种习惯罢了。
也许,聪明能干的陈媛才是更加适合司徒清的那个人,白迟迟无比心痛的想。
“老婆,你快点穿好衣服,我去帮你把空调开得高一些。怎么你的手这么凉?”司徒清急急忙忙把浴袍披在白迟迟身上,转身去了卧室调节温度。
“我的手很凉,又有哪里不凉呢?”白迟迟喃喃的说,然后把浴袍的带子系好,可是还是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司徒清在卧室里喊道:“老婆,你快点出来,浴室里湿气太大,对你和宝宝不好。”
白迟迟缓慢的走出了浴室,看到司徒清一边在对自己说话,一边游动鼠标在电脑上看着什么。
“你在干嘛?”白迟迟皱皱眉。
“哦,刚才收到一封邮件,我看一下。”司徒清的眼睛紧紧的盯着电脑屏幕。
“说的什么?”白迟迟走过来。
司徒清的脸色有些不对劲,他想要点一下右上角的那个小小的叉,可是白迟迟已经到了面前,容不得他再动作。
“也没有什么,是媛媛发的,很普通的邮件。”司徒清有点尴尬的看着白迟迟。
“我看看。”白迟迟冷冷的说。
“那个,额,你看吧。”司徒清只好闪开身子,让白迟迟看到了陈媛的那封邮件。
整个内容很简单,就只有几个字:“清姐夫,对不起。”
“对不起,她对不起你什么?”白迟迟回头看着司徒清,口气很不高兴。
“我也不知道啊,可能是说今天辞职的事情吧!”司徒清现在也恢复了平静,可能他也觉得这封信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可是刚才,他怎么会那么紧张,而且还是那种本能的紧张,是不是他在期待着陈媛的邮件?
白迟迟心里就跟针扎似的。
“如果是那样,当面说就可以了吧,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要发一封邮件这么正式?”白迟迟对司徒清说。
“也许她觉得不好意思呢!好了老婆,你快点去床上吧,小心感冒了!”司徒清的神色已经变得很自如。
“好。”白迟迟没有多说什么,乖乖上了床躺下了,然后盯着天板发呆。
司徒清洗漱完毕回到卧室,抱着白迟迟,不一会儿就发出愉悦的呼噜声。
他怎么会睡得这么安稳,难道他真的内心坦荡吗?
或者是,他已经打定了主意,所以以不变应万变?
白迟迟可不像司徒清这样酣然入梦,她的心里瞬息万变,各种各样的念头此起彼伏。
窗外月色皎洁,白迟迟思绪一会儿飘远,一会儿被拉近,想到陈媛,想到司徒清,都令她无法入眠。
“清,你怎么不告诉我,媛媛爱上你的事情?”白迟迟小声的对身边的司徒清说。
月光从窗外流进来,洒在司徒清的脸上,他的五官那么俊朗,呼吸那么均匀。
白迟迟看着他的脸叹息着说:“你明明就知道她爱上你了,可是你却挽留她,这样你不觉得相处起来很尴尬吗?”
司徒清自然不会回答她,浓黑的眉毛微微的皱了一下。
“你是不是对她也有了别样的感情,所以舍不得让她离开?”白迟迟用一只手撑起头,幽幽的对司徒清说。
“可是这样的话,我该怎么办呢?我们的宝宝又该怎么办呢?”白迟迟摸了摸肚子。
爱情是什么,是亘古不变的,是地老天荒的吗?
白迟迟突然想到了一句年代久远的歌词:“我们的爱情啊,你说它是不朽的,那么我想,上面的灰尘一定会很厚!”
是啊,如果爱情不朽,肯定就要忍受上面经年累积的灰尘。
白迟迟拨了一下司徒清额角的头发,说:“清,我要保全我们的爱情,就要承受你对陈媛的喜爱,对不对?”
司徒清的眼皮轻轻的跳动了一下。
“唉,哪里有不变的爱呢!”白迟迟躺平了身体,看着窗外刺槐的树影婆娑。
想想看,六七年前,文若坐在飘窗上,看着外面的刺槐想念着司徒清,是多么痴情多么梦幻的画面。
可是如今呢,她跟着费世凡周游列国,悠闲自在,夫唱妇随好不惬意!
爱情当然是不会变的,变的是爱情里面的人。
所谓铁打的爱情流水的人,白迟迟觉得自己今晚就是一个哲学家,想到了那么多的道理。
而且在认识司徒清之前,自己跟秦雪松在一起的时候,不也是认为会跟他地久天长的吗?
那时候心心念念都是跟秦雪松一起营造自己的小日子,结婚生子,努力工作,培养孩子成才,然后帮着孩子带孩子,就这么平平淡淡的过下去。
可是呢,可是呢!
现在自己身边躺着的人是谁?
自以为是的忠贞,根本就是不值一提的笑话,白迟迟真想给过去的自己一巴掌,愚蠢!
那么,司徒清喜欢上陈媛简直就是太正常不过的事情了,白迟迟觉得自己没有什么好悲哀的。
纵观自己的过去和现在,不也都在变吗?
白迟迟侧过身子躺在床上,一行清泪顺着眼角缓缓的滑落到枕头上,溅起一朵小小的热气。
身后的司徒清梦呓了一句什么,也翻了一个身,跟白迟迟背对背各自睡着。
这是所谓同床异梦吗?
白迟迟的肚子里突然有什么东西顶了一下,她惊讶的摸着那个地方,半天都没有反应过来。
这是,这是什么动静?
肚子里就好像有个小小的水泡破裂了似的,噼啪一声在白迟迟的肚皮上冒出一个水。
这难道就是宝宝的胎动?我的宝宝,他终于从混沌中醒过来了吗?他在提醒着妈妈他的存在吗?
白迟迟激动得一下就坐了起来,摸着肚子喜极而泣,所有的思绪都变成了对宝宝的牵挂。
“老婆你干什么?”司徒清也被她惊醒了,揉着眼睛看着白迟迟,迷迷糊糊的问。
“我,我的宝宝,他动了,动了!”白迟迟捧着自己的肚子,泣不成声的说。
司徒清一下就翻身坐了起来,抱着白迟迟一个劲的问:“真的吗,真的吗,老婆?在哪里,让我摸看!”
白迟迟拉过他的手按在刚才那个位置,哽咽着说:“就在这里就在这里啊!我感觉到了,我感觉到了!”
“是吗,是怎样的?我怎么没有摸到?”司徒清紧张的说。
白迟迟笑着说:“就是,就是好像一条小鱼跳起来,尾巴轻轻拂过我的肚子一样!”
“宝贝,给爸爸也跳一个啊!”司徒清把头放在白迟迟的肚子上,急切的说。
“呵呵,我的宝宝啊!”白迟迟又笑又哭。
司徒清不满的说:“不公平啊宝宝,怎么就只跟妈妈打招呼!”